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24章 怪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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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早上的民政局人煙稀,姜綰進門找了個位置坐下,給唐景洲發了條信息。

相比于上一次來這里,姜綰的心緒比自己想象的要平靜許多,不知是不是因為練的緣故。

經過這幾天,想通了許多事。

不記得婚前他們之間的糾葛,但自池雪的出現讓想起了他們婚後兩年的種種,打心底就拒絕原諒。

這種強行被不喜歡的人撕開記憶的方式,讓無法相信所謂的相

若真的相,兩人怎麼會因為一個外人走散呢。

可能還有別的緣由,但的記憶里只有他婚後那句冷酷又淡漠的“相互利用,合拍的很”,之後便是無窮無盡的無視和漠然。

自醫院醒來,他做了許多,也解釋了許多,但人心中的見是一座大山。

往日造的創傷可能會因為偶爾的被弱化,但一旦有點風吹草,它就會從雲層後毫不猶豫地出頭來。

這段所有人都不看好的婚姻,應該走向它預定的結局。

姜綰坐在民政局大廳等唐景洲來。

但一直到工作人員收拾資料準備午休,民政局門外始終沒有進來那道影。

窗外的日頭已經升至頭頂,姜綰等了接近四個小時,都沒等到人。

唐景洲這人雖狂傲不羈,但從來不是不守信用的人,前幾天那個夜晚他專門來跟自己告別,一定是接了離婚這件事,才會答應今天一定準時。

連續撥了兩次電話都無人接聽。

撥到第三次的時候,對面突然接起來。

“你要過來了嗎?”姜綰問。

“喂,姜小姐嗎?”電話那端傳來的卻是池雪的聲音。

姜綰嗓子里的疑問突然被什麼東西繞一團,堵在口,說不出來了。

原來如此。

怪不得。

只是就連來一趟民政局的時間都沒有嗎,就這麼急。

心緒短暫的翻滾,便被強制下,嗓音也恢復了平靜,還帶著些許漠然。

“唐景洲呢。”姜綰問。

“醫院這邊出了點事,景洲正在忙。”池雪說,“你是跟他約了什麼事嗎,我晚點幫你轉告他。”

“不必,多謝。”

姜綰看著已然關門的民政局,突然輕笑出聲。

原本以為,這幾天的盛和園代表了他和之間最後的面告別,而不是像很多夫妻一樣蘭因絮果,甚至怒目相對。

原來只是想太多,這可能只是他決定離婚之後,為彌補一二的順手而為。

給南楓去了電話,他說正在外地出差,不過很快聯系了唐景洲的司機,將醫院地址發給了姜綰。

中心醫院門口冷冷清清,不似往日的人群焦躁混,只有一群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和護士面焦急地進進出出。

咨詢臺是兩個年輕小姑娘,見姜綰過去立即起:“您好。”

“請問池雪在哪個病房?”姜綰問。

小姑娘犯了難,掛上抱歉的笑容:“不好意思,我們醫院有規定,不能隨意病人信息。”

姜綰點點頭,換了個問法:“那唐景洲在哪?”

他一個投資人,強勢出手解決了國醫院心臟科的一塊心病,在這家醫院被奉為神祇的存在,應該無人不識。

小姑娘愣了愣,言語間似乎有所忌諱,但還是如實相告:“......唐總剛剛出去了,半小時前。”

姜綰坐在醫院門口的石凳上,看著車輛進進出出,凳子冰冰涼涼,對著如織的車流出神。

一輛低調黑的商務轎車緩緩停院墻,車門打開,是一的唐景洲。

有幾分疲憊和焦急,後跟著幾個表嚴肅的白人。

司機正在跟唐景洲說什麼,抬頭看到,趕忙朝喊了聲:“太太。”

幾位剛被接過來的專科醫生齊齊收了聲,看著緩緩起明顯擋住去路的姜綰,視線匯聚到上。

這就是唐總的太太嗎,早就聽說他結婚了,但誰也沒見過本人。

樣貌氣質確實出眾,人群里一眼驚艷的存在。

但這眼神,冰冷的像是在朝這邊下刀子。

幾人沒敢多看,試探著朝唐景洲請示:“唐總,那我們......”

“你們先進去,我稍後來。”

幾人朝姜綰微微頷首便繞開匆匆離開,司機見勢重新返回車上,將車挪到跟兩人八竿子打不著的地方。

醫院門口乍然寂靜,連吹過來的風都沒有聲音。

姜綰扯著,帶著些許譏誚:“現在有時間跟我去一趟民政局嗎。”

極冷,冷到骨頭里,語氣又極淡,淡到極致。

唐景洲疲憊的眉心:“這次是事出有因,我不是故意......”

“我不管你什麼原因!”姜綰偏頭冷冷地打斷他,“一來一回只需要半小時,耽誤不了你的事。”

譏誚淡漠的側臉上淡得沒了,唐景洲眼底焦灼纏繞,走廊盡頭的手室燈又亮起,他看向姜綰的眼神摻雜著濃厚的抱歉:

“我回頭再跟你解釋可以嗎,我現在真的走不開。”

“明天,明天我一定跟你去。你再信我一次,好嗎。”

“唐景洲,你這樣拖著有意思嗎?”姜綰面沉如水,“跟我辦完手續再去理你的事,不是更加方便?”

他這樣拖著,無非是想跟上次一樣臨時反悔,有什麼意義?

“我們之前或許有過,但我已經徹徹底底地忘記了,所以我們結婚前的一切歸零;婚後兩年來的經歷歷歷在目,你我都不可能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你說再多做再多都是徒勞,所以你沒必要再拖下去。”

“我尊重你的選擇,也請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耍弄我。”

唐景洲覺自己心口鈍痛,他手捂了捂,將視線從手室門口挪回來,角微扯:

“你意思是,你不記得的就不作數,而你記得的,就要記一輩子,無論我怎麼彌補都是徒勞,是嗎。”

“你說忘記就忘記,沒有一猶豫,而你要我怎麼做,坦然地接你不愿意記起我們在一起過的事實,然後若無其事地放你離開嗎?”

唐景洲心痛如絞:“姜綰,你有替我考慮過嗎,被你獨獨忘記的我該有多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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