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晝說這話時,輕描淡寫的目從人後不遠的一個男人上掠過,姿態溫文爾雅,語氣和善,好像說的只是普普通通的家常。
男人不知是心虛還是什麼原因,臊著臉別開頭。
大伯母錢秋雁一聽這話,仿佛被拿住了七寸,渾鱗刺登時消得一干二凈。
見終于偃旗息鼓了,裴華濃不由嗤笑幾聲,“大嫂的皮子功夫還真是一如既往地收放自如啊。”
裴家最能說會懟的人當屬裴華濃,上到老爺子,下到親生兒,要是有什麼做得不對的地方,說懟就懟,毫不留。
全家上下沒被懟過的,大概只有裴清晝了。
主要是這個侄子實在太優秀,又年喪父,裴華濃一邊心疼著他一邊又把他當育兒典范,從來舍不得說句重話。
錢秋雁大概知道自己懟不過這個小姑子,只是恨恨地剜了一眼,本不敢懟回去。
從被攻擊對象秒變吃瓜群眾的奚瑯輕輕擰了下眉頭,看似不太愉快,其實心里正在將屋子里另外幾個人和他們的份對號座。
裴清晝知道不喜歡應付這種事,直接攬住的肩往外走,順口給其他幾位打了招呼。
同時也間接給了奚瑯答案。
另外三個沒說話的,應該就是二伯、二伯母和大伯家的大堂哥了。
作者有話說:
麼麼噠!
第19章
“剛才的話你不用太在意,以後不會了。”
奚瑯搖搖頭,“沒關系。”
雖然聽到了剛才大伯母錢秋雁說的話,但是有些神思不屬,并沒有記在心上。
裴清晝定定看了幾秒,不知想到什麼,突然說了句:“你以後出門,帶上幾個保鏢吧,我會給你安排好。”
奚瑯其實并沒有吃裴家的部況,乍一聽見這話,心下有些哭笑不得,但也只是仰頭疑地看著裴清晝的眼睛,“為什麼?”
難道因為幾句怪氣的話,就到了需要用保鏢保護的程度了嗎?
裴清晝并不清楚奚瑯知不知道自己家的那些爛事,尤其是他已經在獄中服刑的大伯父做的勾當,但他不想嚇著,只是用一種溫和的方式飾著:“保護好你的安全,是我的第一要務。”
四周草木葳蕤,花團錦簇,奚瑯選在一個藤椅上坐下,顯然對他的解釋存疑且不太贊同。
“算了吧,要是被爺爺知道了,我會挨批評。”
說的是奚睿林。
裴清晝亦步亦趨停在藤桌邊,順手拿起茶壺給倒了一杯茶。
“沒關系,爺爺那邊我會去說。”
奚瑯接過茶喝了兩口,有些,其實不喝這種茶。
裴清晝看出的不喜,笑了笑提醒道:“不用喝太多,一會兒就吃飯了。”
這個時候再給果茶或是果,撐著肚子影響進食。
奚瑯放下茶杯,“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一定要安排保鏢。”
“為了你的安全。”裴清晝彎下腰,順了幾下垂落在耳邊的長發,指頭順勢挲了幾下的側臉頰,作曖昧親昵。
“思思,裴家沒有外表看起來的那麼鮮亮麗,有些事,我以後再跟你說,好嗎?”
奚瑯直直迎上他深邃泛著波的目,片刻的沉默後,輕輕點了點頭。
聽說,裴家大伯就是被裴清晝親手送進監獄的,的細節不清楚,反正沒表面上那麼簡單就是了。
勝雪白皙,骨相清瘦突顯立廓,一貫沒有表時就是生人勿近的冰冷。
此時此刻靜靜地與他對視著,目清亮不同于往日的清冷,眼尾和地上挑,多出幾分。
這幾分,估計是之前在樓上房間時染上的。
裴清晝彎腰湊近,不自正想做點什麼,耳朵忽地一,一陣窸窣聲從側後方傳來。
接著是一道聲氣的音:“小姑姑,五叔叔和五嬸嬸是不是要親親了?”
話音未完,奚瑯已經默默手擋在了和裴清晝下來的臉中間。
裴清晝不慌不忙直起,神雲淡風輕仿佛無事發生。
他單手兜老神在在地看著側後方的園藝叢,微笑喊了聲:“躲在這兒做什麼?”
一個長相明艷奪目的年輕孩嬉皮笑臉地牽著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走出來。
“五哥好!五嫂好!嘿嘿嘿……我就是不小心路過……”連忙指了指手邊的小不點兒,企圖甩鍋,“是豆豆這個小家伙非要鬧著我帶他出來玩兒,我們是不小心看到的!”
孩看起來二十歲上下,是小姑裴華濃的兒,隨母姓,裴想容,有個晚出生幾分鐘的雙胞胎弟弟。
手里牽著的是二伯家的小孫子,三哥的獨子,小名豆豆。
怕奚瑯記不得,裴清晝沒理會裴想容蒼白無力的解釋,又給介紹了一遍人名。
奚瑯意會地點點頭,對面裴想容抓準機會,拽著豆豆的小手往前推了一把,“豆豆!還不快給你五嬸嬸道歉!”
豆豆是個活潑開朗的小男孩,開朗之外還有一大特點,就是“好”。
看到就走不路,輒追上去求抱抱求親親,所以這小子每回來裴宅,總纏著小姑姑裴想容玩兒。
豆豆果然沒有辜負小姑姑的期待,見到漂亮得跟仙似的五嬸嬸,意識不到旁邊雙眼微瞇的五叔叔散發出來的危險氣場,邁著小短就沖著奚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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