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一晃而過。
周四下班前，林早儀接到主編電話，喊去辦公室，進門前留了個心眼，將手機錄音打開。
必要的時候，舉報這個人渣。
于龍在打電話，做了個手勢示意稍等，通話時間不長，但容聽了個大概。
關于轉正名額。
掛斷後，于龍拿下眼鏡，用鏡布了，沒了鏡框加持，他上多了沉氣。
“電話聽到了吧”
點頭嗯了聲，有意往下引，“有我的嗎？”
于龍重新戴上眼鏡，“看你怎麼做了。”
裝不懂，“什麼意思？”
于龍盯了兩秒，笑了，“你這麼聰明不會猜不到，節後給我回復，月底上會。”
時間上掐得很準，林早儀前腳回到工位，趙青青過來了，于龍那樣的垃圾，也就稀罕。
眉眼的譏諷一點都不掩著，“離我遠點，我對你們犯惡心。”
‘們’還指誰，趙青青聽懂了，不甘示弱反擊，“林早儀，你這張臉還會勾引人！”
林早儀凌厲眼風掃過去，“我勸你最好別惹我，不然我指不定出點什麼。”
刻意一字一頓，“比如，樓道。”
趙青青不僅閉，人也倉惶走開了。
電話響了，林早儀低頭，當看到屏幕顯示的備注時，微垂的眼有一瞬恍惚。
接聽。
傳到耳邊的聲線低沉清雅，“下樓。”
他回來了
......
林早儀出了大廈，視線還未聚焦，司機已經下車，繞過車頭拉開後排車門，“林小姐。”
林早儀點頭，“謝謝。”
一鉆進車便聞到裹著糖的香，下意識嗅了嗅，“蝴蝶，對不？”
談昭京暫時沒說話，目在臉上略停，這雙純粹的眼瞳里，幾乎可以確定，他回不回來，甚至什麼時候回來，是一點關心都沒有。
在乎的，全是那些吃的。
無聲指了指副駕。
林早儀視線順著手指漫過去，除了想吃的那幾樣，店里其他經典款也一樣買了些。
忍不住從里拿了袋拆開，指尖向糕點時突然想起在別人車上吃東西不禮貌。
回手，扎包裝口。
“吃吧。”溫沉聲響在耳邊。
“回家吃一樣的。”
“回家得要兩個小時後，你等得及？”
聽出點別的意思，“是要帶我去哪嗎？”
談昭京指尖輕叩扶手，“給你代購，請我吃頓飯不過分吧？”
不過分，簡直合合理。
林早儀把糕點放回副駕，“你想吃什麼？”
“你做主。”
能做得了自己，但做不了他，讓司機改路線前，詢問：“大排檔介意嗎？”
談昭京在回復郵件，問得漫不經心，“味道很好？”
林早儀覺得可以，“就是環境不怎麼好，你要是不習慣我們就換地。”
“沒事，去吧。”
汽車拐主干道，下班高峰期，哪哪都堵。
林早儀意興闌珊著窗外，沒有景可看，除了車就是人。
收回，目無意識掃向那男人，幾日不見，他上的傷口好得差不多，只有淺淺一層痂。
看著手機屏幕的男人突然出聲：“還想再咬一口？”
“……”
就說這人是狗嗎？
好。
麻木看他一眼，“不知道你說什麼。”
談昭京鎖屏，手一勾，把拽進懷里，“那就明說，良心去哪了？出差前不見一句關心，出差這幾天也沒有一個信息，別說你比我還忙。”
林早儀第一反應是，司機還在呢，就不能注意點？
司機不止聽到，也瞧得清楚，信號燈，他等得無聊，本是不經意一瞟，哪曉得在後視鏡里竟看到這一幕。
吃了一驚後默默把腦袋轉向窗外。
非禮勿視。
林早儀著嗓音，“趕松。”
談昭京沒任何作。
手了。
掐他胳膊，實像鋼板，改他腰。
談昭京不怕疼，倒是有幾分扛不住，他沉了沉聲，“把擋板升上來。”
擋板緩緩升起，如一道屏障。
林早儀沒先前那麼激烈了，但眼里有控訴，“松開。”
他執著要個回答。
既然這樣，給就是，“怕打擾到你。”
敷衍卻又是如此。
可他說：“你對我不存在打擾。”
林早儀聽得心口一，想敷衍回個哦，可他灼灼的目并沒有打算放過，太專注了，仿佛能融化。
繼而，一個很輕的吻落在額頭，“這幾天我都有想你。”
這男人就是有這個本事，他要談起來，怕是沒幾個人能招架。
若不是還有那麼微末的理智支撐，這會兒定跟個花癡似的抱著他黏黏糊糊親。
躲開他的注視，表現得不上心，“哦。”
他的掌心落在腰間，有一下沒一下挲著，“不見的這幾天，真不想？”
很輕搖了搖頭。
不是那麼果斷，還是想的。
談昭京邊微微抬起，“不許撒謊。”
林早儀聲音無端發飄，“誰撒了。”
“那把頭抬起來說。”
“不要。”才不聽他。
但架不住這人手，著下強行讓對視，他這會兒心應該還不錯，廓不再凌厲，看著溫深邃。
對視幾息，他氣息里漾出淺淺笑意，“不誠實。”
瓣多了抹熱，是他的指腹，力度不重，可以說很輕，反而覺得磨人，只幾下，氣息便了。
再這麼下去非得掉坑里不可。
一把拂開，“你說就說，別手腳，跟個流氓似的。”
末了，扎心補了句，“老流氓。”
談昭京：“…老？”
“可不，”這姑娘仰起下，毫沒有當初對他的懼意，“都說三歲一個代，您要不要算算我們之間隔了幾個代？也就是我媽跟談叔叔在一起了，不然以您的年齡喊聲叔叔都不為過。”
伶牙俐齒。
談昭京揪了揪臉上的，“六歲，科學研究最適婚的年齡差，我沒有陋習，不煙，健經常有，唯一不好的習慣可能工作起來睡眠不定時，往後我會調整，所以時間上陪你到老沒問題。”
才平息的心臟再一次失衡跳，震得林早儀口一陣酸麻。
見不得的關系，他卻承諾相伴到老。
他這是明晃晃勾越界不軌。
不行，不能上鉤。
一撇，“那你還健康，以後也別，保持住，不然容易得肺癌。”
談昭京：“……”
煞風景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