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如同鬼魅,溫笑掉頭就走。
剛轉過,和迎面而來的人撞在了一起。
“對不起。”溫笑道了歉,趕離開。
“溫笑?”尖銳的聲音從頭頂響起。
溫笑抬起頭,看清楚對方的臉後,滿目驚恐,轉就跑。
對方一把將抓了回來,笑的猥瑣,“跑什麼,表哥來了,你還想跑。”
溫笑被死死的抓著,眼看著無法掙,焦急之下,朝著男人的要害踹了過去。
對方痛呼一聲後,松開了手。
溫笑跑開。
“臭婊X,給老子站住。”
男人咬著牙追上去。
溫笑越跑越快,踉蹌幾步,差點被對方抓住。
眼看著腳步聲越來越近,溫笑顧不得危險,沖進車流,看到旁邊停著的車子,來不及分辨,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師傅,麻煩你開車。”
副駕上,男人回過頭,看向溫笑。
看清男人樣貌時,溫笑徹底一驚。
“裴墨離。”
他怎麼會在這兒。
“你在干什麼?”裴墨離呵斥,慌慌張張的,也不知道要做什麼。
溫笑還沒來得及開口,車窗被拍響。
“下來,溫笑,我是你表哥,你趕給我滾下來。”
裴墨離朝著溫笑看過去。
溫笑臉煞白,姑姑和表哥就在車外,若是下了車,就是死路一條。
如今,唯一能求助的,只有裴墨離。
“求你,幫幫我,我不能下車。”祈求道。
“你到底在鬧什麼?”裴墨離再問。
來不及解釋了。
“我回頭給你解釋好不好?”溫笑近乎哀求。
敲窗的聲音越來越急,裴墨離扭頭,看了溫笑一眼,注意到抖的雙手,隨後打開車門,走下了車。
看到車上有人下來,劉揚沖過來,指著裴墨離命令,“車上那賤貨,是我妹妹,讓滾下來,這事跟你就沒關系。”
裴墨離眼神冰冷,“我若是不呢?”
劉揚出拳頭就打,“好啊,你敢幫這個賤貨,看我不弄死……啊!”
劉揚的拳頭還沒到,裴墨離一腳踹出去,殺豬般的喊聲頓時響起。
劉揚滿臉痛苦,捂著肚子,滿目猙獰,“敢打老子,我殺了你。”
說著,再次沖上來。
裴墨離又是一腳,人直接被踹倒在地。
溫萍從燒烤店出來,遠遠聽到兒子的聲,走過來的時候,便看到兒子被打倒在地,抱著肚子,滿臉痛苦。
急忙沖過來,扶起兒子,嚷起來,“這是咋了,我的兒啊。”
“媽,這個畜生,他藏著溫笑那個賤人,還打了我,我子里有刀,你拿出來,弄死他!”
溫萍一聽兒子被打了,立刻拿出刀站了起來。
朝著裴墨離沖過來,“敢打我兒子,我跟你拼……”
話未說完,看到站在眼前的人,竟是裴墨離後,頓時愣在原地,驚恐的搖搖頭,手里的刀子,也咣當一聲,嚇得掉落在地。
“裴,裴總。”
萬萬沒想到,竟然是裴墨離。
他可是裴氏集團總裁,哪是這種小門小戶能惹得起的。
裴墨離目寒涼,他認出了溫萍,是溫笑的姑姑。
雖不知和溫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剛才的架勢,分明是對溫笑不利。
他掃過地上的刀子,一腳踢到了溫萍的腳下,吐出一個字來,“滾!”
溫萍彎著腰,麻利的撿起地上的刀子,趕離開,“我滾,我現在就滾。”
說完,拉著兒子,起就跑。
劉揚一開始還不肯,埋怨道,“媽,他算什麼東西,你有什麼好怕的,敢護著溫笑,弄死他。”
“閉!”溫萍給了兒子一掌,低聲音,生怕裴墨離聽見了,“那是裴墨離,我們惹不起。”
裴墨離三個字,聽的劉揚瞬間安靜下來。
脖子一,乖乖跟著老娘走了。
灰溜溜的出了巷子,劉揚吐了口痰,“他娘的,就這麼放過那賤貨嗎?”
好不容易打探到溫笑的消息,劉揚可不想輕易放過。
三年前,本想把賣了,好給自己娶媳婦。
誰承想,這賤貨,竟然跑了,害的他沒娶媳婦不說,還被那買家給打了一通。
溫萍咬了咬後槽牙,“放過,想的,回頭等一個人的時候,咱們再把綁起來,這次,干脆賣到緬甸去,讓再也回不來。”
“對,多賣點錢,我還等著娶老婆呢。”
——
趕走畜生後,裴墨離上了車,在溫笑旁邊坐了下來。
看到溫笑眼角的淚珠,他出手,幫拭。
然而,手到的臉,卻被躲開。
他心底一涼,本來和的臉,瞬間冷郁起來。
溫笑看著他失的神,垂下眼眸,不想解釋什麼。
過車窗,看到溫萍母子離開後,發抖的,慢慢得到緩和。
長長的舒了口氣,看向裴墨離,“謝謝你。”
他這次的確幫了。
“以後,我不會給裴總添麻煩的。”
說著,就要下車。
裴墨離按住放在門把上的手,聽到語氣中的客套,心煩氣。
“溫笑,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你丈夫!”
對自己的丈夫,如此誠懇道謝,拿他當什麼?
外人嗎?
溫笑點點頭,不想辯解,“我知道了。”
裴墨離心中堵了一塊,舒了口氣,質問,“為什麼?他們是你的親人,為何要這樣?”
剛才,裴墨離敏銳的覺到溫笑對溫家母子的恐懼,甚至有些憎惡和無助。
可他們是的親人,為何會如此。
溫笑深吸一口氣,搖了搖頭。
過去蝕骨般的痛苦,已經不想去回想。
況且,就算說了,也沒人能理解,沒人能關心。
苦笑著搖搖頭,“我的親人都死了,我沒有親人了。”
在這世上,只有周叔和孩子兩個親人。
而這兩個人,裴墨離這輩子都不會知道。
此話一出,裴墨離剛剛泛起的心疼被怒意取代,“這話什麼意思?”
他指著自己,“我是你的合法丈夫,我就是你的親人。”
可卻從未當他是親人。
當他是什麼?
空氣。
溫笑平靜的看著他,和裴墨離從小一起長大,太清楚他的個。
他這個人,向來固執,雖然他不,但他卻要求必須將他放在丈夫的位置上。
冷笑一聲,提醒他,“裴總,我們之間,很快就結束了。”
心里清楚,裴墨離對,只有恨,沒有,他們的關系,已經名存實亡。
最難的時候,尚且能自己支撐下來,如今,日子一天比一天好了,又如何能將全部希,寄托在別人上。
“我說過,我不同意!”裴墨離怒斥。
溫笑淺淺一笑,“你會同意的。”
說罷,開門下車。
“溫笑!”
車門打開的瞬間,裴墨離怒喝的聲音在後響起。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只要你知錯,我就接你回蘭園,從此以後,你父親的罪惡,一筆勾銷,我可以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和你一起過日子……生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