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珩……”
遲疑著開口,喚出那個久違的名字。
陸禾凝轉。
暮中,來人一襲黑夜行,臉上也戴了黑的面罩。
但陸禾凝還是從那高大偉岸的形還有面巾之上出來的灼灼深的桃花眼看出了裴珩的廓。
“太好了,你真的沒事!”
兩年來縈繞心頭的愧疚始終折磨著。
上自欺欺人的說著裴珩肯定會沒事,
可無數個深夜不斷回想,若不是為了救,裴珩會不會還好好的,不會有事?
如今他終于完好無損地出現在面前,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假山外,腳步聲愈來愈近。
裴珩看了眼外面,眼神中流出一迫。
“阿凝,沒時間了,我先帶你離開這里。”
他出一只手環在陸禾凝的腰間,帶著向外走兩步出了假山,使出力,足尖輕點躍上假山,又從假山借力飛上到了假山旁的古樹上,從古樹上到了屋檐上。
陸禾凝看出他是想從屋檐上躍到院墻那邊,再從院墻出了飛煙樓。
后
“快來人,有刺客!”
“刺客把陸姑娘抓走了!”
“快去稟告相爺!”
一番后,很快庭院中的宮燈都被點亮,一群人舉著火把沖了過來。
陸禾凝跟著裴珩在屋檐上跑出幾步,腳踩在琉璃瓦片上,發出噼啪的聲音。
聽著庭院中逐漸嘈雜的人聲,還有愈來愈多的火把的亮,陸禾凝心中一陣驚慌。
這里是謝翎墨的地盤,里里外外早已被府戒嚴,裴珩一個人帶著逃不出去的,還可能會被謝翎墨的人抓住。
更何況今夜也不能跟著裴珩走,阿笙還在謝翎墨手里,怎麼能丟下阿笙不管,自己跟著裴珩跑了?
手腕仍被裴珩地攥在掌心里,腳步踉蹌地跟著裴珩往前跑著,上艱難開口,
“裴珩,你走吧,不要管我,我要留下來,不能跟你走!”
裴珩頓住,他回眸看著陸禾凝,漂亮的桃花眼中閃過一抹痛意,
“阿凝,你上他了?”
陸禾凝下意識搖頭,
“沒,只是阿笙還在謝家,我不能拋下阿笙不管!”
聽否認上謝翎墨,裴珩的眸中痛意消失,他溫聲,
“我先把你救出去,隨后再去問謝家要人!”
“可是你孤一人,如何能帶我離開?”
陸禾凝不解,裴珩向來不是行事魯莽之人。
他明知今夜崇州員盡數匯聚在飛煙樓。
飛煙樓里里外外有崇州大營的人層層把守,為何還會以犯險?
后追兵的步伐已近,約約聽到不遠有腳步聲。
“不打,我的人都在飛煙樓外候著,只要出了飛煙樓,自然會有人接應我們!”裴珩安。
飛煙樓外?
陸禾凝驚詫,“你怎麼會知道我今夜會出現在飛煙樓?”
午后朝廷的詔令才下到崇州,裴珩即便知道消息也應該在那之后了。
半日時間怎麼夠他匆忙趕至崇州,并且布置好一切?
除非……
除非他早就知道和謝翎墨的行蹤。
可他不是剛回來沒多久嗎?
怎麼可能把手到謝翎墨邊?!
“不,我不知道你今夜會在飛煙樓出現。我以為謝翎墨會安排你提前回驛館,所以我的人都在驛館埋伏。”
“我若早知他會不顧外人眼,堅持帶你來飛煙樓,我會讓我的人提前埋伏進飛煙樓。”
“阿凝,他比我想的對你更上心!”
裴珩說著,聲音愈發沉重起來。
面對陛下的賜婚,他自信他可以贏過東宮。
可對上謝翎墨,他沒有把握!
依稀聽到后面有人追了上來。
看陸禾凝跑得慢,他也顧不得許多,一把將陸禾凝抱在懷里,飛速向飛煙樓東南角跑去。
陸禾凝被他抱在懷里,眉眼怔怔。
裴珩說得什麼意思?
他沒想到謝翎墨會不顧外人眼?
所以……
“是你讓太子殿下將翎……謝相爺的行蹤泄出去的?”陸禾凝試探著問。
“不,不是太子殿下,是安王!”
“我讓安王泄了他的行蹤,原本以為他會顧忌旁人的眼,將你先行送回驛館,我再派人將你救出,沒想到……”
當著陸禾凝的面,裴珩沒有否認,爽快地承認了!
只是為何是安王?
來不及細問,后追兵已至。
“放下阿凝,本相可留你全尸!”
出人意料的,追在最前面的居然是謝翎墨。
陸禾凝回頭去,在距離他們十米開外,謝翎墨手持長劍,眉眼冷沉,沖他們疾馳而來。
“裴珩,你不要管我,快走吧!”
謝翎墨后,還跟著一群將士,裴珩敵不過他們的。
“你是我的未婚妻,我帶你離開天經地義,即便是謝相爺也無權干涉!”
眨眼間,謝翎墨已追至前。
看到黑人手攬在的腰間,他眼神冰冷,
“阿凝不是你能的,本相勸你拿開你的臟手!”
他持劍攻了上來,招式凌厲。
裴珩一手摟著陸禾凝的腰,一手去應付他的招式。
幾招下來,陸禾凝明顯覺到裴珩應付得吃力起來。
心焦急,但也無計可施。
只能在謝翎墨揮劍攻過來時,移,用幫裴珩攔下謝翎墨的殺氣騰騰的招數。
如此卻也為裴珩爭取了息的空當。
他利用謝翎墨不敢傷陸禾凝的心理,攻勢愈發猛烈,有幾劍直接讓謝翎墨掛了彩。
眼見追上來的士兵越來越多,這樣打下去不是辦法。
陸禾凝手一掌打在裴珩的腹部,借力將他推出去很遠。
然后趁謝翎墨不備,鉆進謝翎墨的懷里,摟著他的勁腰,帶著哭腔,
“翎墨哥哥,你終于來了,阿凝好怕!”
懷中驟然空了,裴珩滿眼不可置信,他揮劍就要沖過來。
卻見陸禾凝趴在謝翎墨懷里,沖他使眼,讓他快走!
被陸禾凝攔著,謝翎墨不再往前追,但他不追,不代表他后的上百名將士不追。
只聽謝翎墨吩咐,
“留活口!”
他倒要看看,是誰如此膽大包天,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搶人!
將士們一擁而上,裴珩被他們追得邊打邊退,最后他放出一枚煙霧彈。
狼煙四起,將士們被濃煙阻去了腳步,待濃煙散去,已不見了黑人的下落。
見裴珩沒被抓到,陸禾凝松了口氣,這才有心去關心謝翎墨的傷勢。
“翎墨哥哥,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