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庵?
謝相作這麼快?!
宋念初丹眼中一閃而過的幸災樂禍,角幾不可聞地勾了勾。
很快又恢復一無所知的無辜模樣。
“無盡庵?怎會?”
潤的朱微微張開,細白的手指搭在嫣紅的瓣上,向來含的眸中盡是擔憂。
“芷做了什麼惹得謝相爺此大怒,居然要送去無盡庵?”
擔憂過后,白的小臉氣鼓鼓的,滿滿的委屈。
“還有三弟說得是什麼意思?什麼我做了什麼?”
“三弟是懷疑謝相爺送芷去無盡庵是我攛掇的?”
崔洵凜聲,
“除了十五那日去過云棲寺,芷近來并未出門。我問過下人,云棲寺那日,芷一直同你在一起。”
宋念初眼尾通紅,滿臉郁卒。
“三弟心中已經給我定了罪,那還來問我做什麼?直接拿了我去見婆母不更快些?”
說著將白皙纖細的手臂到崔洵眼前,擺出一副視死如歸的表。
崔洵打開的手,凜聲,
“給我無理取鬧,我只問你,是與不是?!”
的眸子泛起水潤潤的意,眉眼盡顯冷淡,
“反正三弟從來都不信我!既然如此,那就把我也綁了,同芷一起送去無盡庵,和芷做伴,如此,三弟總該相信我了吧!”
崔洵看著委屈的小臉,半信半疑,
“真的不是嫂嫂做的?”
宋念初反應極快,知道這是他態度有所松的表現,趁熱打鐵,
“我倒是想,可我有那個本事嗎?我連三弟都支使不,三弟憑什麼以為我支使得謝相爺?”
說出的話讓崔洵呼吸一窒。
謝翎墨確實不是可以隨意任人擺布的人。
宋念初又補充道,
“我要有那個本事,早另攀高枝了。還能留在崔家,任你母親、你還有你妹妹這麼欺負我?!”
聞言,崔洵眼底一暗,薄抿,深的瞳仁不自覺地在玲瓏的段上逡巡著。
他毫不猶豫地在*的**掐了把,薄著的耳珠,聲,
“攀了我這棵高枝還不夠,嫂嫂還想攀誰的高枝?做人不要太貪心!”
溫熱的氣呼在的脖頸上,激得宋念初渾戰栗,輕哼道,
“三弟又不能娶我,算哪門子的高枝,頂多算我姘頭。我說得高枝,是能名正言順,八抬大轎娶我過門的那種,像你大哥那樣。”
說得理所應當,崔洵眸底沉,如玉的臉上冷非常,
“嫂嫂覺得有人敢娶你嗎?”
音質清冽,威脅意味十足。
宋念初被他威脅慣了,也不怕他,
“這就不勞三弟費心了!三弟只要記得你我的約定,待你娶親后,放我出府。至于有沒有人敢娶我,那是我的事兒!”
音落,宋念初覺前一涼,是崔洵在說話時扯散了的兜的系帶。
“你……不是……”
他不管芷了嗎?
還有心同做這事?
話未出口,被一大力推倒在貴妃榻上,一團黑影覆了過來,被猛烈堵住,
…………
客棧
看著被迷藥放倒的東宮死士們,陸禾凝松了口氣。
給了幫下藥的店主和店小二幾張銀票,轉從后門出了客棧。
沒錯,讓蘭溪幫準備的迷藥就是為東宮死士們準備的。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
雖然沒有見過東宮,但東宮能想到找一個和容貌相似的綏寧混進謝府取代,
就知道東宮才不是什麼樂于助人不求回報的大善人。
也沒有那麼天真,理所當然地以為東宮會為了讓綏寧上位就毫無保留地對仗義相助。
那是什麼會讓東宮一口應下的投誠,還出人出力地派人護送左右?
還是那日滄瀾別院謝翎墨囚綠綺提醒了。
東宮肯出手相助,不是為了什麼綏寧,東宮的目標本就是啊!
只要抓了,就能用牽制謝翎墨,這不比專門培養個替代品更有用嗎?
所以與東宮結盟,無異于與虎謀皮。
可沒辦法,那日云棲寺把守森嚴,如果不借助東宮的力量,本不可能不驚黑甲衛,無知無覺地逃出來。
這三日,除了要提防謝翎墨的人追上來,還要時時刻刻警惕東宮死士手。
整整三日,未曾闔過一眼,腦中的弦始終繃得的。
所幸東宮也知道謝翎墨的勢力范圍太廣,不能在盛京對手,容易引起謝翎墨的警覺。
一直拖到今夜,打算在慶州對手。
也幸好他們帶走得這條小道有這麼一間客棧,不然還要苦惱怎麼把迷藥神不知鬼不覺地下到他們的水里。
只能說上天還是眷顧的。
陸禾凝從包袱里取出一中年男子的服,又給自己了胡子,將自己易容商賈的樣子。
隨后騎上馬,看了看天,已近亥時。
慶州是不能再去了。
明日東宮死士醒來發現跑了,肯定會想到去慶州碼頭抓。
崇州也不能去了,他們在慶州找不到,想當然地會去崇州繼續抓。
所幸崇州和梁州是謝翎墨的地盤,東宮的人即便去了,也不敢大張旗鼓搜。
陸禾凝決定繞道靖州走道到梁州,再在梁州找個地方先躲起來。
等風頭過了,再去眉姨的娘家姜家探探消息。
思及此,一揮馬鞭,風馳電掣,朝靖州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