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裴雨寧搖頭。
喜歡裴墨離,裴墨離本來就屬于的,只是比溫笑出現的時間晚了一些而已,憑什麼是第三者。
溫笑盯著,“怎麼不是,你一直在爭取這個角。”
裴雨寧被說的滿臉憤怒,指著溫笑,恨不得沖上去手,“你!”
溫笑看著,沒有毫退讓的意思。
眼看著兩人就要打起來,聶方在一旁急的不輕,可不管哪個,他都得罪不起,只能眼的干著急。
正當他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醫生從急救室里走出來,“誰是裴墨離家屬?”
裴雨寧第一個站出去,來到醫生面前,“我是。”
“你是他太太?”醫生問。
“妹妹。”
醫生搖搖頭,“妹妹不行,太太有沒有來,需要直系親屬簽字。”
醫生的話,刺激到裴雨寧最敏的神經。
最在意的就是自己在裴墨離邊的地位。
以前,裴墨離認當妹妹的時候,的確不甘心,但也希著有一天,可以當裴太太。
可如今,醫生說的如此干脆,妹妹不行,心底所有的怒火,瞬間點燃。
“為什麼不行,我哥哥在病房里生死不明,你憑什麼不讓我簽字,我是他妹妹,他最在意的就是我這個妹妹,我說可以簽就可以簽。”
醫生見多了這種不講理的家屬,有些生氣,“我們是按流程辦事的,簽字也是一樣,裴太太呢,你不是裴太太,簽不了這個字,要不然出了事,誰也負擔不起。”
“你……”
裴雨寧還要爭論,被聶方攔住。
他笑著在一旁哄,“裴小姐,算了,醫院也是按要求辦事的,還是讓太太簽字吧。”
說著,求助的看向溫笑,“太太,快簽字吧。”
醫生這時也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溫笑,“你是裴太太,這個字,你盡快簽了,我們還開始搶救。”
溫笑拿過來看了一眼,無非是救治通知書以及風險告知。
大.大方方簽下自己的名字,隨即遞給醫生,“麻煩你了醫生。”
“放心,我們會盡力。”
醫生離開後,裴雨寧滿眼憎恨的看著溫笑,眼睛里的恨與怨,仿佛要溢出來。
尤其是看到溫笑一臉平靜,仿佛裴墨離出車禍,和無關一樣,當即怒火中燒,“你到底有沒有心,哥哥出了事,你竟然一滴眼淚都沒有掉。”
溫笑扭頭看著,“我為什麼要流眼淚?”
“你是他太太啊。”
“原來,你也知道。”溫笑冷笑。
“你!”
“你在這兒說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你們自己,當初你們趕我出家門的時候,沒有在乎過我的死活,比這狠心多了。”
裴雨寧愣了片刻,似是想到了當初。
想到過去,溫笑被裴墨離趕出去的種種,就覺得歡喜。
指著溫笑,聲音拔高,“你被趕出去是你活該,你爸是殺人兇手,你個殺人兇手的兒,還想安安然然的住在蘭園,你做夢呢。”
裴雨寧的指責,讓溫笑的臉,一寸寸的冷下來。
朝著裴雨寧靠近了一步,聲音堅定,“我父親的錯,我扛下了,所以你們不管怎麼對我,我都認了,可我的孩子呢?”
猛然提到孩子,裴雨寧先是一愣,隨後看著溫笑,眼神開始變得躲閃。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孩子,孩子分明是你自己故意不要的。”
“人在做天在看。”溫笑指著頭頂一方天地,“裴雨寧,丹參的事,究竟是你和王媽同流合污,還是我自己所為,你心里最清楚。”
過去多年的事了,裴雨寧早就快忘記了,如今聽溫笑提起,以往的記憶,才慢慢被喚醒。
不敢去看溫笑的眼睛,“不是我,你有什麼證據。”
溫笑搖搖頭,是沒有證據,但事實自在人心,假的真不了,真的也假不了。
指著裴雨寧,“你害我,想讓我替父親還債,我認了,可你不該害我的孩子,我詛咒你,你這樣的人,一輩子都不會有自己的子。”
裴雨寧的臉在這一刻,徹底垮了。
是要嫁給哥哥,和哥哥擁有他們自己的孩子的。
可溫笑竟然這樣詛咒。
瘋了一樣,將溫笑推了出去,“你說什麼呢,你憑什麼詛咒我,你算什麼東西,你個殺人犯的兒……”
裴雨寧像是瘋了一樣,又推又打,溫笑退讓幾步,避開的攻擊。
然而,裴雨寧像是不控制一般,瘋狂朝著溫笑撲過來。
眼看著就要上手,急救室的門開了。
裴墨離被推了出來。
“哥哥,哥哥你怎麼樣?”
看到病床上的裴墨離,裴雨寧立刻停下來,第一時間撲了上去。
溫笑也轉過,看向病床上的裴墨離。
他雙目閉,臉上有傷的痕跡,紗布下的臉,很是慘白,看著似是到了重創。
“哪位是溫笑?”醫生問。
溫笑看過去,“我是。”
“病人在昏迷過程中,一直在這個名字,一會進VIP病房,可以有一人陪床,建議你留下來。”
溫笑沒有回應,倒是一旁的裴雨寧有些著急。
“我是他的妹妹,我留下來。”
誰知道,溫笑會不會趁著哥哥治療期間,做出什麼不要臉的事來挽回哥哥。
不允許。
然而,醫生卻拒絕了,“為了病人安全,醫院晚上只能有一人陪床,其他人不能長時間逗留。”
“我留下來,是我哥哥的太太,可我哥哥本就不喜歡,留下來,只會加重我哥哥的病。”裴雨寧不肯走。
溫笑倒是無所謂,裴墨離看樣子,已經離危險,明天還有工作,需要回去好好休息,既然裴雨寧搶著要照顧,便隨了。
然而,沒等溫笑離開,病床上的裴墨離,卻忽然開了口,“溫笑,對不起,給我一次機會,溫笑……”
裴墨離聲音低沉,斷斷續續的,但在場的人紛紛聽的清楚。
尤其是醫生,聽清楚之後,再次趕人,“裴小姐,裴先生還是由裴太太照顧比較好,你可以先回去休息。”
裴雨寧惱怒的瞪了醫生一眼,隨後給了溫笑一記冷眼,氣沖沖的走了。
溫笑被留下來陪床。
坐在凳子上,看著病床上雙面閉的裴墨離,心緒復雜。
就是他這張臉,曾給過無數歡樂,他像表白,陪著看天,也說過一些人之間的語。
也是這張臉,對惡語相向,對冷言冷語,無數個日日夜夜,提醒是個罪人,需要贖罪。
他的笑臉,怒臉混聚在一起,慢慢重合,最後落在了床上,匯集一張帶著淚痕的臉。
他帶著傷心和無助,擁著,苦苦哀求,求原諒,求留下,求不要放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