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臥便是裴墨離與溫笑的婚房。
這里,是他們曾經生活過的地方。
自從溫笑被趕出去後,便是裴雨寧在里面住著。
看著全然不同的格局和布置,裴墨離有些恍惚,仿佛這屋子,已經沒了的痕跡。
他有些慌了。
“王媽。”
保姆聽到聲音,小跑上來,“先生,您忘了,王媽已經走了。”
裴墨離差點忘了,王媽貪污了生活費,已經抓起來了。
“屋里原來的床呢?”裴墨離問。
保姆是家里的老人,很快便回答,“先生,您忘了,雨寧小姐前兩年住進來的時候,您做主,床和布局,都換了。”
“原來的床呢?”
“這個我不清楚,當時,是王媽在負責。”
裴墨離沒再問下去。
莫名有些惱火,轉回了房間。
雪梨銀耳湯半小時後端了上來。
裴墨離只喝了一口,便撂下了勺子,“不好喝。”
保姆有些疑,“用了最好的銀耳,還有雪梨,也是很新鮮的。”
不一樣。
完全不一樣。
“端下去吧。”
保姆無奈,只能將湯端了下去。
月朗星稀。
裴墨離徹夜難眠。
第二天一早,便早早去了派出所,去見王媽。
王媽這幾天被關的有些抑郁,知道有人來看,瘋魔一般歡喜起來,然而,看到站在外面竟是裴墨離時,震驚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以為,裴雨寧會來看,會想辦法救,畢竟這些年為做了太多的事。
可等啊等,裴雨寧沒來,反倒是等到了裴墨離。
這一刻,忽然明白,裴雨寧這些年,都是在利用,可憐一把年紀,被關了起來,承擔牢獄之災。
“裴總,裴總,我是冤枉的,那些錢,我真的沒拿,每個月十萬啊,我怎麼敢,真的不是我。”王媽緒激,聲音拔高。
裴墨離看著崩潰的樣子,沒有開口。
他不是沒懷疑過這件事,但王媽的確不清白。
“您要相信我,我沒那個膽子的啊,那些錢,都是裴雨寧拿走了,和我沒有關系的啊。”
裴墨離看著王媽激的樣子,提醒,“這里是什麼地方,想清楚了再說。”
王媽眼睛一轉,看了看四周,反應過來這是派出所,不能說謊後,聲音沉了下來,沙啞不堪,“我,我是拿過幾次,但不是一次都拿了,是裴雨寧,是給我的,說,大家一起干,事才能瞞得住。”
“真的,我只拿過三次,其他的都是裴雨寧在理,我真的不知道啊。”
裴墨離盯著渾濁的雙眸,清冷的眉眼越發冷厲。
這件事,他自然會讓人調查,他今天來,也不是追究這件事的。
“主臥原來的婚床呢?”他問。
王媽好一陣才反應過來,裴墨離說的是他和溫笑結婚時,主臥的床。
可那床,在裴雨寧搬進來之後,就被丟了出去。
哪里知道啊。
要是換往日,一定會替裴雨寧瞞著,可如今,落到今日這般田地,都是拜裴雨寧所賜,不得有報應。
“是裴雨寧,是讓我丟出去的。”
“丟了?我說過,好好放起來。”裴墨離當時,同意裴雨寧更換主臥的東西,但他并沒有想過要將東西丟了,只是暫時讓人收了起來。
“是,您是這麼吩咐的,但裴雨寧,看到我們把床放進倉庫,不同意,說屋里沒什麼總裁夫人,溫笑也不會回來了,要我們把床丟了。”
“丟到了哪兒?”
“二手市場。”
!
裴墨離氣的拍了桌子。
他原本打算將床找回來,然後再請溫笑回家。
如今倒好,床不見了,若是回來,看到這些東西,不復從前的樣子,他該如何代。
“好大的膽子!”裴墨離怒喝。
王媽低著頭,“跟我沒關系啊,當時,您說了,裴小姐在家里說了算,要什麼,我們就做什麼,沒人敢反對啊。”
裴墨離到了邊的訓斥,全部噎了回去。
是他。
原來,始作俑者一直是他。
他心中沉沉,有著說不出的難。
裴雨寧住主臥,是他同意的,給權利和自由,也是他特意做的,如今,他如何能責怪別人。
裴墨離嘆了口氣,心里悶悶的,繼續問,“那鐲子呢?”
王媽刷的一下抬起頭,心頭有些不好的預,“什麼,什麼鐲子?”
“溫笑手上的鐲子,為何碎了。”
此言一出,徹底嚇壞了王媽。
不敢再說一句謊話,抖著聲音承認,“我,我不是有意的,裴總當時,要敢太太出門,我,我只是怕帶走家里的東西,所以,所以就……”
裴墨離似乎猜到了什麼,聲音加重,“繼續說!”
王媽電擊一般,想要在站起來,奈何手上鐐銬,剛直起腰,還未站立,便被重新拉扯了回去。
頭頂的迫,讓覺得害怕,但又不得不說。“我,我和太太拉扯的時候,不小心弄碎了手上的鐲子,但我不是有意的,裴總,我真不是有意的,求你不要怪罪我。”
王媽還在哭哭啼啼,裴墨離的臉,猶如暴風雨來臨一般,黑沉沉的。
原來,竟是這樣。
那是他和溫笑的定鐲,他一直以為,是溫笑故意損壞,現在看來,并非如此。
他錯怪了。
更讓他心不安的是,當時分明對他做了解釋,可他卻沒有聽,更沒有相信。
裴墨離不再看王媽一眼,起離開。
“裴總。”王媽凄慘了一聲,聲音凄厲無比。
裴墨離是最後的希,要是他都不管,必然會坐牢的,這麼大年齡了,要好好養老,不想死在牢里。
“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求你,看在我來到裴家幾十年,從小把你照顧大的份上,饒了我這回吧。”
王媽的祈求,換來的裴墨離的無視。
王媽對裴家是有恩,可這樣的恩,若是本本分分,裴家自然會記得,會有風的下半生,也可舒服的得到高質量養老。
可作繭自縛,自己將自己作死。
這樣的人,不該被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