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裴清晝沒想到,原本普普通通的一次拜訪,卻給自己找了一肚子醋吃。
長輩姓林,奚瑯稱呼為林老師,林老師并非獨自前來,還帶了兒子隨行照顧。
林老師的兒子林邈,隨母姓,年齡和奚瑯相近,只比大一歲。長得清秀一小伙子,畢業後和同學一起創業,事業正蒸蒸日上。
見面寒暄了一番,裴清晝才發現,原來林邈和奚瑯小學時就認識——那會兒奚瑯每個假期都會去南州陪外祖父。
高中更是,整個高中都是在南州讀的,兩人之間的集更甚從前。
聽說敵之間都有一種形氣場,能一眼分辨出對方是敵人。
裴清晝看林邈就是這樣——他也喜歡奚瑯。
從小學就認識,高中時因為長輩的關系多有集,妥妥的“青梅竹馬”。
裴清晝認為自己和奚瑯也勉強算是半個“青梅竹馬”,可惜他們小時候的集不深,只見過寥寥幾面。
這一點他輸了。
在奚瑯的外公去世後,林老師承接了南州國畫院的缽,年節或是老人的冥誕祭日這類特殊日子,兩家也會相約一起去掃墓,聯系一直沒斷過。
奚家和裴家也不過是兩位長輩走得近些,中年這一輩不深,年輕一輩更是毫無集。
然而事在人為,現在裴清晝才是奚家的婿、奚瑯的正牌未婚夫。
按理來說,不必再計較誰和誰的深淺什麼的。
可不知怎的,裴清晝忽然想到了亞當斯無意中給自己的那件往事——
奚瑯曾經有過一個喜歡的人,并且為他畫過像。
那個人,會是林邈嗎?
或許是有這一層心理暗示,談時,裴清晝有意無意地關注了下奚瑯對林邈的態度,沒有任何異常,就像對待普通朋友,甚至還比不上昨天那幾位大學同學。
他剛要放下心,突然又懸起來。
專家楊兆鳴曾經說過:初是一生中最寶貴的一段回憶,孩子尤其在意這段回憶。
曾經越是在意,多年後重逢,就越要裝作若無其事,越要疏離客氣。
臨走時,林邈將從南州帶來的特產點心拿給奚瑯,裴清晝自然而然地從他手里接過,溫文爾雅地道了聲謝。
奚瑯態度淡淡,沒有表現出異樣的緒。
倒是林邈,走出去許久都還能覺到他追不舍的目。
上了車,裴清晝看了眼那盒特產點心,覺得有些刺眼,卻偏偏要裝得漫不經心地問奚瑯:“你中午沒吃多東西,要不要嘗嘗點心?”
奚瑯興致索然地搖搖頭,“不用。”
裴清晝有些拿不準現在的態度。
難道真的在意到一盒點心也不想?
他帶著幾分試探意味問道:“剛才林老師不是說,你最喜歡吃這個點心的嗎?”
奚瑯沒有注意到他的異常,微微歪頭看著窗外風景。
“與其說是喜歡這個味道,不如說是喜歡和外公在一起的時。”
奚瑯的外祖父只有陶蕁淑一個兒,也只有這麼一個外孫,從小疼得如珠如寶,祖孫倆極深。
初中畢業後,外祖父的急轉直下,奚瑯征求了父母的意見之後,毅然轉學到南州陪伴外祖父度過最後的時。
高三那年,外祖父病逝,奚瑯在南州沒有了別的親人。
喪儀結束後,父母帶回到北城。
那段時間,待在南州就忍不住回想起和外祖父度過的時,思念積在心里,難過總也止不住。之後即使回了北城,也一度十分抗拒接到與南州相關的東西。
等到過了那段最難過的日子,與南州關聯的事,除了那些難以忘懷的記憶,就都隨著外祖父的逝世,漸漸淡了痕跡。
裴清晝見不得奚瑯難過,握住的手輕輕了,溫聲寬道:“外祖父如果看到你今天的就,一定與有榮焉,心懷安。”
“是吧,”奚瑯扭過頭看他一眼,“以後有機會,帶你去看他。”
裴清晝笑道:“好啊,我隨時有空,等你安排。”
*
晚上去機場接了老師又送到下榻的酒店安頓好,一整日忙碌的行程終于到了尾聲。
裴清晝知道奚瑯今天忙得都沒有好好吃東西,特意提前吩咐了家里的廚師準備一點宵夜,他們回到長安莊園時,正好端上桌。
奚瑯不太想吃,“明天要穿禮服,我不想吃。”
太晚了不好消化,而且怕吃了東西影響明天的狀態。
裴清晝這次沒由著,好說歹說喂吃了兩顆魚糜丸。
“就幾口而已,胖不了。”
裴清晝看了眼的腰,“就算長了一點也好看。”
奚瑯順著的目了把自己的腰,發出靈魂拷問:“我現在不好看?”
裴清晝不愕然。
難得見“胡攪蠻纏”的樣子,他新奇地多看了兩眼,彩虹屁不要錢似的吹出來:“好看,仙下凡怎麼會不好看。”
奚瑯神一怔,沒有說話。
突然發現自己最近在面對裴清晝時,話越來越多了,而且態度也越來越隨意。
可能是他對太好,漸漸融化了心里的隔閡,親關系的進展也打破了曾經井水不犯河水的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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