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和園。
穿著水墨畫新中式的旗袍人迎著姜綰進門,一路上各類品種的奇珍植被林立,合院中庭是標準的假山流水,月門是幾排迎風而立的竹林。
左右兩邊的長廊上統一樣式的應侍端著致的托盤來回穿梭,著中式古韻的味道。
莊辰奕今日穿得格外正式,一深灰格紋修西裝,搭配純白底襯衫,深灰暗紋的領帶打得一不茍,斯文英俊中帶著軍人的利落底。
“來了,快坐。”
他笑著起,將對面座椅輕輕拉開合適的距離,姜綰頓了瞬,踱步過去坐下。
餐桌上擺著盛和園特有的水墨餐,一筆一劃栩栩如生。
桌上都是吃的菜,水晶包和糖醋小排擺在面前,豆腐燉魚看起來的鮮香可口。
桌邊一角,是醬園標志的草莓蛋糕,和一束鮮艷滴的紅玫瑰。
姜綰子微僵。
大晚上只邀請一個人來,又搞出這樣隆重的場面,又恰逢升職的這一天,意義很不一樣。
姜綰倍力。
“你這樣倒讓我不安了,懷疑你有事找我幫忙。”姜綰力圖掛上朋友間輕松的笑意。
“沒事,只是很久沒見你,趁你大喜的日子邀你慶祝一下。”
“可本來也要過來,只是爺爺找有事,這個蛋糕也是待我去買的,說你喜歡草莓口味,讓我帶過來。”
莊辰奕語調很緩,帶著讓人緩解力的笑意。
他拆開蛋糕盒,拿起白切刀切下一塊,修長的指骨跟他整個人一樣斯文好看。
姜綰只想盡快吃完這頓讓不太自在的晚餐,手接過他切下來的一塊帶著整顆草莓的三角塊:“謝謝。”
草莓是悉的四層,夾層的草莓醬鮮艷可口,只是三角邊緣墜著一個若若現的......小心心。
姜綰拿勺子的手頓住,盯著那顆小心看了很久,思緒不知道飄去了哪里。
“小綰,小綰?”莊辰奕的聲音在耳畔,“怎麼了,不舒服嗎。”
姜綰回神,應侍已經將餐後甜湯擺上,湯碗的高度正好擋住了跟前的蛋糕。
“沒什麼,抱歉,你剛剛說什麼?”
莊辰奕若有所思地瞟了眼桌角的蛋糕,溫潤一笑:“沒什麼,就是想提醒你菜快涼了,吃吧。”
後半程,莊辰奕還是一如既往的詼諧幽默,姜綰時不時被逗得跟著笑一下,但菜沒吃多,被擋住的草莓蛋糕一口沒。
快結束時,剛領進來的旗袍人端來一盤草莓慕斯,純白的小盤致小巧,與四四方方的慕斯蛋糕完契合。
對上姜綰疑的眼神,旗袍人微躬著無比尊敬地道:“這是包廂那位先生送的。”
姜綰循聲去,合院最里間唯一的包廂門大敞開著。
唐景洲正神態閑適地靠坐在窗邊,長隨意疊搭著,灰襯衫的扣子解開了兩顆,夾著煙的左手擱在沙發扶手上,煙兀自燃著。
前面是一群西裝革履的高管,正拿著文件跟他匯報什麼。
他不知道是醉了,還是心不在焉,面上沒有一表。
到的視線,唐景洲循著視線來,好似在說,‘蛋糕好吃嗎’。
那表,委實算不上高興。
姜綰收回視線,紅繃一條直線。
莊辰奕顯然也看見了,那故意敞開的大門正如唐景洲的為人,囂張狂妄不可一世,完全不避諱地讓他知道,他知曉他的一切心思。
“吃好了嗎。”莊辰奕說。
眼前平日里喜歡的菜現在好似長了倒刺,再不跑就要將的胃扎個千瘡百孔。
姜綰迅速點頭,拿起包包就要出門:“吃好了,謝謝你的晚餐。”
蜿蜒曲折的連廊,姜綰甚至等不到人引路,靠著來時微薄的印象一路小跑至合院大門。
卻見剛剛還在包廂里用眼神跟流的男人,此刻已興致盎然地靠在車門上等。
“跑這麼快,心疼我著肚子等你?”唐景洲里咬著薄荷糖,面上看不出神。
“什麼?”姜綰後知後覺,“......不是。”
“不是也不行,我為了等你慶祝,的能吃下一頭莊辰奕了。”
“......”
姜綰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坐上這輛車的,待回過神來,司機已經將車子霓虹車流。
車廂靜謐無聲,充斥著幾粒讓坐立不安的因子。
過了半晌,姜綰蜷了蜷手指,默默側頭去看旁的男人,暖橘的燈映著他面無表的臉。
他在生氣。
但什麼也沒干,他不是都看著?姜綰心說。
“那個......我們去哪吃飯?”姜綰觀察著他的面,試探開口。
唐景洲下意識地去煙,剛拿出來又頓了下,放回去。
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唐景洲低沉的嗓音里發出短促的音節:“醬園。”
姜綰抿,想問晚上那小紅心的蛋糕是怎麼回事,張了張口,又咽回去。
林伯的熱一如既往,在他們來之前桌上已經擺滿了吃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