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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總,真不是刻意驚您,實在是……柏公子在這里接連喝了三天,我們人微言輕,怕擔不起這個責任啊。”

男人臉未變,高定西裝矜貴落拓,與這里靡醉的風格格格不,卻讓過路的公子哥瞬間酒醒,大氣也不敢墻路過,半點好奇心也不敢有。

畢竟,誰吃飽了撐的沒事敢去惹這尊活閻王啊。

柏熙革的包間在最里面,跑調的音樂聲震耳聾。

“我的傷心

襯托你的傷心

尷尬份給你問”

……

經理尷尬地解釋:“柏公子這幾天一直在唱這首歌,應當是……傷。”

聞鶴之面無表,示意他開門。

包廂里酒瓶七倒八歪,看樣子喝的不,柏熙革醉醺醺靠在沙發,拿著話筒深地跟唱。

每一句,都完地不在調上。

見包廂門打開,醉醺醺看來一眼,發現是聞鶴之後,眼底稍稍亮了些,“九哥,你終于來了。這回我真的打算好好聽我家老頭子話,封心鎖了。”

周越在後面憋笑。

這位公子命里自帶桃花絕緣,明明長得也不賴,卻每一個喜歡上的生都會奇跡般地在第二個月找到真

聞鶴之慢條斯理地坐下,嚴謹指出:“這話,你已經說了第200次了。”

“……哦。”

柏熙革將話筒遞過去,“九哥,你也來唱兩句,慶祝一下,現在我們倆都是單狗了。”

話音落地,安靜了兩秒後。

聞鶴之修長手指推開話筒,拒絕:“現在,只有你是單狗了。”

柏熙革:“?”

他喝的多,以為自己聽錯了,剛眼睛準備追問,就看到聞鶴之從高定西服口袋里,慢條斯理拿出隨攜帶的結婚證。

“不好意思,聞某已婚。”

第19章 “同居。”

“已婚?!”

柏熙革瞳仁放大,下意識手想要去查看結婚證,卻被男人先一步合上,收回口袋里。

柏熙革:“九哥,你和誰結婚?該不會拿個假證蒙我的吧。”

不是他生多疑,聞鶴之這麼多年一直,不是工作就是禮佛,邊連個人的影子都沒有,家里長輩耳提面命為他安排的相親局,說推就推,主追求的千金小姐更是面都不見直接拒絕。

聞鶴之慢條斯理:“沈棠。”

沈棠?!!

……那不是聞祈的未婚妻嗎?!!!

柏熙革幾乎到吸一口涼氣,口而出:“九哥,你搶了你侄子的老婆?”

“不對,”柏熙革喝了酒,反應慢很多,緩了幾秒才反應過來,才重新組織好措辭,一臉不可置信,"是你和你原本的侄媳婦結婚了?"

桌底酒瓶劃拉脆響。

說來說去,兩句話都是同一個意思。

柏熙革震驚之余,又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我說你怎麼突然換個那麼萌的微信頭像呢,原來是為了撬墻角。還有,那天聞祈生日你也在樓上,人家丑聞纏,你和沈棠明明在場照片卻刪的干干凈凈,估計也有你手筆吧?”

一切都變得有跡可循起來。

“等等!”

柏熙革抱著酒瓶,失緒一掃而空,倒豆子般將聞鶴之這段時間行徑全部串聯起來,眼里瞬間閃著興

“沈棠……沈棠,我說九哥你怎麼突然來的閑雅致開始養海棠花,該不會是早就喜歡人家了吧?”

傷心歌托著漫長的音調,空氣卻似乎有一瞬間的安靜。

聞鶴之淡淡睨他一眼,語氣從容平靜,“你喝醉了。”

沈棠今日負責的新聞稿很趕時間,一直加班到晚上九點。

最後一個標點符號落下,辦公室已經沒人,只剩辦公桌前一盞孤燈。

將稿子送審後,沈棠稍微活了下酸脹的肩頸,然後關掉電腦,將桌面東西收回包里,關掉空調和燈。

等電梯的間隙,口袋里手機微震——

是弟弟沈嶼發來的消息。

沈嶼:【棠棠姐姐,你在忙嗎?】

沈嶼是家里最小的弟弟,今年才十二歲,不粘沈時櫻這個親姐姐,反而格外粘沈棠。也是家里唯一不會算計,真心對他好的人。

看到消息,沈棠笑了下,語氣輕松回復:【沒有呢,剛下班。】

那頭的沈嶼卻顯得有些猶猶豫豫,好幾秒過後,才小心翼翼發來一條消息。

沈嶼:【棠棠姐姐,你以後是不在家里住了嗎?】

懸在屏幕上的手指頓了下,沈棠愣了下,【怎麼這麼問?】

沈嶼:【我……今天放學回來,看到你房間的東西都搬空了。】

沈嶼:【[圖片]】

沈棠點開照片,原本布置簡潔溫暖的房間,現在屬于的東西全部消失不見,反而被堆了許多屬于沈時櫻的雜

沈棠盯著圖片看了幾秒。

片刻後,長睫微掀,冷靜給沈默山撥去電話。

“嘟——”

電話撥了兩通,沈默山才接。

他似乎在應酬,又或許是在牌桌上,噼里啪啦的麻將聲從聽筒里穿過來,沈默山不耐煩地問:“什麼事?”

沈棠開門見山問:“您把我屋里東西,搬哪里去了?”

沈時櫻雖然驕縱,但沒那麼大膽子,紀含香一向和氣,也很管沈棠的事。

所以在今日沈嶼說出房間東西被搬空後,沈棠幾乎是立馬就猜到了是沈默山干的。

沈默山咬著煙牌,語氣不以為然:“哦,你那堆破爛啊,我讓人全部打包好送到聞先生住了。”

……聞鶴之。

耳中似有“轟”地一聲,對面渾然不在意的樣子,讓沈棠心里生出火氣。

沈默山那邊很熱鬧,有人恭維他攀上了聞家高枝。

沈默山得意地笑笑,和沈棠說:“記住我今早的叮囑,以後在聞家要聽話,知點好歹。我就先掛了,省的影響手氣。”

沈默山一貫專權強勢,電話瞬間被掐斷,只剩下空嘟嘟的忙音。

電梯到達一樓,夏季暑氣熱浪襲來。

沈默山早就想攀附聞家,沈棠不奢求他尊重自己的意見,可他未經詢問自作聰明把的東西,全部送到聞鶴之住所的行為,既冒犯又缺乏尊重。

聞鶴之的心思深不可測,是全港都又敬又懼的活閻王。

更何況今天早上,他剛暗示過沈棠只需要一個面懂事的妻子,後腳,沈默山就替做出這樣有失面的事來,還讓要知點好歹。

熱氣悶得人幾乎不上氣,腦海里思緒混

沈棠在樓下站了有一會兒,聞鶴之向來悉人心,而且東西已經送到,補救的話再怎麼說都顯得拙劣。

思來想去好久,沈棠還是選擇主坦白。

細白的手指點開通訊錄,從上往下,找到聞鶴之的電話,鼓起勇氣,撥過去。

對面路口綠燈亮起,有手牽著手穿梭過人群,隔壁咖啡店即便晚九點也依舊門庭羅雀,城市熱鬧繁華,而沈棠孤一人站于角落,惴惴不安。

幾秒過後,鈴聲停止——

電話剛被接通,沈棠就深吸一口氣,拿住早就準備好的說辭坦白道歉:“聞先生,今日我父親并不知我們之間的關系,冒然將我的東西全部送到了您的住,實在抱歉。”

沒有毫停頓地,沈棠一鼓作氣將話全部說完,“今晚我就把東西全部搬回去,您看可以嗎?”

在職場混了三個月,早就練了一爐火純青的跪技,并能夠在短時間提出周全的解決方案。

真誠又妥帖周到,是大多數領導都會喜歡的省心員工。

可聞鶴之又不是的領導,耐心聽完孩說的全部後蹙眉,抓住重點,反問。

“你要搬去哪?”

沈棠一頓,“我會盡快租

好房子。”

聞鶴之抬腕看了眼表,平靜提醒:“這個點,我不認為在外面租房子很安全。”

燥熱晚風停了停。

誠然,沈棠的周到,似乎并沒有考慮到自己。

沉默,無法反駁。

只是聞鶴之高高在上,這些本沒必要關心。

電流聲“滋啦”劃過耳,聽筒里靜了好幾秒,沈棠斂下長睫,思考是否有更周全的辦法。

聞鶴之卻忽然問:“你現在,在哪?”

這通電話,早在無形之中偏移了走勢。

沈棠誠實回答:“公司樓下。”

電話掛斷後。

包廂里播了三天的悲傷歌被掐,煙草燃燒後的薄薄煙霧也漸漸消散。

聞鶴之拿起擱在沙發上的西服外套,起往外走。

邊上柏熙革抱著酒瓶,驚醒過來,不解問:“九哥,你要去哪?”

玻璃杯折出五彩斑,門邊明暗界,男人肩寬長,腕間搭著西服外套,信步朝外走,沒有回頭,只淡淡落下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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