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解釋,沈棠心里總算放心下來,“沒事,到家就行。”
停了一秒,想起來剛才在工作群里看到的消息,提醒道,“吳老師發了CKGP方發布會的時間,從明天下午14點,提早到明天的上午10:30,你記得看。”
“好。”莊羨困的不行,迷迷糊糊應著。
“那你早點休息,我掛了。”
沈棠只是確認安全,沒打算過多打擾,說完後也就掐斷了電話。
這一行的機過大,發布會提前,們的邀請函和采訪設備之類的都留在公司,到時會有臨時采訪,之前的提綱寫了一半,廣度有了但深度不夠,擱著放了半天,臨時說要聚會,就還沒完善。
沈棠訂了個早上六點的鬧鐘,打算明天提前去公司把準備工作搞好。
港島夏秋季節降雨量很足,淅淅瀝瀝,淋下合歡花落在洋灰地面匯集的水洼,旋轉、漾、漂浮遠去。
雨是在後半夜停下來的,天過薄藍朦朧的海霧,鬧鐘響起。
沈棠關掉鬧鐘,撐著的床墊爬起來,略微活了下肢,醒過神後下床洗漱。
糖糖趁著這個空隙跑出去玩了,沈棠沒發現。
雨水,融合匯聚于松木枝椏,一直到水珠變得足夠大,再重重落下。
不知名的山鳥輕啼,空氣里是泥土、松木、花草的氣味。
整棟別墅矗立于微亮天中,巋然不,靜謐無聲。
為了不打擾聞鶴之,沈棠拎著包,輕手輕腳地下樓。
電梯從六樓直達一層,天亮起,過花紋繁雜的凡尼玻璃窗,一路蔓延到腳邊。
“喵——”
突如其來的貓聲,沈棠轉過去找糖糖,卻恰然對上一雙眼。
落地窗前天乍泄,骨瓷杯里盛著苦郁式咖啡,男人穿著深西服優雅坐于真皮沙發上,長輕撘,姿態閑適矜貴,不知道在這里看了多久。
見過來,微微挑眉。
沈棠忽然有種被抓包的尷尬,“早。”
聞鶴之微笑,“是早。”
這話意有所指似的,沈棠這會兒比昨天坦然,解釋:“CKGP的發布會臨時改了時間,我需要提前回臺里準備。”
糖糖過來蹭腳邊,絨絨一團,輕輕掃過腳踝的,很。
沈棠想起來,聞氏已經收購普思,那今日的發布會,聞鶴之作為主辦方老總,應當也會出席?
怪不得起這麼早。
不過,以聞鶴之的矚目程度,屆時發布會現場到的就不只是育記者那麼簡單,現場提問的次數和時間都有所限制,發言機會需要搶,提綱上的深度問題也不一定能夠挖到。
但在沒到現場之前,一切都屬于聞鶴之的私人時間。
想明白這層後,沈棠問:“要一起過去嗎?我發了消息給小林,這會兒車應該在外面等了。”
聞鶴之卻不不慢,“怕是不行,今日需要出差。”
沈棠顯然到意外:“這麼突然,幾點啊?”
“一個小時後飛倫敦,需要出差一周。”聞鶴之垂下眼睫,目不聲落在的臉上,帶著點探究。
一周,剛好是CKGP比賽周結束的時間,幾乎是完錯過。
沈棠反應過來,這應該也同樣意味著,若是能在開賽前拿到他的訪談,含金量會更高。
沈棠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上前兩步,步會客廳。
稍稍斟酌了下語句,試探問:“那您現在忙嗎?”
聞鶴之沒得到想要的表,視線卻并未移開,小姑娘一提到正事時,語氣就會不自覺恭敬起來。
修長手指輕勺柄,攪著手邊咖啡,他的語氣慢條斯理的。
“不忙,太太有事不妨直說。”
清晨的天邊不知何時被漆上了一層淡的霞,落了一
夜雨,窗外葉子新綠,風拂過海面,起淡淡波紋。
沈棠抬眸同他對視,刻意拉進距離般角輕提了抹笑,“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有幾個問題想問問您,不知道可不可以。”
“采訪?”
“對,”沈棠真誠地看著聞鶴之,補充道:“不過和上次專訪不一樣,我會很快問完,如果有不方便回答的也可以直接跳過,不會耽誤您太長時間。”
聞鶴之記得,這應該是第二次了吧。
在該有緒的問題上,似乎總有置事外的淡然,聞鶴之以為只是之前對聞祈不深,那樣很好,只不過現在角調轉,被置事外的了自己。
聞鶴之第一次會到,落于下風的覺。
但好在,還有所求,這點總不算太壞。
聞鶴之略作思考過後,擱下骨瓷杯,平聲說:“可以。”
“!”
沈棠這話其實問出口,是有點忐忑地,沒有人喜歡大清早起來就被迫忙工作,他這話問的突兀又略顯功利,所以早早地就在心里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
沒想到,聞鶴之竟然還是這樣好說話。
“謝謝!”
聞鶴之輕頷首,示意:“開始吧。”
這回的采訪比較簡單,且有了上一次的經驗,沈棠心態上放松了很多。
即便沒有設備,也并沒有慌,將手機打開攝像頭架起來,然後落座于聞鶴之對面。
采訪提綱是沒有的,大多數問題都是沈棠臨時發揮,聲線是很好聽的細綿調子,卻字字明晰標準,全程沉靜鎮定,沒有一的慌。
時隔兩個月,前後兩次的采訪,顯然已經去稚氣,變得游刃有余。
臨場發揮的同時,甚至還會丟出一兩個稍顯尖銳的問題。
聞鶴之八風不,不疾不徐地回答。
從始至終,優雅紳士,溫和從容。
面對一些尖銳的問題毫不吝嗇地指出問題,近乎高程度的配合,也意味著似乎并無什麼可以難倒他的問題。
一縷過樹葉照進室,給男人周鍍上一層溫暖的金,禮貌紳士微笑時,宛如慈佛。
沈棠邊寫邊記,接近尾聲時,筆尖在筆記本上停頓了瞬,問他:“聞先生,能否請問一下這次CKGP賽事采訪,您之後還會接其他記者的詢問嗎?還是說……我是唯一一個。”
沈棠承認,這話問出來,帶了那麼點私心。
這篇采訪雖然只有幾個問題,但含金量足夠寫十多篇報道了,即使這段後期會掐掉,但想也確認唯一。
只是聽起來,和聞鶴之搞壟斷一樣不厚道。
小葉榕樹綠意與淡朝霞相互映襯,影斑駁錯,像是一卷印象派油畫在眼前淺淺鋪開。
男人漫不經心起眼皮,溫暖線落在薄薄鏡片上,他稍稍偏頭,與畫面外的沈棠對上目。
幽深溫和,沈棠的心臟輕輕跳了下,有點忐忑,但不不避不退,真誠回。
聞鶴之輕勾了下角,“沈記者的確是唯一一個。”
聞鶴之的行程從不對外公開,就算公開,也從未有人敢這樣做過。
畢竟,他不是慈佛。
得到肯定的回答後,沈棠關掉視頻錄制,見聞鶴之在下逗著小貓,另一只手里,掂了個貓罐頭,臉上的笑里多了點真實意。
“聞先生這是在為出差不能陪伴糖糖,而補償它嗎?”
平常聞鶴之工作忙,陪伴糖糖的時間也不多,今早特地早起,陪它玩了會兒,沈棠有所疑問也是正常的。
聞鶴之單手撬開罐頭拉環,修長白皙的手型流暢好看,手背青筋微凸,非常。
“或許,補償不是怎麼用的。”他將撬開的貓罐頭放在糖糖面前,停頓了幾秒,修長好看的手遞過來一個淺綠的絨盒子,在沈棠面前。
過綠葉隙的層層篩選落在的腳尖,抬眼,杏眸中有所不解。
劉特助和李書早已在門口恭候,一個小時的時間已經過半。
而聞鶴之依舊雲淡風輕,說:“我是在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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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綠的絨禮盒沒有logo,正方形,但掂在手心很重。
沈棠輕輕打開,是一條銀閃閃的白金細手鏈,吊墜是由鉆鐫刻的并海棠,日從各個角度照落閃耀,栩栩如生的質。
一看就貴的離譜。
沈棠上網識圖搜索,卻并沒有搜到牌子和價格。
退出頁面的時候,自彈到主頁,日歷和時間并齊,上面有天干地支的年份,顯示著今天正是七夕。
——所以,這是聞鶴之送給的七夕禮?
港區這邊七夕過節的氛圍不重,再加上沈棠這幾天實在忙碌,即便真有心要過也記不起來日期。
長睫輕了下,沈棠重新合上盒子,將它歸置回包里。
新聞發布會的舉辦現場在一棟歐式歌劇院展廳舉辦,沈棠抓時間在電腦上敲敲打打,用僅剩下的二十五分鐘的車程趕出了一份提綱。
莊羨看了一眼,直呼:“棠棠老師!你真不愧是咱們港大的學霸,這麼點時間都能寫出來這麼優秀有深度的采訪提綱!太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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