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墨離將溫笑帶上了車。
路上,他便看到了手腕上的燒傷,上了車,拉起的手,想要仔細看看,被躲開。
裴墨離眼中的擔憂變了失。
倒是沒多說什麼,吩咐聶方開車。
一路,兩人無話。
溫笑扭頭看著窗外的風景,想著剛才發生的一切,緩緩嘆了口氣。
不知道,裴墨離為何會忽然出現,不過,他幫了,心里是有數的。
行至繁華大道時,溫笑從繁雜的思緒中離出來,看著眼前的路,疑的問裴墨離,“這不是去我家的路。”
租住的地方,雖然通便利,但是卻在老城區,而這里的繁華,是去蘭園的必經之路。
裴墨離只看了溫笑一眼,沒有回。
溫笑明白了,他這是要將自己帶回蘭園,坐直一些,告訴開車的聶方,“停車,我要回自己家。”
沒有裴墨離的允許,聶方哪敢停下。
“蘭園也是你的家!”裴墨離提醒。
“我不想麻煩你。”溫笑開口。
裴墨離卻笑了,心中似被什麼揪著,“被欺負的時候不告訴我,現在還不想回家,溫笑,你是不是忘了,你自己什麼份?”
說到這兒,他拔高聲音,“你是我裴墨離的妻,是蘭園的主人,只要我還活著,就不允許任何人欺負你!”
溫笑愣住,他說的這一番話,聽的心中泛起的漣漪。
他竟知道護著。
然而,心中剛剛升起,就聽到裴墨離補充,“欺負你,就是在辱我裴家!”
溫笑自嘲一笑。
果然,就知道,裴墨離做這一切,皆是因為裴家,和無關。
接下來,兩人再無流。
聶方一路疾行,駛蘭園。
裴墨離和溫笑,一前一後進了院子。
聽到車聲,王媽笑著迎出來,“裴總,您回來了,我讓廚房去做……太太,你怎麼也來了?”
看到溫笑的那一刻,王媽驚呼出聲,臉上的笑,已然不復存在。
裴墨離扭頭,視線落在溫笑臉上,看到憔悴的面容,吩咐王媽,“太太沒吃飯,去做吧。”
王媽干笑一聲,不愿的走了。
進了廚房,王媽將下人趕出去,關上房門,打給裴雨寧。
“小姐,不得了了,裴總把溫笑那個人給帶回來了。”
——
裴墨離帶著溫笑上了二樓。
兩人的婚房,如今住著裴雨寧,他帶著溫笑,去了他住的書房。
關上房門,裴墨離二話不說,就去拉溫笑的手。
溫笑想躲,卻被他轉抓住了胳膊,一用力,便將整個人帶懷中。
“你放開我。”
溫笑剛要掙扎,裴墨離已經拉起的手,放在眼前,目落在通紅,甚至起了泡的手腕上,眼中心疼,“怎麼弄的?”
“和你沒關系。”
溫笑想要回手,裴墨離卻沒有要松開的意思。
他聲音拔高,帶了怒意,“到底怎麼傷的?”
“打火機燒傷。”溫笑不想說為什麼。
裴墨離已經猜到了原因。
他查到消息趕過去的時候,看到劉揚踹在溫笑的後背,便已經猜到,在他們手上吃了很多苦。
他難以想象,一個弱子,面對折磨困境,該有多無助。
想到這些,他心中傷,輕輕拂過起泡的手腕,低頭吹了吹。
“疼嗎?”
不痛不的吹拂,卻讓溫笑完全愣住。
他在干什麼?
似乎是在心疼。
他眼中充斥著關切,反而不知該如何反擊,聲音也溫和下來,搖搖頭。
裴墨離嗔怪了一眼,“怎麼會不疼?”
說罷,松開手,轉出去。
等他回來的時候,手上拎了一個藥箱。
在錯愕的眼神中,他拉著坐下來,打開醫藥箱,找到燒傷藥和鑷子,輕輕的傷口。
“嘶。”溫笑被弄疼,倒吸一口涼氣。
“弄疼你了?”裴墨離聲音輕,“那我慢點。”
說罷,低頭繼續幫理傷口。
傷口依然很疼,被燙燒的地方,火辣辣的疼,他略顯笨拙,卻小心翼翼,著手腕的手,有些發。
溫笑看在眼里,收回手,“我自己來。”
“別。”裴墨離堅持要幫理。
他消毒,挑破水泡,將燒傷藥厚厚涂抹後,給纏繞繃帶。
如此一來,的手像是了大傷一般。
“沒這麼嚴重,不用擔心。”溫笑開口。
裴墨離目從手中離開,挪到臉上,見不以為意,似乎傷對而言,一點都不重要,頓時浮起怒意。
“你以為我是關心你?爺爺若是看到,豈不是讓他跟著擔心?”
溫笑明白了。
是想多了。
他只是希快點好起來,免得爺爺擔心。
“我知道了。”溫笑說罷起,“謝謝裴總,時間不早了,不打擾了,我該走了。”
裴墨離攔在溫笑面前,擋住了離開的路,“讓你走了嗎?”
發生這麼大的事,一句話不說,就這麼走了?
“裴總還有事?”溫笑問他。
“呵。”裴墨離有些惱怒,“今天的事,是你自己說,還是我去調查?”
溫笑看著裴墨離生氣的樣子。
知道若是不說,他一定也能查到。
到時候,以他的狗脾氣,會更加生氣,覺得瞞著他。
思及此,直接告訴他,“我姑姑打算把我賣了給他兒子娶老婆。”
裴墨離眉心一皺,不可思議,“你說什麼?”
溫笑知道他聽到了,從十六歲父親去世開始,便被姑姑折磨,到如今,已經過去九年,裴墨離從未過問。
現在,他雖生氣,卻不是因為擔心。
都知道。
“我和關系向來不好,想把我賣了,也不止一次了。”
三年前,被裴墨離送回娘家,就被買過一次。
那次,因為遇到周叔叔,有幸逃。
裴墨離完全不知道這些,“溫鋒出事後,不是收留了你,怎會……”
“呵呵。”溫笑冷笑,“被收留就一定幸福嗎?收留我的人,就一定會對我好嗎?”
看向裴墨離盯著他的雙眼,一字一頓,反問他,“嫁給你五年,留在你邊,我幸福嗎?”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過去五年前的點點滴滴,忽然從眼前閃過。
他們結婚五年,在一起相伴,不過兩載,而這兩年,他向來是無視,辱,折磨,甚至後三年,更是將直接趕了出去。
對上失落忍的眸子,愧意浮上腦海。
難道,真是他錯了嗎?
或許這些年,他的確忽略了的。
然而,關心的話,到了,卻變了厲喝,“犯了錯,還想怎麼樣?溫笑,別忘了,對裴家而言,你永遠都是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