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兩年中任何一個時候,這番話都能將懸崖邊的拉回來。
但此刻,姜綰用力將手腕上的力道撥開,臉上沒有一表:“現在我已經不關心你跟如何。”
大步流星地走到庭院中,冷若冰霜的聲音從風中傳來:“你什麼時候想通了,我們去一趟民政局,我等你電話。”
說完,再也沒猶豫地出門上車,從唐景洲眼前絕塵而去。
夜晚的寒涼吹門口的紅燈籠,兩只大大的型卻來回搖找不到支點。
醬園已經打烊許久,後的漆黑如墨一般濃稠,唐景洲孤立在廊下對著如水的車流吞雲吐霧。
莊辰奕從停車場過來,看到紅磚墻邊的唐景洲。
他沒穿外套,一單薄的襯西被風吹的失了原有的形狀,里的煙一接一,對著車流出神。
莊辰奕走過去,跟他并肩立在廊下。
“給支煙?”莊辰奕說。
唐景洲瞥他一眼,將兜里僅剩的兩支煙的煙盒撂給他。
莊辰奕點燃一,吸了幾口,才道:“景洲,我喜歡姜綰,從很早的時候就喜歡了,早到我自己也記不清楚是什麼時候。”
“15歲生日那年,姜伯父為了遍邀晉城名流,只為了慶賀鋼琴比賽全國一等獎,那時的朝氣明艷,在貴圈千金里獨樹一幟,我去姜家第一眼就看到。從那時起,我就在等長大。”
“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唐景洲心里更煩,角勾著冷嘲,“專門來跟我挑釁?”
“我不是這個意思。”
莊辰奕吐了口煙圈,“我想跟你說的是,我喜歡不是一天兩天,也不是回國之後才喜歡,是多年前埋在心里的念頭。”
“那之後我出國留學,一直等著在18歲生日那天回來,哪知正好見到你們在醬園門口,擁吻、定、互許終生。”
莊辰奕的神忽明忽暗,指尖煙霧繚繞,“你不知道我有多羨慕你,羨慕你能擁有。”
唐景洲吸了口煙,眼神著車流方向沒接話,他知道莊辰奕還有後話。
“後來聽說你們結婚,其實我本來已經徹底斷了念頭。”莊辰奕說,“但你這兩年高調的混賬名聲,讓我決定回國。”
唐景洲聞言收回視線,側瞥他,語調中諷意甚濃:“回來搶人?你用什麼搶?”
“你不用諷刺我,我并沒有跟你作對的意思。”
唐景洲當然知道,莊家同為晉城世家大族,莊辰奕做事一向分寸極強,像今晚這種行徑明顯不符合他的日常作風。
“我一早就知道對我沒有半分意思,但我還是想要試一試,萬一呢?”
“可我終究是失敗了,連我準備的菜都不愿意多吃,只盯著你買的蛋糕出神,那一刻我就知道,我不會有半點機會。”
莊辰奕盯著車流,“那不如就幫試試你,試試你的底線。”
唐景洲指尖突然被火星燙了下,他眼底閃過一抹銳利的,語氣發沉:“你什麼意思?”
莊辰奕笑笑,忽然覺輕松了不,調侃:“景洲,你比你想象的更。”
“既然這樣,何不置之死地而後生。”
莊辰奕邁著灑的步子,消失在黑夜里。
風停了,指尖的煙支已經燃盡,唐景洲心緒漸漸歸于平靜。
不置可否地嘟囔了句:“我怎麼知道你小子不是想要趁虛而?”
“......我用得著聽你的?”
姜綰洗完澡出來,套上水藍的綢睡袍,腰間帶子隨意打了個結,剛吹干的發如綢緞般散在後。
桌上的手機“叮”了聲。
唐景洲:【下樓。】
姜綰掃了眼,理也沒理地準備關掉頁面,消息又接著傳來。
【你下樓,下周一我跟你去民政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