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禾凝去求了姜家家主姜翊安,想讓他幫忙疏通疏通關系,讓府衙把孫掌柜和桃夭放了。
好巧不巧,姜翊安自那日告訴阿笙在謝翎墨那之后,就出城公干去了,說是得月余才能回來。
又請姜老夫人幫忙在城中找個德高重的中間人去做說客,
讓孫有才撤告,可孫有才一開口便是十萬兩,沒有十萬兩,他絕不撤告。
一連兩日,陸禾凝把能想得辦法都想了,此事卻毫無轉圜的余地。
福全嘟嘟的小臉眼可見地干癟了下來,整日沒打采,茶飯不思。
陸禾凝無法,只得買通獄卒讓福全進牢里探探孫掌柜和桃夭。
桃夭的狀況還好,只是臟了點瘦了點,孫掌柜的況卻很不好。
獄中連頓飽飯都供應不上,每日送來的都是些剩飯餿飯,獄卒還時常深更半夜提審他們,一審便是一整夜。
孫掌柜年紀大了,在這里吃不好睡不好,不過幾日,便進氣多,出氣,有油盡燈枯之兆。
桃夭一直在哭,“他們說輕則杖刑,重則流放。我倒是沒什麼,可祖父要怎麼辦?他歲數大了,不論是杖刑還是流放,他的都熬不住的。”
桃夭哭,福全也跟著哭,姐弟倆哭得陸禾凝心揪得慌。
孫掌柜仰面躺在茅草堆上,巍巍地說,
“若是用我這條老命能換你們倆沒事,祖父心甘愿!”
“桃夭,若是祖父不在了,你作為姐姐,要照顧好你弟弟。”
“祖父在興隆錢莊給你們存了一筆銀錢,雖不多,也足夠給桃夭準備嫁妝,還有讓福全長大人。”
“你們姐弟倆好好的,祖父泉下有知,才有臉去見你們的祖母還有你們的爹娘。”
孫掌柜愈說,桃夭和福全哭得愈發大聲了。
“我不要,我只要祖父活著。”
“祖父,您走了,我們姐弟倆就孤兒了,孫有才會把我們欺負死的!”
祖孫三人抱頭痛哭的場景讓陸禾凝想起了兩年前,也是這般,他們一家被圍,眼看著要全部被捉拿獄。
是爹和眉姨當機立斷,讓死士護送和阿笙離開。
不想走,
爹和眉姨說,禾凝,你是姐姐,你要活著好好照顧弟弟。
只要你們姐弟倆好好的,我們死也瞑目了。
陸禾凝烏睫輕,眼眶溫熱,晶瑩的淚珠順著眼角落。
雖然和孫家祖孫三人相識不過短短數日,但他們對的毫無保留,讓會到了久違的家人的溫暖和信任。
不想也不希相隔的悲劇在孫家祖孫三人上出現。
或許還有條路可以走。
心中暗暗下定了決心,
“你們不會有事的!”
留下這句話,陸禾凝轉出了大牢。
留墨居
站在留墨居外,陸禾凝心中忐忑,深吸了口氣。
什麼時候,也養了有事鐘無艷,無事夏迎春的卑劣子。
用得著謝翎墨的時候,便厚著臉皮登門求助,用不著他的時候,就想逃離他邊。
謝翎墨說用完就扔,如今看來這個評價倒很是切。
陸禾凝咬著瓣,雙像灌了鉛怔在原地,遲遲不敢往里進。
在留下豪言壯語后,再次登門求助,不知謝翎墨還會不會愿意幫?
此時
弦昭對謝翎墨說,
“爺,凝姑娘在府外站了有一會了,要不要屬下去請進來?”
謝翎墨往棋盤上落了一子棋,本已死局的棋局瞬間盤活。
他淡聲,
“不用,想通了,自然會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