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笑將孫敬帶到了燒烤店。
燒烤店老板看到溫笑,連忙跑過來,一臉為難,“溫笑啊,不是我不要你,你干活的確不錯,又能吃苦,只是你們家里人不希你繼續干這麼辛苦的工作,你能不能別為難我了。”
知道老板是誤會了,溫笑淡淡一笑,“老板,我們是來吃飯的。”
上次,表哥和裴墨離都來過燒烤店,他們一個糾纏,一個覺得在這里丟臉,都知道。
也沒打算讓老板為難。
老板一愣,隨即換了笑臉,“吃飯啊,歡迎歡迎,吃什麼,隨便點,我給你打折。”
溫笑帶著孫敬落了座,將菜單放在他面前,“孫設計看看,想吃什麼。”
孫敬不看菜單,只看了一眼立在門口的燒烤爐,豪氣開口,“串,豬羊牛,每一樣來三十串。”
“好嘞,馬上就好。”老板爽快的去了。
溫笑倒是沒料到孫敬是食的,笑著問,“喝酒嗎?”
誰知,孫敬一聽到酒,便冷哼一聲,“壞習慣。”
溫笑反問他,“喝酒是壞習慣,那煙呢?”
孫敬有煙癮,當然要為煙民說話,“煙怎麼了,煙有利于思考。”
如此雙標的看法,說的還如此認真,溫笑笑著搖搖頭,“你說的對。”
人往往如此,自己不喜歡的,便是陋習,喜歡的,便是好習慣。
人人皆如此,坦率承認,沒什麼不好。
溫笑點了橙。
主幫孫敬倒上,送到他面前的時候,孫敬沒接,警惕的看了一眼,“你在結我。”
溫笑不否認,“你看出來了。”
孫敬盯著溫笑坦率的面容,慢慢開口,“早上你就找過我,現在又請我吃飯,不是結我是什麼。”
“你說的對,我想做你的設計助理。”溫笑本不想在吃飯的時候提工作,但孫敬提了,只能說清楚。
“你很缺錢?”孫敬繼續問。
溫笑的確缺錢,只是好奇,孫敬是怎麼看出來的,“為什麼這麼問?”
“哼。”
孫敬冷哼一聲,沒回答溫笑的問題。
豬串來的很快,孫敬接過飲料放在面前,拿起串吃了一口。
連著吃了十來串,這才停下來,“味道還行。”
溫笑看的出來,他喜歡這個味道,將串全部擺在他面前,趁機提出自己的要求,“我想做你的兼職助理。”
“不要。”孫敬看都不看,直接否決。
溫笑并不氣餒,“俗話說的好,吃人的短,你吃了我買的串,該好好考慮一下我的請求。”
孫敬說著,將手中吃了一半的串放在桌上,角也的干干凈凈。
溫笑還是頭一次見人這樣,頓時無奈,“你這是耍賴。”
“耍賴怎麼了?”
“那你就把吃進去的串吐出來吧。”
接了這麼久,溫笑已經清楚了孫敬的脾氣。
他這種不按套路出牌的主,也沒必要按套路來。
果然,此話一出,孫敬先是愣了一會,隨即反應過來之後,氣惱了一會,拿起串繼續吃了起來,“你這孩子,不講道理。”
溫笑見他如此,便知道他已經做出讓步,笑著開口,“吃了我的串,我當你答應了,以後,我就是你的兼職助理了。”
孫敬鼓著腮幫子,氣的不樣子,吃也不是,吐也不是,活像個河豚,功逗笑了溫笑。
孫敬有些氣惱,但看在串的份上,倒也沒再反駁。
吃過飯,溫笑送吃撐的孫敬回家,回去的路上,特意在藥店給他買了一包酵母片。
“你年齡大了,吃的太多,容易積食。”
溫笑將酵母片打開,拿出四粒放在孫敬的手心。
遞了杯水,卻遲遲沒看到他有反應,抬頭,卻詫異的發現,他眼中含著淚珠。
溫笑詫異,還是頭一次見到孫敬如此,有些慌了,“孫設計師,你怎麼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帶你去醫院。”
一邊說,一邊自責,晚上就不該點那麼多串。
到底是上了年紀的人,吃這麼多,不好消化的。
孫敬擺擺手,扭過頭,再轉過來的時候,已經恢復往常的樣子,將酵母片塞進口中,“好些年沒吃過酵母片了,好吃。”
說著,直接干嚼起來。
溫笑看著他避開的神,總覺得他眼中帶著淡淡的哀傷,以及濃濃的父。
沒多想,繼續開車,問清楚孫敬的地址,并提出將他送回家。
讓溫笑意外的是,孫敬的家,和租住的房子很近,也在老舊小區。
溫笑將他送到樓下,看著他蹣跚爬樓的背影,有些擔心,“我送你上去吧。”
“住了幾十年了,都能回家,不用。”
既然如此,溫笑也不再擔心了,跟著孫敬來到樓梯口,走之前,問了一個問題,“孫設計師,你怎麼不搬出去住?”
以孫敬的能力和收,有能力住更好更大的房子,這樣的老破小,對他這樣的獨居老人而言,實在不方便。
然而,讓溫笑沒想到的是,話音剛落,孫敬像是吃了炮仗一樣,剛剛還沉下來的脾氣,瞬間炸了。
“要你多管閑事,我就喜歡住在這里,死也要死在這里。”
吼了一句後,氣鼓鼓的爬樓走了。
溫笑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越發奇怪。
眼看著樓梯間的燈全部亮起,看孫敬回了家,溫笑這才離開,回了家。
爬樓時,孫敬失落怒吼的樣子,在腦海里重疊,仿佛是兩個割裂的人。
溫笑正想的出神,一聲幽沉的聲音在家門口響起,“舍得回來了?”
“啊!”溫笑嚇了一跳,子一抖,下意識向後退了一步。
裴墨離被的樣子驚到,眉心皺。
看清是裴墨離,溫笑白了他一眼,上前開門,“大半夜的站在我家門口干什麼。”
差點嚇的魂都出來了。
裴墨離跟著走進來,“你還好意思怪我?”
他等了一個半小時時!
倒好,回來竟在責怪他。
溫笑好好的心被打,煩躁的走進來,看著已經進來的裴墨離攔住了他,“裴總,現在很晚了,我要休息,請你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