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墨離聽到這個答案,瞬間愣住。
冷漠的表像是裂開一般,被崩潰取代,聲音低了幾分,“你一定要這樣?”
“對。”溫笑已經不想再退讓。
裴墨離心沉谷底,手去抓溫笑,“笑笑……”
溫笑向後退了一步,避開了他。
裴墨離手抓了個空,臉也跟著難看起來,出去的手僵許久,才慢慢收回,嚨像是梗著一般,久久無法開口。
他忽然覺得,當初那個隨時可以留在他邊的人,再也不屬于他了。
他開始變得恍惚,抬頭看過去,卻見表依舊,看向他的時候,沒有半分留,甚至帶著厭煩。
他的心開始變得空,想要說一些求理解的話,但這些話,像是帶了刺,話到邊,卻無法說出。
低下頭,他緩緩轉過,沒有勇氣再去看一眼,轉離開。
溫笑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關上房門。
沒有傷心,也沒有猶豫。
的心,被一次次傷害,這一次二選一,更是讓徹底明白,他的心里,從來就沒有過。
也好。
裴墨離滿臉低沉的離開,坐在車上,丟了魂一樣,腦海里如電影一般,反反復復回憶著他帶走裴雨寧時,溫笑眼中的失落和絕。
他一直以為,他們是夫妻,只要他找到,耐心解釋,會理解,也會明白。
可現在,他忽然覺得,不要他了。
他的解釋,也不想再聽了。
他似乎真的要失去了。
這種覺,讓他心頭發脹,說不出的難。
正傷心的時候,聶方打來電話。
裴墨離收好緒,接聽電話。
“人抓到了嗎?”
“還沒有。”聶方要說的是別的事,“裴總,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現在說。”
裴墨離本就心郁悶,聽到這話,聲音拔高,“不想干了?”
聶方立刻匯報,“我們的人查到,夫人當年被送回溫家後,不僅當即就被溫萍賣了出去,而且這幾年,生活艱難,做了許多辛苦的工作。”
裴墨離坐直,眉心皺起,“裴家每個月給了十萬生活費。”
如何會生活艱難?
“我們查到的事實的確是這樣,夫人做過許多辛苦的工作,而且,的銀行流水,的確沒有收到過每月家里的補。”
裴墨離臉難看,“查清楚了?”
“查清楚了。”
裴墨離掛了電話,臉冷凝。
當年,因為溫笑故意打掉腹中胎兒,裴墨離將送回娘家,但盡管如此,卻每月給十萬的生活費,一直到現在,從未停止。
而這件事,他本是給聶方理,只是後來,裴雨寧聽到後,提議愿意為哥哥分擔此類事,這件事便給了。
難道……
裴墨離開車返回蘭園。
敲響主臥大門時,裴雨寧正坐在床頭,聽到敲門聲,心中猛然一揪,不好的預浮上心頭。
著自己冷靜下來,“誰啊?”
“是我。”
裴墨離的聲音低沉清冷,裴雨寧心頭跳的飛快,臉難看,一種不好的預立刻冒出來。
深吸一口氣,著自己冷靜下來,隨即打開了房門。
“哥哥,你找我有事?”房門打開,裴雨寧出笑來,看向裴墨離。
裴墨離盯著,反問,“雨寧,有件事,你要如實告訴我。”
裴雨寧心頭打鼓,更加不安,著自己冷靜再冷靜,笑的牽強,“哥哥你說,只要我知道,一定都會說。”
“這幾年,溫笑的生活費,一直是你在負責,你有沒有給?”
裴雨寧一開始還有些擔心,聽到質問的話,懸著的心反而落了地。
笑著點頭,“對啊,哥哥是把這件事給我了,是我嫂子,家里每個月給生活費,是應該的。”
“你給了嗎?”裴墨離繼續問。
“給了呀。”裴雨寧聲音輕快,“不過,這些年我一直在上學,所以這件事就給了王媽,要不,我把王媽來問問。”
不等裴雨寧去喊,裴墨離已經轉而出。
王媽正在廚房指揮下人做飯,裴墨離進去的時候,聽到在督促下人,“這個菜要多燉一會,爺喜歡吃爛一點的,這個不做,爺不喜歡……”
“王媽。”裴墨離開口。
王媽聽到聲音,回過頭來,看到是裴雨寧,了手,笑著從廚房出來。
“爺,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飯還沒有做好,要不……”
“我找你。”裴墨離聲音沉沉。
王媽總覺得哪里怪怪的,看了一眼裴墨離,又看了看站在他旁邊的裴雨寧,疑的問,“好啊,爺,什麼事?”
“三年前,溫笑離開裴家,家里每個月會支十萬生活費給,你在負責?”
王媽愣住了,眉揚起。
什麼生活費,溫笑算什麼東西,一個被裴家趕出去的人,一個月還要十萬生活費,憑什麼。
不等開口,裴雨寧已經率先打斷,“王媽,我哥心善,我嫂子雖然犯了錯,但還是每個月會給生活費,本來是給我的,但我忙著上學,給你,你忘了嗎?”
王媽的眼神在兩人之間飄來飄去,最後落在了裴雨寧的臉上。
看眨了眨眼睛,示意自己,頓時明白過來。
“爺,溫笑和你分開三年多了,你忘了當初,就是不想要你的孩子,故意服用丹參,這種人,不值得你對這麼好啊。”
王媽的反應,裴墨離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難怪溫笑這些年過的這麼艱難,看來他給的生活費,一次都沒有進的口袋。
“錢呢?”他問。
王媽搖搖頭。
哪兒知道啊。
要是剛剛才知道,自己要背這個鍋。
一個月十萬啊,三年多了,這得多錢,就是把賣了,也湊不來這些錢啊。
“我不知道。”哭喪著臉。
裴墨離看著,表淡漠,“機會只有一次。”
王媽從小看著裴墨離長大,還從未遇到過他對自己發脾氣。
頓時下一抖,整個人都站不住了。
太清楚他的脾氣,也知道他下手絕不會輕,更何況這件事分明就不是做的。
急的不清,抓著裴雨寧,趕解釋,“小姐,不是我,不是我啊,我從來就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