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陸禾凝拖長了音,“誤會~看來是翎墨哥哥自作多了?”
綏寧跪在地上的子搖搖墜,素白的小臉漲得通紅,漉漉的小鹿眼中滿是驚慌失措。
忙道,“沒……不是……奴婢沒這麼說。”
“呵~”
陸禾凝輕笑兩聲,
“行了,不用解釋了!”
笑盈盈的臉頓時沉了下來,面容如霜。
“你是什麼人我心里有數,我把你帶回來,可不是讓你在我面前演戲的。”
陸禾凝此話一出,綏寧的心登時提了起來,
“奴婢……奴婢不明白姑娘是什麼意思。”
陸禾凝面無表,
“你真以為那日你和程家那蠢貨演得那點小把戲能騙得過我?”
“別忘了,幽州地黎朝、北燕和北魏的界,最不缺的便是細作。”
纖白的手抬起綏寧的下,染著蔻丹的指甲劃過小鹿般惹人憐的眉眼,秀氣翹的鼻梁和不點而朱的瓣,眉眼淡淡,
“別說他們覺得你與我像,就連我自己也覺得像。”
“我很好奇,東宮不曾見過我,又怎會知道你與我相像?”
“背后可是有高人在指點?是誰呢?裴太子妃?還是別的誰呢?”
陸禾凝此話一出,綏寧小臉瞬間慘白一片。
怎麼知道那日程家在街上強搶民的戲碼是東宮做下的局,
“姑……姑娘,你在說什麼?綏寧怎麼聽不懂?”
陸禾凝輕嗤道,
“行了,別裝了!翎墨哥哥已經發話了,今夜之前,我不帶你回去,就把你送去滄瀾別院。”
“你再演下去,我可走了!有什麼話,你去滄瀾別院對著牢房的刑說去吧!”
提到滄瀾別院,綏寧不自覺抖了抖,
當下也不演了。
去長睫上掛著的淚珠,直直地看著陸禾凝,
“敢問姑娘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想了想,又加了句,
“可是那日我不要姑娘的銀子,只求姑娘帶我回府了破綻?”
陸禾凝角微,淡聲,
“不,更早些。”
“更早?”綏寧滿臉迷茫。
陸禾凝頷首,
“在你掙程家那幫家丁,分毫不差地跑向我,抱著我的,哭著喊著求我救你時!”
綏寧恍然大悟,
“是啊,一個弱子又怎麼可能掙得開,跑得過十幾個彪形大漢?!”
陸禾凝補充,“還有當時街上人很多,我和弦昭不是離你最近的。最起碼離你兩米開外就有位俠義之士正猶豫著要不要上前救你!”
“此外,那日我帶著帷帽,一看就是閨閣子。而我旁站著的弦昭不說高大魁梧,也是英氣人,怎麼看他都比我靠得住。你不去求他,偏沖我跑來,很難不讓我多想,我才是你們的目標。”
“后來我故意給你銀子,讓你遠走高飛,也是為了驗證我的猜測,沒想到你果然不要銀子,只求謝府。”
綏寧癱坐在地上,失魂落魄道,
以為瞞得好好的,卻原來從頭到尾都在看著演戲。
以為的萬無一失的計劃,原來在眼中百出。
那前幾夜,又是自告勇去松墨苑給謝相爺傳口信,又是上趕著給謝相爺送大麾,陸禾凝都看在眼里,在靜靜地看演戲?
“姑娘既然知道我目的不純,又何必答應帶我回來?”
陸禾凝扶起,眉眼凝重,
“正如你們想利用我混到謝翎墨邊,我也需要你們的幫助。”
“我們?”綏寧疑。
都有謝翎墨了,他們又能幫得了什麼?
陸禾凝微微頷首,
“對,你背后之人。我需要東宮的勢力助我逃離謝翎墨邊。”
綏寧睜大眼睛,滿臉不可置信,
“離開謝相爺?為什麼?”
多子夢寐以求想嫁進謝家,嫁給謝翎墨,得到他的青睞。
陸禾凝輕輕松松擁有了別人求也求不來的人,卻想著逃離?
腦子沒病吧?!
綏寧此刻看陸禾凝的眼神就像在看傻子般。
見狀,陸禾凝角彎了彎,絕的容有種說不出的苦,
“甲之糖,乙之砒霜。如果陸家沒有出事,如果我還是那個集萬千寵于一的滴滴的千金小姐,我也會覺得謝翎墨是完的婚配對象。”
“可惜我不是,我上背負的責任太多。謝翎墨給不了我想要的,我也沒有太多時間沉溺于。”
“天各一方,各自安好,是我們之間最好的歸宿。”
陸禾凝說完,綏寧若有所思,
“世人都說陸家通敵叛國一案,是東宮設下的局,為了報復陸家拒婚一事。你說你要借助東宮的勢力逃離謝相邊,你就不怕……”
“不怕落到東宮手里?”陸禾凝輕笑,“坦白說,我怕!”
“那你……”
“可我總覺得若是東宮想陷害陸家,不會以丟掉幽州六州為代價!”
幽州地東黎、西魏和北燕三國界,地戰略要塞,是西魏和北燕攻打東黎的第一道防線。
整個黎朝未來都是東宮的,東宮即便要害陸家,也不會拿幽州做賭注。
音落,綏寧頓時對陸禾凝另眼相看。
先前是他們小瞧人了。
陸禾凝從來不是空有貌,只會依附男人的弱子。
相反才是那個審時度勢之人。
“姑娘想怎麼合作?”
陸禾凝淡聲,
“若我沒猜錯,東宮派你來,是想讓你取代我在謝翎墨心中的位置!在這一點上,我和東宮殊途同歸。”
“你心里應該清楚,謝翎墨從來不是什麼心慈手之人。今日如果我不救你,那你只有死路一條,東宮培養你的心也將付之東流。”
“若殿下答應合作,我會救下你,并教你怎麼討好謝翎墨。”
“條件便是東宮要助我逃離謝翎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