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不到阿笙?這是為何?”
陸禾凝不解。
“嗯~”姜老夫人頷首,“兩年前老將阿笙藏在姜家鄉下的莊子里,約莫小半年時間。”
“后來翊安說朝廷在追查陸家余孽,姜家不安全,他打算把阿笙送到一個在山中居的故那里。”
“說是故是世外高人,文韜武略,諸子百家,岐黃易數無一不。”
“而故避世之地位于一世外桃源,尋常人難以企及,很適合阿笙避難。”
姜翊安是姜家家主,眉姨的弟弟,既然是他的安排,陸禾凝也不好置喙。
只道,
“老夫人您可知,那位高人所的方位?阿凝可以自己找過去!”
姜老夫人面為難,“這……老也不知。”
“什麼?您也不知道?”
陸禾凝震驚了,該說姜家家主謹慎,還是用心良苦,居然連自己的母親都瞞著。
姜老夫人點頭,
“翊安說若是告訴了老,老護犢心切,定會三不五時地去打擾他那位朋友,還會影響阿笙的學業。”
“更有甚者,說不定還會連累阿笙被朝廷的人找到,所以他不愿老知道阿笙所在的方位。”
陸禾凝咬咬瓣,抱著姜老夫人的胳膊哀求道,
“連我也不能說嗎?老夫人,您能不能讓姜叔叔把阿笙的方位告訴我,我保證見他一面,知道他一切都好后,就離開!”
其實心是想帶阿笙一起走的,
可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謝翎墨已經知道假死一事了,日后的日子也將不再安穩。
倘若阿笙有更好的安之,也不是非要把阿笙帶在邊。
沒有過多猶豫,姜老夫人一口應下,
“姐弟連心,阿笙在我這那半年,上時常念叨著你。老以為阿笙定然也想見你這個姐姐。”
“老這就回去,問翊安要阿笙所在的地址。”
姜老夫人走后,陸禾凝扶著桌子緩緩坐下。
眼角的晶瑩如同斷了線的珠子大顆大顆的滴在桌面上,的角卻彎起大大的弧度。
兩年了,終于要見到阿笙了!
————
留墨居
從姜家回來后,謝翎墨就將自己關在書房批閱盛京送來的公文。
這次來得匆忙,行程又,盛京很多事都沒安排好,
所以這幾日都是留在盛京的弦舟將每日要理的公文分門別類。
有先例的遵循先例代他理,沒有先例的,送到大理寺或戶部由崔洵或王宴修幫忙理,有些必須由他理的,則讓府中暗衛快馬加鞭送過來由他理。
他提筆正寫著,
弦昭匆忙進來稟報,
“爺,姜家家主姜翊安求見!”
玉白的手瞬間頓住,謝翎墨掀掀眼皮,詫異,
“這麼快就有靜了?請他到水榭一見!”
他放下手中的筆,站起,理理袍,抬步朝水榭走去。
姜翊安一進來,還未來得及寒暄,就直奔主題,
“我母親見到陸禾凝了!”
謝翎墨正在給他遞茶,聞言,著玉質茶杯的手頓住。
他掀掀眼皮,幽深的瞳仁中一閃而過的復雜,
“在哪?”
姜翊安從他手中接過茶水,毫不客氣地喝了一口。
得了信,他是片刻不敢耽誤就趕了過來,死他了。
喝完一杯茶,他張口正要說,
“就在……”
謝翎墨抿了抿,玉白的手指微微蜷起。
突然想到謝翎墨許諾他給姜家鹽商的位置,生怕謝翎墨反悔,姜翊安忍不住確認道,
“我說了,這梁州鹽商的位置就是我姜家的?”
謝翎墨垂下眼皮,扯了扯角,
“那要看姜大人的消息真不真了?”
姜翊安忙道,
“絕對保真,我母親剛見過回來!”
“同你母親說了什麼?”
音質低沉,語氣中卻夾雜著試探之意。
姜翊安也不藏著掖著,
“說想見阿笙!”
謝翎墨的角幾不可聞地勾起,滿臉自嘲。
他早該知道,除了陸云笙和裴珩,這個世上還有惦記的人嗎?
“在哪兒?”
姜翊安聽出了他聲音中摻雜著的怒意,不敢再賣關子。
“錦繡布莊!”
———
錦繡布莊
自從姜老夫人答應幫問阿笙的確切的方位,一整日,陸禾凝都沉浸在即將姐弟重逢的喜悅中。
就連謝翎墨還在梁州找都影響不到的心!
想了很久,如果注定會被謝翎墨找到,準備跟謝翎墨好好談談。
躲躲藏藏不是辦法,謝翎墨肯放手那是最好,他若是不肯放,那只能破罐子破摔,死也不跟謝翎墨回盛京。
本來嘛,當初答應用和謝翎墨做易時,也沒有說多久。
如今已兌現承諾陪了他近兩年,也該還清他的恩了。
反正他也馬上要親了,親以后,除了出高貴的名門嫡妻,他還可以有數不清的如花妾。
又何必耗在一人上!
若是他覺得不夠,大不了,可以把云秀坊抵給他。
至于旁的,不會再讓步了!
許是適逢過年,布莊里生意正好,桃夭和孫掌柜忙得腳不沾地。
陸禾凝自然也不會袖手旁觀,頂著張中年大媽的臉,在布莊里忙前忙后地幫客人拿料子,試花。
一下午忙得片刻未歇,自然沒有注意到布莊斜對面停了輛樣式中規中矩的黑馬車。
馬車中有道視線跟粘在上般,整整看了一下午。
“爺,那個中年大嬸真的是凝姑娘嗎?”
弦昭還是不敢把這鄉野村婦的臉和凝姑娘那張國天香的臉聯系在一起。
“唔~”
謝翎墨幾不可聞地應了聲。
“凝姑娘忙了一下午,那麼重的布料一搬就是好幾匹,都不累嗎?”弦昭又道。
在府中,凝姑娘可是被爺養得十指不沾春水。
聽松墨苑的婢說,凝姑娘留宿時,澡都是爺幫忙洗的。
爺疼凝姑娘疼得恨不得把飯喂里。
還真沒看出來,凝姑娘這麼能吃苦。
謝翎墨墨的瞳仁里閃過心疼,隨即冷聲,
“自找的!”
離開他,就是為了來這苦嗎?
弦昭角忍笑,爺也就上說點狠話,別以為他沒看到,一下午爺眼里的心疼就沒消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