年後收工第一天，除卻令全員工超常興的紅包環節，這是最忙碌的上午。
全年計劃、目標制定、任務分解等等，一個新年開工會下來，姜綰忙的連水都沒喝上。
這兩天被隔壁的裝修聲吵得沒睡好，猛地松懈下來有一種無力的疲憊，了額頭，這時候要是有杯咖啡就好了。
“咚咚咚——”初玖敲門進來，手里拎著紙袋。
“發生什麼好事了，笑這麼開心。”姜綰說。
初玖將袋子里的綠人頭咖啡拿出來，拿鐵，不加糖，燕麥，是最喜歡的口味。
旁邊還附帶一塊三角形草莓蛋糕。
姜綰遲疑片刻：“你買的？”
“哪是我啊，是劉總辦公室里的大佬，說是來找我們公司談生意的，請全公司人喝咖啡呢。”
初玖笑得賊兮兮，“其余人都是黑咖，只有你的特殊，備注一堆，還附帶一塊心蛋糕。”
姜綰視線落在蛋糕上，不起眼的邊角，果然特意畫了一個心，紅的。
眼角有些搐。
初玖眼里閃爍八卦的：“我看啊，哪是來談生意啊，分明是來找你嘛。”
“你是不是太閑了。”姜綰涼涼掃，“工作不飽和去幫保潔阿姨把廁所馬桶刷了。”
初玖嚇得立即畫了一個閉的作，將空袋子拎上跑出門。
姜綰將來歷不明的咖啡蛋糕推到一邊，倒了杯溫水，剛喝一口。
門外會客室新來的客服小姑娘敲門，洪亮的聲音朝門喊：“姜經理，唐氏集團的唐總找您——”
正仰頭喝水的姜綰噎地差點去見太。
同時也想起來。
今天最重要的事還沒辦！早上被他氣走直接給忘了！
沒等咳嗽完，門外傳來大辦公室桌椅板凳與地面齊齊的聲，伴隨一群人紛紛起的問好聲。
杯子里的溫水更加沒了味，姜綰放下杯子，推門出去。
一眼看到被簇擁在人群中的男人，寬肩長，西裝革履，全不似早上門口遇見時的閑散浪，此刻一不茍地更像是一個貴族王子。
客服小姑娘明顯是第一次見唐景洲，直接看呆了，臉紅了紅：“您是唐總嗎，請這邊走。”
唐景洲角微勾，眼梢余掃過姜綰僵的臉，笑容勾的更大。
隨後跟劉北銘及眾人微微點頭：“我只是來找姜經理談個生意，大家隨意。”
姜綰盯著前面跟孔雀開屏似的男人，眉峰高高蹙起。
這人早上說要來盛世，還以為他開玩笑的，哪知是真的。
姜綰很不愿地邁步進會客室，小姑娘上了咖啡，唐景洲閑適地坐在單人沙發上，長疊，眼梢蘊著一層淺淺的笑意：“謝謝。”
小姑娘臉更紅了，低頭退到一邊。
姜綰面無表地落座在距離他最遠的沙發上，開門見山：“你來干什麼。”
這時候才反應過來這人的險之，故意氣得肝兒疼，看見他就想跑，連帶著連去民政局這麼大的事也給忘了。
唐景洲嘖了聲，挪位置到對面最近的位置，慢條斯理地說：“來公司，當然是談生意。”
姜綰抬眸瞪他，他有什麼生意會跟談的？臉上的嫌棄不要太明顯。
唐景洲角笑意更濃，他放下，微微俯，問：“不是困？咖啡沒喝？”
姜綰想到桌上那意味不明的小心，沒說話。
“難道是見到我就不困了，那我以後天天來。”
姜綰終于將不知落在哪里的視線轉移到他上，很想看看這人是什麼材質做的，能這麼厚。
“人皮。”
他回答的問題。
“......”
在公司，姜綰不想跟任何客戶有瓜葛，哪怕一塊小心。
“不要。我們公司有明確規定，不能收客戶的任何私人品。”
“這不是客戶送的。”唐景洲臉上是一本正經，“這是老公送的。”
剛還震驚在唐景洲貌中的客服小姑娘，突然被這句“老公”給驚到了，姜經理這麼年輕居然結婚了，突然崇拜地看著姜綰：
“姜經理，你老公真厲害，居然能讓唐總給你捎咖啡。”
唐景洲眉梢挑得老高，眉梢氤氳著濃濃笑意。
小姑娘突然突然‘哎呀’一聲：“那我去幫您拿過來吧，涼了就不好喝了。”
姜綰：“......”
小姑娘善意到令人發指，好像找不到理由拒絕。
姜綰了口涌上來的某種沖，皮笑不笑地朝返回來時，勉強扯了一個“謝謝”出來。
努力擺出自己的職業素養，盡量忽視唐景洲那眼底欠揍的笑意，一本正經地問：“唐總過來找我談什麼？”
“談合同。”唐景洲也跟著一本正經，“我這里有一份跟盛世簽的合同不合理。”
姜綰半信半疑，誰敢跟他唐景洲簽不平等合同，當他公司的金牌律師團隊是吃素的？
但他既然找到公司來，又這樣大張旗鼓，應該不只是來找茬。
接過合同翻開，是藍城項目的運營合同。
“哪里有問題？”邊翻邊問。
“整本。”唐景洲答。
姜綰：？
果然是來找茬的，這合同明明是商業地產運營標準模板，上面甚至還據唐氏的要求破例修改了幾，專門標紅的。
姜綰將合同合上，耐心即將耗盡：“唐總若要找事就去找律師，我沒空陪你玩。”
“哦，我拿錯了，不是這本。”說著又換另一本合同遞給。
姜綰額角有大刀閃，了，又接過來。
翻開的瞬間，頓住：婚前協議？
不知為什麼，心里忽然有種不好的預，不想往下翻了。
“姜經理怎麼了，是手翻累了？”唐景洲眼角噙著笑，趁愣神之際已經挪到邊，獨有的烏木沉香無不在。
唐景洲慢條斯理地打開合同頁面，翻到第三頁第36條，上面明晃晃地寫著：“甲方自愿住乙方準備的婚房，若甲方反悔，乙方能自由選擇住甲方名下的任何房產。”
短短一句話，像是投進湖面的巨型石，將姜綰的心湖激起驚濤駭浪，正要發怒。
“所以我選擇住對門，甲方應該不會這麼吝嗇吧？”
被激起的巨浪剛卷到頂峰，突然被卡住了脖子，下不去了。
“還是說，我沒選擇住甲方本家，你有點兒失？”
唐景洲忽地靠近，氣的音調響徹耳畔，“當然了，若甲方有任何需求，我作為弱勢力的乙方都是會無條件配合的。”
姜綰：“......”
客服小姑娘已經嚇傻了，怎麼覺這兩人既悉又陌生的，姜經理明顯很明顯要跟對方拉開距離，但這唐總似乎......
突然腔里發出“啊”的一聲，又快速捂住。
那模樣，明顯是發現，又害怕被穿小鞋的不知所措，眼睛紅紅的：“姜經理，您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
姜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