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早儀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說了什麼……
怎麼可以瓢這樣！
哪有還有空傷心難，抬了抬手，佯裝眼淚，過睫隙瞥到這人正無神無盯著。
干活吧，找點事干就沒那麼尷尬了。
剛把手上的書放進行李袋，談昭京出聲了，“恐怕不行。”
繃著神經朝他看去，就這樣，與他勢在必得的目在半空中相。
他了，“如果你覺得睡一回就能解決，我需要跟你周旋這麼久？”
林早儀：“……”
什麼意思？
難不如夕夕所說，上癮了？
有怵，有惱火，以及不合時宜的悸，不敢深究，呼吸屏了屏，“能…出去嗎？”
他不答反問：“什麼時候搬？”
話題跳躍太快，林早儀茫然了半秒，“可能明天。”
他又問：“住哪？”
似乎沒必要瞞，談昭京真要想知道什麼，手指，助理送來一堆資料。
“我媽的房子，綠郡府。”
就聽到他來了句，“回頭把我指紋錄進去。”
相當不解，“為什麼？”
談昭京：“你說為什麼？給你時間是讓慢慢想，不是讓你劃清關系。”
說完，瞥一眼，轉離開。
林早儀的腦子有幾秒是凝滯的，旋即而來的是郁氣，緒使然，起沙發抱枕對著空的空氣用力砸去。
“就不給！”
門再次敲響，這次是阿姨的聲音，喊吃飯。
林早儀妥帖收拾好心，往樓下餐廳移，樓梯口，先後到談家兄妹。
一個無視。
另一個在今天之前還能裝模做樣打聲招呼什麼的。
現在起，拉倒吧。
速度上，談嘉妮最快，第一個下樓，等著哥哥一塊去餐廳，哪曉得一轉竟看到哥哥笑了。
待他踏下最後一個臺階把他一拽，“你干嘛對林早儀笑？”
“我笑了嗎？”
極為肯定，“笑了。”
哥哥說：“行，那就笑了。”
“？？？不是，你沒事對笑干嘛？”
談昭京側臉，“心我不如想想怎麼道歉。”
談嘉妮：“！！！”
餐廳落座。
一家之主的談父看向兒，“嘉妮。”
沒其他話，只是喊了聲名字。
談嘉妮耷拉著臉，抿，就差把‘不服’寫臉上了。
“是不是道歉？”明嫻不甚在意笑笑，“如果是，那就不必了。”
頓了頓，續著道；“嘉妮，我不敢肯定，但大概率會跟你爸爸一直走下去，你這聲道歉我先記著，等你什麼時候心甘愿再道，等不到也無所謂，你的態度還影響不到我的生活質量。”
說完，偏了偏頭，轉向兒，“你不來兩句？”
林早儀：“…一句行嗎？”
“行。”
林早儀就一句，不帶多的，“談叔叔，謝您這段時間照顧。”
談父一愣，“你要搬出去？”
不問老婆，“你放心住哪環境怎麼樣？”
明嫻把話說得很直，“不放心又能怎麼樣，22歲之前我都沒管過，現在再談母有點道德綁架了。”
“至于環境，可以放心，我綠郡府的公寓。”
談父張了張，想說的話最後化為一聲長嘆，“早儀，沒事回家多陪陪媽媽。”
林早儀莞爾，“會的。”
耳邊聽到談叔叔吩咐那人，“綠郡府離你那不遠，你隔上幾天去看看早儀，業再好，也抵不過親自看一眼。”
忙不迭接話，“不用！”
“好。”
跟談昭京的聲音幾乎同時落在空氣里，不等再次拒絕，媽媽話了，“那就麻煩昭京了。”
談昭京：“不麻煩。”
林早儀：“……”
媽，你會把我送到火坑的。
***
吃完飯沒多久，林早儀收到喬姐信息，問談氏和季氏的合作新聞有沒有頭緒。
干脆利落敲出兩個字，【沒有。】
【努把力，我聽說趙青青打進談氏部了。】
早儀想說：我都住進部了。
手機震，是媽媽。
“下樓陪我聊天。”
“你上來。”
明嫻怎能不懂，“你談叔叔跟昭京去公司，嘉妮也出去了。”
兩分鐘後，林早儀拿著紙筆出現客廳，想要得到采訪，還有親娘這條捷徑。
反正都是聊，聊新聞也是聊。
開始前，先鋪墊了個問題，“媽，你做過幾次談叔叔專訪？”
“零。”
“啊？”
明嫻笑著斜一眼兒，“這有什麼好驚訝的，跟你談叔叔在一起我才大二，實習那年分開的，都分開了自然不可能開口，況且，我那時候為了遠離去了海城，等你談叔叔離婚，我已經是京視副總編了，KPI下不到我這里。”
話語里，林早儀只聽到了媽媽瀟灑那一面，不知道什麼驅使，鬼使神差問：“分開那幾年…難過嗎？”
媽媽靜默了幾秒，“也還好，可能時間，也有可能你爸爸出現，日子好像也沒那麼難。”
輕描淡寫，將往事帶過去。
又問：“談叔叔有找過你嗎？”
“沒有，分手的時候我跟他說過，你為人夫之前永遠不要出現我面前，你談叔叔做到了，哪怕出差都避開海城。”
林早儀無聲點點頭，眼尾一晃，瞥到談嘉妮站在玄關，看表，應該聽到媽媽說的話。
明嫻臉上盡是坦然，意思一問：“坐下來一起聊聊？”
談嘉妮用力抿了下,“不用。”
背影匆匆離去，明嫻收回視線，笑了笑，“瞧瞧這別扭勁，跟你一樣。”
林早儀語氣瞬間變得冷冰冰，“別拿我跟比。”
“這就氣上了？”媽媽覷來一眼，“林早儀，你的肚量呢？”
不接話，筆尖心不在焉在空白紙頁畫著，不覺間，一只丑萌的豬躍然出現眼前，空白還在神不知鬼不覺下寫了三個大字——
談昭京。
“……”
忙把這張紙在最下面，繼續同媽媽聊，時不時套兩句有關談氏的新聞。
半個小時下來，幾頁稿紙全是麻麻文字。
明嫻犯困了，打個哈欠，“還有要問的？昭京我可能說不通，高層沒問題，要不要我幫你引薦？”
林早儀也不客氣了，“需要就找你。”
“行，那我去睡會。”
林早儀也來了瞌睡，懶得，就近臥在客廳沙發上。
迷蒙間，有人拿走在口的紙張，心蓋上毯。
無意識蹭了蹭毯子上的，呢喃著睡腔，“謝謝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