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表現得太明顯，旁人想不發現都難。
聚會尾聲，有人因有事先行告辭，裴清晝見奚瑯興致缺缺，也準備打聲招呼就帶回去了。
他去找東道主道別，奚瑯借這個時間去了趟洗手間。
原本正和人聊天聊在興頭上的韓珍妮忽然往奚瑯的背影看了看，和旁邊人說了聲，也起往洗手間方向去了。
奚瑯上完洗手間出來，看到一個纖麗窈窕的影子站在洗手臺前。
這里是包廂的洗手間，席間就和韓珍妮兩個生，那個背影是誰自然不用多說。
沒在意，徑直上前去洗手，作徐徐自有一刻在骨子里的溫吞優雅。
韓珍妮一邊補妝一邊狀似不經意地往旁邊看了眼，對著鏡中奚瑯眼瞼微垂的面孔笑了笑：“聽說你是個畫家，還是個有名氣的畫家？”
韓珍妮常年待在國外，外國文化熏陶，說話行事的風格和大部分國人的斂含蓄不同，是較為外放率的。
而自小食無憂，過的也是千金小姐的富貴日子，更為自己的率增添了幾分眼高于頂的傲氣。
譬如此刻，在僅有兩個人的洗手臺前，韓珍妮的話聽著雖然是夸贊，語氣卻不盡然如此。
奚瑯幾乎立刻覺到了語氣里的微不善，不由輕輕擰了擰眉。
這人怎麼和裴清晝一樣，人前人後兩副面孔吶。
慢悠悠地沖干凈了手上的洗手泡沫，出紙巾緩緩拭著，間隙才抬眼自鏡中對上韓珍妮始終停留在自己上的探究目。
沒跟對方繞彎子，直接問道：“你想說什麼？”
奚瑯原本就是淡漠冷清的格，也就是最近被裴清晝那團火融出了幾片溫，多數時候依舊是風雨飄搖自巋然不的冷淡沉靜。
此刻的漠然放在其他人眼里，也許是高不可攀；放在韓珍妮這兒，自加上某種濾鏡後，就了恃才傲。
韓珍妮笑盈盈地：“我聽約翰說，你畢業的藝學校就在我們學校不遠，還真是有緣的哈？”
奚瑯不知道到底想說什麼，也懶得聽在這兒唱山路十八彎，干凈手直接轉離開。
韓珍妮似乎沒想到比想象中還高傲，理都不理自己一下，見人已經走到門口，一時急沒過腦子就口說了句：“你知道我和路易斯大學時在一起過嗎？”
奚瑯驀地停下腳步，回頭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
韓珍妮見目的達到，有些得意地揚了揚下，雲淡風輕地聳肩：“不過那都是以前的事了，路易斯可能沒跟你提過吧？也是，都過去的事也就沒必要提了。”
奚瑯皺眉，語氣冷淡依舊：“所以呢？”
韓珍妮臉一滯，隨即作出友好的微笑：“我只是擔心你被他蒙在鼓里，畢竟男人嘛，最擅長用謊言飾太平了。但我跟你說這件事你也不用特別放在心上，我和他已經是過去式了，我們現在只是普通朋友，你應該不會介意的吧？”
奚瑯聽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不會。”
在韓珍妮笑容加深時，突然又補充了句：“你這個病，醫生怎麼說？”
韓珍妮臉上的笑突然僵住。
奚瑯沒再理，轉回拉開門離開。
從離開洗手間到出門上車，奚瑯一直表現得不聲，任誰都看不出什麼端倪來。
但裴清晝不是一般人。
他滿心滿眼都是奚瑯，對的一個細微表都能琢磨出一百種解釋來，怎麼可能忽視此時莫名詭異的平靜從容呢。
尤其是，得知和韓珍妮一起在洗手間待了好一會兒之後，他更覺得不簡單。
于是一上車他就主開口解釋道：“我以為今天就是幾個老朋友聚聚，後來家華哥才跟我說，約翰想追求韓珍妮，所以特意組了這次局歡迎回國。”
奚瑯偏頭看他，眼神疑：“你跟我解釋這個做什麼？做賊心虛嗎？”
裴清晝難得被噎住。
過了會兒才好笑道：“我沒做過賊，怎麼心虛？”
奚瑯不置可否：“做沒做過你自己心里清楚。”
好嘛，剛才還只是猜測，這下一聽奚瑯破天荒怪氣的口吻，裴清晝敢斷定一定發生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
難不主去找韓珍妮問傳言的事了？
不，不可能。
裴清晝立刻推翻了這個猜想。
奚瑯不是那樣的人，絕不會因為幾句風言風語就去質問本人，況且他也解釋過了，沒道理不相信……吧？
裴清晝還想解釋，卻被奚瑯抬手打斷。
“你別說話，我想安靜一會兒。”
“……”
哦豁。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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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心鎖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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