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
三人的小群里有幾條有關車禍報道稿件的討論,沈棠一一回復自己的看法。
昨晚散的早,大家休息的時間也足夠長。
沒多久莊羨和Linda就先後醒了,冷寂了一晚上的群里重新熱鬧起來。
但風向卻明顯走偏。
Linda士率先揚起小黃旗@沈棠:【怎麼樣,哄好了嗎?】
接著十分熱心腸地往群里甩了幾條鏈接,包括但不限于——
#再正經的男人也抵擋不住這樣的小妖#
#貓=人的頂級魅力#
#高冷霸總為下臣?只需要做對這幾樣#
網盤取名方式像是得了港小報真傳,是看標題就勁的讓人臉紅心跳。
群里一陣死寂……
幾秒後。
莊羨:【?】
莊羨:【這是能發的嗎?[害jpg.]】
白凈指了緋紅的臉側,沈棠故作鎮定地敲字@Linda。
【群里有小朋友,不要傳播.穢信息。】
嚴肅古板的話簡直幻視高中教導主任。
Linda:【小朋友?你是在說莊羨?】
Linda:【活了8000多天的小朋友?】
本來安安靜靜吃瓜的莊羨無辜躺槍,非常不服地擺事實講依據。
莊羨:【我過年回家,家里長輩還給紅包呢!】
Linda:【哦,我家沒結婚之前都給。】
看著話題越跑越偏,沈棠功退,退出了群聊。
雨不再下了,窗一打開,冷空氣裹挾著潤的水霧撲進室。
沈棠下床洗漱,有些發,但腰部的酸脹比之前減輕很多。
腦海里模模糊糊閃過一個畫面,昨晚在這張床上聞鶴之又要了兩次,後來嫌累,腰太酸,男人干燥寬厚的手掌就上的腰,一半支撐,一半幫忙舒緩。
床邊放著個Dior的紙袋子,打開里面是淺金薄款羊披肩,還有一張寫了字的小紙條。
今天降溫,太太記得添^_^
——聞鶴之。
瘦金字筆鋒分明,簡潔的文字卻配上笑瞇瞇的文字,溫十足。
也讓沈棠莫名想起那個與他本人嚴重不符的Q版頭像。
很反差的存在。
角弧度深了些,沈棠拾起披肩披上。
“啪嗒”一聲,檐角的水珠打落在芭蕉樹上,下一道蜿蜒淺痕。
今日早餐是紅棗薏仁粥,在寒涼的秋雨里咕隆咕隆冒著熱氣。
張姨將盛好的粥遞給沈棠,說:“最近天涼降溫,先生今早叮囑我煮一些紅棗薏米粥給您暖暖子。”
沈棠接過後道謝,環視餐廳一圈,卻并未看到聞鶴之的影。
“先生人呢?”
張姨:“先生今天一早就去京北出差了。”
怪不得。
平時聞鶴之不管再忙都會等一同用完早餐後,一起乘車上班。
沈棠收回視線,安靜喝粥。
張姨卻如同打開了話閘子,和沈棠說起昨夜發生在聞家的一則重大消息。
“說到這個,太太你知道嗎?聞祈小爺不知犯了什麼錯,傷都沒養好,昨晚就被先生連夜送去了澳洲封閉式俱樂部訓練。”
“之前小爺就總惹下不禍端,但這回看樣子先生是真怒了,連老爺子求都沒用。”
張姨跟在聞鶴之邊多年,似乎第一次見他這般果決不念親的樣,一陣唏噓。
沈棠則是見怪不怪,默默加快喝粥的進度。
畢竟經歷過這兩天的床上較量,誰還敢再覺得聞鶴之是個純良角。
沈棠胃口小,小碗里的粥見底後就不再添了,小林已經把車開到了門廊外等,跟張姨道別。
今日聞鶴之不在,賓利後座里卻依舊殘留著他上的淡淡檀香氣味。
像是剛禮完佛,從寺廟里走出來的香氣。
很讓人安心的覺。
沈棠想起來上次問他是否信佛,男人給了否定的答案。
但不信佛,上為什麼有這麼重的檀木香火氣?
難道是專門的香水?平時也沒見他噴啊。
後面還想問,聞鶴之直接一個吻堵住,沒再給機會了。
但小林跟著他也有好多年了,對他的習慣應當知曉一二,沈棠實在好奇,就將疑問拋給他。
“檀木香火味?”
小林鼻子猛吸了幾口空氣後,回想起來,“您說的這個味道,應當是先生在祠堂祭奠三太時不小心沾到上的。”
翻采訪稿的手指微頓,沈棠疑:“三太?”
小林答:“是聞先生的母親,在先生十二歲那年去世了。”
談起這段往事,他的心略微沉重。
三太黎秋是港姐出,一出道便發行歌曲邀出演電影,本該星途坦,卻在一次訪談節目中遇到了聞名港島的黃金單漢聞老爺子。
那時的聞老爺子不過也才三十五六,剛經歷一段失敗的婚姻,還很年輕儒雅,在節目上對黎姿一見鐘。
不僅砸錢砸資源,還為填海造別墅,賠下天價違約金。
年輕但家境平凡的小姑娘在這樣猛烈的追求下,很快就了心。
這段話般的,在聞鶴之十二歲這年,戛然而止。
“先生十二歲那年被仇家綁架,報出天價贖金,且要求不準報警,否則就撕票。三太念子心切,跑去找老爺子商量對策時,卻發現老爺子的書房中掛著一個人的像。”
小林頓了頓,繼續說下去。
“那個人是早年間青龍幫老大的千金,車禍死于國外,是老爺子的白月,長得跟三太有八分像。
綁架聞先生的和當年制造車禍的是同一伙人,老爺子為了揪出兇手,忍多年不惜用孩子做餌只為再次抓住他們,自然是不肯支付贖金的。”
人的背叛,和失去孩子的悲痛加在一起,黎秋萬念俱灰,在某天清晨于頂樓一躍而下。
這段往事,聽的沈棠心驚。
“那後來呢?”組織語言,“聞鶴之又是怎麼……”
“跳海。”
小林說:“先生孤注一擲,在海上漂了幾天被出海的漁民發現,送去了孤兒院……之後的我就不太清楚了,只知道先生這一路走的并不容易。”
“這麼多年他像是一架運轉的機,不敢松懈半步,直到掌權後,先生才為三太設立祠堂,日日祭拜,時間久了自然上沾染上那檀木香火氣味了。”
車胎碾過水洼,平穩駛上公路。
大雨過後,空山青綠,一方一方匿在薄白霧氣里,如同一杯冰涼的薄荷酒。
天亮了又暗,按部就班地工作一天下來,小林的話仍然在沈棠的耳邊久久不能散。
手機安靜了一天,聞鶴之這趟出差似乎很忙,一天下來只在早上發了個問好。
下班後,偌大的別墅空冷清。
心里莫名其妙涌上的失落,讓沈棠第一次意識到,“習慣”真是個可怕的名詞。
自從聞鶴之的人和氣味,全方位侵的生存空間後,竟然無法再適應以前一個人的生活了。
快速洗完澡後,沈棠打算點上安神香早點睡覺,轉時卻發現房門沒關,糖糖不知何時竟然跑出去了。
小家伙三個月大,正是調皮搗蛋的年紀,沈棠嘆一口氣,開燈出去找。
一層十幾個房間,地毯厚重,同樣也是安靜無聲,想要找一只刻意躲藏的小貓有點難度。
前段時間張姨老是跟控訴,糖糖總是喜歡跑到聞鶴之的書房,把案幾上的筆當逗貓棒玩,有一次玩過頭了還打碎了書案上的一方紫玉端硯臺。
想到這里,沈棠抱著試試看的分,徑直前往聞鶴之的書房。
雨聲漸小,主臥離書房不過幾步路,沈棠輕輕推開門,然後摁開主燈。
“啪”地一聲,冷調白盈滿室。
原本趴在案幾上為非作歹的糖糖豎起耳朵,與沈棠四目相對——
空氣有一秒鐘的靜止。
這是沈棠第一次在一只貓臉上,看到了尷尬的表。
“糖糖,你
在干嘛呢?”
糖糖“喵”了聲,故作鎮定地爪子,另外一只爪子在一個小牛皮錢夾上。
沈棠笑著走過去,將它抱起來,錢夾卻在作間從桌面掉落。
似乎是有些年頭了,卡扣不是很嚴實,一小把鈔和黑卡凌散落在深灰的羊絨地毯上。
沈棠彎腰去撿,卻在下一秒,發現了錢夾的最底部夾著一張孩的照片——
照片有些年頭了,里面的孩穿著港中的淺校服,站在校園墻的那一大片綠蔭下,對著鏡頭出一個略帶靦腆的微笑。
梨渦淺淺,瞧著樣白凈又乖巧。
長睫輕緩地眨了下,一疑從沈棠心頭劃過。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應該是初二第一次考年級第一時,班里老師為照的相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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