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瑯想到那位行將朽木的老人,心里總是不下來。
儀式對于很多人來說是很重要的, 只是不喜歡復雜繁瑣的儀式流程,并不是不喜歡儀式。
但如果是一輩子僅此一次的機會, 如果對象是旁邊的這個男人,也不是不能忍那些繁瑣。
裴清晝輕輕一笑, 實話實說:“我也想要給你一場盛大的儀式。”
奚瑯定定看了他一會兒,緩緩收回目看向窗外, 語氣看似平靜, 其實輕飄飄的,像是在掩飾什麼緒——
“那你就給吧。”
裴清晝“嗯”了一聲, 角慢慢向上彎起。
……
回到長安莊園, 奚瑯繼續鉆進畫室。
畫廊的工作告一段落, 之後的日常運營自有總監全權負責, “印象河山”繪畫比賽也還在籌備當中, 最近有一段悠閑的空檔期。
裴清晝的畫像已經完了雛形, 奚瑯接下來幾天的任務就是這個。
模特本人的休假倒是結束了, 繼續回到每□□九晚不定的狀態,即使如此,還是在每個夜晚執著地占據了畫室一角,兩人各忙各的事互不打擾,一抬眼便能看到對方。
他們似乎都很目前的狀態,沒有誰主打破。
殊不知,裴清晝自從某天晚上無意間看到了一本被奚瑯放在一堆畫冊中間的碼筆記本時,心思就沒定下來過。
碼本,已經陳舊發黃的質封皮,怎麼看都很像奚瑯同學提到過的那本,畫著初的筆記本。
裴清晝并不打算私自去翻奚瑯的東西,從而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和那一點卑劣的嫉妒心,所以只能裝作視而不見,選擇忽略。
奚瑯特地調整了畫架的方位,讓畫板背對著裴清晝,在畫好前,不準備讓他看到畫的全貌。
勉強算是一個驚喜。
老實說,裴清晝還是蠻期待的,尤其是看這麼鄭重對待,大大滿足了他心里那一見不得人的攀比心理。
某個不知名初只能出現在被忘在舊時的老舊碼筆記本里,也許就占了那麼小小的一頁,微不足道。
而他不僅能占一整幅畫,還會占據奚瑯未來的全部人生。
高下立判。
畫完今天的部分,奚瑯去洗手,畫板上料未干,也沒拿東西蓋住,相信裴清晝的人品,篤定他不會看。
裴清晝跟保證過,確實不會去看,等到人洗完手出來,才拉著回屋休息。
*
周末時,裴清晝和奚瑯先去奚園陪奚睿林吃了一頓晚飯,期間提到婚期的事,老先生一向尊重奚瑯的意見,見沒有什麼異議,也不會橫加干涉,這件事就這麼在奚家過了明路。
當晚兩人沒回長安莊園,陶蕁淑單獨和奚瑯聊了一會兒,確認的心意後,才算放了心。
回到房間時,裴清晝已經收拾好坐在外間等。
“下個月十九號是外公的祭日,你有沒有時間去一趟南州?”
聽到奚瑯一進門的問題,裴清晝打開手機看了眼日歷,“那天正好是周末,應該沒問題。”
就算到時候有工作,他也會排開。
工作什麼時候都可以,見家長的事比較重要,尤其是奚瑯最尊敬喜的已故外祖父,他不能不去。
奚瑯應了聲,正要準備去洗澡,忽然被裴清晝攔住。
他把拉到邊,微微探靠近,盯著仔細看了一眼,抬手用大拇指在角輕輕抹了一下,帶出一顆很小很小的堅果粒。
奚瑯看到了,臉頓時變得有些不自在。
剛才聊天時,陶蕁淑還一邊給剝堅果吃,沒想到會在邊沾了這麼小一顆碎粒。
有點尷尬。
看到裴清晝眼底的笑意時,奚瑯忙避開他的目,轉快步走進浴室。
洗完出來躺在床上,兩人都沒什麼睡意。
平時這個點,應該是他們慣例睡前親流的時間段,不過在這里顯然不構“作案條件”,一個是隔音不好,再一個是沒有“作案”必備的小雨傘。
裴清晝見奚瑯也睡不著,主挑起話題:“剛才和媽聊了什麼?”
奚瑯偏頭,床頭燈沒關,能夠清晰看到他五的廓,他側著面朝自己,角含著淺淺笑意,目比暖的燈還多了幾分溫度。
“代我一些事,問我需不需要幫忙準備什麼。”大都是一些孩子備嫁的經驗,奚瑯聽得雲里霧里,沒記住多。
倒是記住了不“嫁妝”,因為是陶蕁淑反復強調讓上心的。
雖然那些東西和裴家的財力比起來不算什麼,但是作為婚前財產,是的一份底氣和保障。
陶蕁淑也許是想告訴,不管婚前婚後的生活有什麼變化,無需依靠裴清晝,也能過得舒心自在。
“你……”奚瑯回答完,言又止地看著裴清晝,不知道接下來的話該說不該說。
裴清晝作傾聽狀:“我怎麼了?”
奚瑯眼神幽幽:“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厚臉皮?我們還沒結婚呢,你瞎什麼?”
裴清晝知道指的是什麼,輕輕笑了笑,理所當然道:“都躺一張床上了,還分得這麼清楚做什麼?”
他干脆直接湊近,把奚瑯的腰圈進懷里,低聲說道:“你要是覺得名不正言不順,我們明天就可以先去把證領了,婚禮明年三月辦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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