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母重利貪財,記恨我許久,到現在還不肯善罷甘休。”
“我大哥裴鈺不學無,濫賭,還結識了一些三教九流的人,他這個人雖然比不得我大伯心狠有魄力,但若是狗急跳墻,使出昏招也不是不可能。”
他將奚瑯的手捉過來在自己掌心,話音一轉溫聲安道:“不過你也別擔心,他不敢隨便做什麼,只是你邊有人跟著,讓我更放心些。”
裴清晝這麼一說,奚瑯明白了。
他是怕錢秋雁母子對自己做出不利的事,雖然這個可能微乎其微。
但他必須做好十二萬分的準備,將一切針對的不利因素扼殺在搖籃里。
“我知道了,謝謝你。”奚瑯鄭重道謝。
眉目秀麗,眼神專注而嚴肅地著自己,在裴清晝眼里,竟多了些惹人的乖巧。
“我們之間,不用這麼客氣。”
他輕輕晃了晃的手,“還想聽什麼?”
奚瑯又仔細想了一會兒,再轉過頭看他,這一次,裴清晝從一貫冷清的眼底看出了幾捉不的緒。
“我聽說你有個初。”話到這兒就差不多了,奚瑯刻意留了退路,沒有直白地問出的問題。
如果他不愿意說,可以直接忽略。
上一次和馮久久討論關于裴清晝初的話題時,奚瑯的心毫無波。
這一次不知道為什麼,提到這件事時,竟然覺得心臟有一點悶悶的不舒服。
連帶著緒也變得復雜,一方面想聽裴清晝展開說說,一方面又有一點點抗拒。
老人總說,每個人都有過去,要的是未來。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但有些、有些念頭一旦冒出來,是難以控制的。
奚瑯還在暗惱自己莫名其妙的心緒,就聽裴清晝說話了。
“從哪兒聽說的?”他語氣溫淡,毫無起伏,聽不出緒如何。
奚瑯看了眼他的臉,仍是微微笑著,察覺不出毫端倪。
“別人說的。”奚瑯隨口謅了個答案。
裴清晝卻仿佛要跟杠上似的,繼續追問:“哪個別人?”
奚瑯覺得他語氣不對勁,微微皺起眉,“你不想說沒關系,我隨便問問。”
說著,稍微用力想要回自己的手,奈何對方一直不松手。
有點無語,抬眼正對上裴清晝好整以暇的注目:“你總要給我說說你聽說到的容,我才好確定一下細節真假。”
奚瑯不解:“這個也能造假嗎?”
裴清晝點頭,給舉了個例子:“之前我參加一個晚宴,上一個演員,實際說過的話加起來不超過三句,隔天就在網上看到有拍了我和那個演員同框的背影,附帶幾千字的故事。”
奚瑯似乎對這個微不足道的八卦曲來了興趣,問道:“然後呢?”
裴清晝笑答:“然後我讓人去追查,發現是那個演員自導自演,就給了一些小小的報復。”
“哦……”
奚瑯沒再追問那個“小小的報復”是什麼,也不關心這個。
裴清晝可沒有打算輕易放過,又繞回原來的話題:“思思,你還沒告訴我,你聽說的那個關于我的‘初’,是怎樣的?”
奚瑯:“……”
沒完了。
見他這副誓要追究底的架勢,奚瑯只好妥協,簡單描述了下自己聽來的容。
聽完的描述後,裴清晝難得沉默了許久。
“大學認識的、中外混、很漂亮……”裴清晝重復了一下關鍵詞,驀地笑出聲來。
“綜合以上這幾個特征,確實有這號人不錯。”
奚瑯一副“看吧我就知道是這樣”的表。
難得做那麼富的表,裴清晝想要逗,可惜實在不忍心,干脆實話實說道:“那個人應該是我的同學,我們在同一個學聯會共事,那時已經訂婚了,我們有一些私,但只是普通朋友關系。”
奚瑯從來不懷疑裴清晝的話,大概是理所當然地覺得他沒必要對自己撒謊。
聽了他的解釋,點了點頭表示了解。
“所以你有初只是誤傳?”
裴清晝猶豫了一下,目沉靜定定凝視著奚瑯的眸子,緩聲回道:“其實也不算誤傳。”
“我那個時候的確有喜歡的人。”
奚瑯:“……”
覺得今天的深夜促膝長談到這兒就差不多了,這個男人彎彎繞繞一大堆,反轉又反轉,搞得很累。
奚瑯將心口冒上來的那幾不爽的窒悶歸結于裴清晝九曲十八彎的聊天方式,低頭拿起手機擺弄自己的件。
星圖曝了一大半,已經顯出一片瑰麗斑斕的藍紫朦朧星團。
不等嘆宇宙造的神奇,屏幕猝不及防一暗。
有人橫出一只手擋在了屏幕上,阻隔了的視線。
略微不爽地抬起眼皮,懶懶睇了始作俑者一眼,默默把手機挪開,不理他。
“思思?”他低聲喊了一聲。
奚瑯淡淡應了聲“嗯”,也沒抬頭看一眼。
下一秒,一道濃重的黑影出現在頭頂,令難以忽視。
仰頭,只見男人慢慢彎下腰,英俊臉龐慢慢靠近自己。
“思思,你是不是忘了什麼?”他低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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