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79章 身份不平,地位不等,談何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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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艷高照站到日頭偏西,眼看再拖下去天都要黑了。

陸禾凝咬咬瓣,邁著沉重的步子,走進了留墨居。

謝翎墨一襲月白云緞暗紋錦,墨發簡單用一式樣簡單的白玉簪半束起,青如瀑。

他面容疏淡,氣質沉靜,在書房批閱公文。

看陸禾凝進來,也沒什麼特別的反應,只掀掀眼皮淡淡地覷了一眼,復又垂下眸子去翻閱手中的公文。

這冷淡疏離的模樣好像是個無關要的人。

但陸禾凝知道以他冷漠疏離的子,若是真的不想見,是不會允許出現在這里的。

所以只要他不開口攆人,就是在給機會。

只是他不說話,陸禾凝一時也不知該怎麼開口。

原本這次來,是要質問謝翎墨為何明明有阿笙的下落要瞞著,還有他把阿笙藏起來到底想做什麼。

可憑空多了孫掌柜和桃夭的事要請他幫忙,倒不知該以什麼態度面對他了。

兩人都不說話,屋靜悄悄,一度只能聽到謝翎墨翻閱紙張的聲音。

“陸姑娘讓算你這兩年在謝府的花費,本相已命人送信回盛京,待府中賬房清算完畢自會把賬單送去給陸姑娘過目。”

大抵是看遲遲沒有開口,謝翎墨沒了耐心,他突然道。

公事公辦的口吻,陸禾凝鼓了鼓腮幫,角微

此時,弦昭抱著大包小包的行囊進來,詢問道,

“爺,行李已經全部收拾妥當,今夜就能啟程回盛京。”

謝翎墨淡聲,

“傳令下去,半個時辰后啟程回盛京!”

聽到謝翎墨今夜就要走,陸禾凝再也忍不住,開口問,

“翎墨哥哥今夜就要走?”

謝翎墨淡淡地覷了一眼,輕聲應道,

“嗯~”

聽到他要回盛京,陸禾凝慌了。

此刻滿腦子都在想如果謝翎墨走了,孫掌柜和桃夭怎麼辦?阿笙怎麼辦?

以至于沒有發現謝翎墨幽深的瞳孔中一閃而過的

“翎墨哥哥能不能先不走?”陸禾凝開口挽留。

謝翎墨還沒開口,弦昭接道,

“凝姑娘,不走不行啊。您也知道爺素來公務繁忙,這次因為您玩失蹤,爺先是大病了一場,耽誤了大半個月的政事。后來收到您的消息,爺拋下政事連夜來得梁州。”

“如今您要和爺分道揚鑣,爺尊重您的意思,不愿勉強你。但政事卻不能再拖了,陛下已經連下了幾道令,催爺回京呢!”

弦昭的一番話先是告訴陸禾凝,謝翎墨因為的失蹤大病了一場,讓心中生出了幾分愧疚。

又巧妙地提醒,謝翎墨日理萬機,可為了還是在百忙之中拋下政事來梁州尋

卻在兩人見面后鬧著要和他一刀兩斷,很有些白眼狼的行徑。

可謝翎墨不與計較,還想

一番話既控訴了陸禾凝的無,又凸顯了謝翎墨對的用心。

音落,功地讓陸禾凝的臉上浮現出抹赧和愧疚。

謝翎墨向弦昭投去了個贊賞的眼神,弦昭收到后心領神會,適時又說道,

“凝姑娘,屬下先出去了。您有什麼話,快些對爺說,不要誤了爺出發的時辰。”

弦昭說完就抱著東西出去了。

屋里只剩他們兩人時,陸禾凝艱難開口,“阿笙是不是在翎墨哥哥那里?”

終于進正題,謝翎墨批閱公文的手頓了頓。

他將紫豪筆放在筆架上,面容平靜地看著陸禾凝,坦然承認,

“是,是我命人從姜家帶走了陸云笙。”

“為……為什麼要騙我說沒有找到阿笙?”

陸禾凝紅著眼眶質問他。

“你若肯安分守己,我又何須對你有所保留?!”

沉穩斂的音質中,忍著怒意。

陸禾凝瞪大眼睛,“我……你一開始就知道我會跑?”

所以他提前控制了阿笙,想拿阿笙來就范?

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據姜叔說,謝翎墨找到阿笙是在他把帶回盛京兩個月以后。

那時他們在一起廝混才兩月。

兩月,以為他們就像館的嫖客和,不過逢場作戲,不會想以后。

可為何那時謝翎墨就想到要提前布局,難道當時他就確定日后不會膩了

謝翎墨站起,踱步到面前。

出手抓住陸禾凝素白的小手,按在自己前,

“阿凝,真心還是假意我看得出來!你捫心自問,你說我騙你,你又何時對我有過真心?”

著掌心覆蓋下的,猛烈的跳著的心臟,熾熱而又熱烈。

陸禾凝陷迷茫,瀲滟的水眸有些慌

很快反應過來,剪水般的瞳逐漸恢復平靜。

啞聲,

“我對你有沒有真心重要嗎?”

“你是高高在上的謝相爺,又是謝家嫡子,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你讓誰活,誰便能活,你讓誰死,誰就得死!”

“旁人費盡心機也得不到的東西,只要你一句話就能輕松得到!”

“而我只是罪臣之如浮萍,命如草芥,誰都能來踩一腳,誰都能來罵幾句,我卻毫無還手之力。”

“對我來說,活著才是最重要的事。至于真心,我想請問謝相爺,我的份,配和高高在上的謝相爺談真心嗎?”

陸禾凝瀲滟的水眸盡染霧氣,

坦坦地直視著謝翎墨,用最認真的語氣問他,配嗎?

謝翎墨幽深的眼一閃而過地心疼,他強忍著將拉進懷里的沖,斂聲,

“如果我說可以呢?”

陸禾凝自嘲地笑了笑,

“翎墨哥哥說笑了。份不平,地位不等,談何真心!”

“即便你說可以,也會有一群人跳出來說不可以!更何況你要親了不是嗎?”

只有正妻才配和夫君談真心,妾室和外室不過是見不得的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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