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墨離徹底愣住。
看著溫笑痛苦崩潰的神,忘記了被氣到憤怒的事,下意識上前,就去擁抱。
然而,他腳步剛抬,溫笑已經避開,轉去了衛生間。
關上房門。
忍許久的淚,再也控制不住,倏的一下落下來。
裴墨離站在門口,許久後,嘆了口氣,朝著衛生間看了一眼,開門離開。
“你在哪兒?”裴墨離打給裴添。
裴添報了地址之後,他掛斷電話,趕了過去。
此時,酒吧包廂。
霍書城氣還沒勻,看裴添掛了電話,在他旁邊坐下,膽戰心驚,“你哥打的?”
裴添點頭,不置可否。
“你哥不會是知道你對你嫂子有賊心,找你算賬來了吧。”
霍書城越說越覺得有可能。
他著急忙慌的找到裴添,本來是找他算賬的,他幫個忙,差點把自己給搭進去。
現在看來,不是算賬的時候。
腳底抹油,溜了。
“祝你好運。”
霍書城離開後不久,裴墨離趕到酒吧。
包間打開。
裴添立刻站起來,看向裴墨離的時候,滿臉擔心。
他料到哥哥遲早會知道,但沒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麼快。
他還沒想好,怎麼來面對。
然而,裴墨離只是看了他一眼,直接走進來,自顧自的在沙發上坐下,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我這個丈夫,是不是很不合格?”他悶著頭,問了一句。
裴添反應過來,在旁邊坐下來,毫不猶豫,點了點頭。
豈止是不合格。
簡直就是不配。
裴墨離側過頭,看向裴添,盯著他的雙目,看到他雙目躲閃後,這才開了口,“連你這個做小叔子的都知道在做兼職,我卻不知道,我做丈夫,果然不合格。”
裴添言又止。
若是換別人,他會直言不諱,但對堂哥,他一直都在仰,從未說過他不好。
想了想,干脆端起酒杯,同樣喝了個干凈。
酒肚,抑已久的話,不吐不快。
“裴家有公司,有房產,什麼都不缺,可嫂子卻過的連家里保姆都不如,哥,你很失職。”
裴墨離詫異的看著裴添,眼中閃過怒意。
還從未有人這樣說過他。
一直以來,他得到的都是贊和褒獎,這樣的批判,還從未有過。
腦海中閃過溫笑失落的臉龐,他了心里的火氣,裴添說的,也沒什麼錯。
嘆了口氣,他接著問,“在燒烤店兼職,你知道,為何不告訴我?”
“以前告訴過你。”裴添開口。
“什麼?”
“前幾年,嫂子生病,我每次看到,都會告訴你,可你沒有一次去主關心,後來,你甚至不愿意聽到嫂子的事,覺得所做的一切都是裝的,是罪有應得。”
裴添知道,他看到的時候,嫂子被忽視的那樣痛苦,那他看不到的時候呢?
又經了多痛苦。
裴墨離到了邊的反駁,梗在吼間,無法出口。
他忽然想起。
溫笑剛結婚那年,是經常給他打電話,說自己肚子疼的站不起來,那時,他不是沒關心過,只是沒等他送到醫院,便接到了雨寧的電話。
雨寧心臟不好,耽誤不得。
如今看來,的確是他忽略了。
裴墨離手中的酒杯重重放下,松開後,心中沉沉,問道,“我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溫家罪孽深重,他這些年對雨寧的付出,以及對溫笑的忽視,都是在替溫家贖罪。
他是的丈夫,溫家的罪,他替分擔一半,所以,他的關心都給了雨寧。
他以為,溫笑會理解,會明白他的用意。
沒想到,似乎忽略了的。
裴添聽到這話,歪著頭覷了裴墨離一眼,聲音沉悶,“你過嗎?”
裴墨離像是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猛然抬頭,笑出了聲,“我娶,陪著贖罪,還不夠嗎?”
裴添不想評價,只提醒他,“可嫂子不在意你了,甚至遠離我們裴家所有人,寧愿辛苦兼職,也不想依靠你,現在,干什麼都一個人,要不是我去外面吃飯,無意間發現在做兼職,沒有人知道,有多辛苦。”
裴添的話,如一記重錘,敲在裴墨離的心上。
敲的他腦子嗡嗡作響。
他一直以為,溫笑離不開他,搬出去住,說什麼想靠自己,不過都是想引起他注意的手段。
可現在看來,似乎真的不需要他了。
靠自己掙錢,住著自己租來的房子,就連了委屈也不再吱聲。
他是的丈夫啊。
心中慌加劇,有種無法抓住的失落。
似乎真的不需要他了,哪怕他主靠近,也不在乎了。
他低頭,拿起酒瓶,灌進嚨。
“你要是在意,就該和裴雨寧保持距離。”裴添忍不住提醒。
裴墨離雙目寒霜,看著裴添。
話已經說了,裴添也不怕了,干脆說清楚,“旁觀者清,哥,你對裴雨寧可能沒什麼,但對你,卻是有想法的,你一直護著,忽略嫂子,遠離你也沒什麼可意外的。”
裴墨離愣了許久。
溫笑是因為雨寧才和他疏遠的嗎?
他不明白,紅酒一杯接一杯的下肚,醉倒在沙發上。
裴添拍了張照,發給溫笑。
他想看看溫笑的態度。
此時的溫笑,早已睡,忙了一天,筋疲力盡。
沒收到溫笑的回信,裴添松了口氣,扶著裴墨離,將他送回蘭園,給王媽。
送走裴添,王媽敲響主臥房門。
此時的裴雨寧早已經睡,被敲門聲驚醒,氣鼓鼓的開了門,“要死了,半夜三更的干什麼?”
王媽討好的湊過去,“小姐,裴總喝醉了。”
裴雨寧困意消散,“哥哥喝酒了?”
去了書房,打開房門,刺鼻的酒撲面而來。
迎過去,催促著王媽打水,要親自給哥哥洗漱。
“小姐,裴總醉了,干脆趁著這個機會,你們倆……”
王媽話說一半,被裴雨寧呵斥,“說什麼呢,哥哥明天醒了,一定會生氣的,我要的不僅是他的人,還有他的心,我要他心甘愿的喜歡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