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遮,謝翎墨帶著從后門出了謝府,坐上了早已在此等候多時的馬車。
馬車疾馳,約莫走了一盞茶的功夫,就停下來。
弦昭在外面說,“爺,到了!”
臨下車前,謝翎墨變戲法般掏出兩個一模一樣的銀質琉璃面,分別給他和陸禾凝戴上。
謝翎墨扶著陸禾凝下了車,下車后陸禾凝才發現馬車停下的地方,正是盛京的水河畔。
這里人聲鼎沸,因為是上元節,今夜沒有宵。
所以城中很多百姓還在街上轉悠,賞月、猜燈謎,賞花燈,吃元宵,好不應景。
陸禾凝原本以為他是帶來街上過節的,不曾想他直接拉著來到了水河邊。
河邊很多人在放河燈和孔明燈。
有對年輕男牽手從他們面前經過,陸禾凝聽到子對男子說,
“據說在上元節這一天,有人攜手在這水放下互許終生的河燈,便能白頭偕老。我們快點去放吧,不然上元節就過完了!”
放河燈,白頭偕老?
陸禾凝微微挑眉。
謝翎墨總不會是帶來放河燈的吧?
他還信這個?
當謝翎墨拿出兩張白紙,遞給一張讓寫心愿時,陸禾凝失笑著了額頭。
事實證明,他還真信!
陸禾凝歪頭想了想,提筆正要在紙上寫下愿陸家滿門冤屈得以昭雪。
卻聽謝翎墨說,
“阿凝,我寫‘死生契闊,與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你寫‘宜言飲酒,與子偕老。琴瑟在,莫不靜好’。”
聽著他的安排,陸禾凝角了。
河燈上寫得不該是放燈人的心愿嗎?
他這算什麼?
連心愿都給安排好了,霸道得明明白白。
陸禾凝沒好氣地覷了他一眼,喝,
“哪有你這樣的?你怎麼知道我的心愿是這個?”
“余生不和我在一起,阿凝還想和誰在一起?”
謝翎墨淡淡地說著,手中拿著筆虔誠地在紙上寫著他那句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做這些得時候他墨瞳含笑,眉眼溫。
他寫完,看陸禾凝還沒開始寫,幽深的瞳中出不滿,他語帶威脅道,
“要我握著阿凝的手寫嗎?”
說著將筆塞進陸禾凝手中,大手握起的手就要往紙上開始寫。
對著他這番稚的舉,陸禾凝有些無語。
這還是那個殺伐果斷的冷面閻王嗎?
怎麼這會霸道得近乎天真。
心愿,只有心中所期才心愿。
違背本心寫下的還能算心愿嗎?
既然不能稱之為心愿,又怎麼可能實現?
看著他認真的神,陸禾凝扯扯角,低聲抱怨,
“哪有你這樣把別人的心愿安排好的?”
謝翎墨從后攬住的腰肢,附在耳邊低語,
“我不管別人,我只管阿凝!阿凝的心愿只能是這個!”
“因為阿凝別的心愿,我會一一幫阿凝實現!”
在他的監視下,陸禾凝順從地按他說得在紙上寫下琴瑟在,莫不靜好。
寫完這句后,謝翎墨還不忘著在紙上寫下和他的名字。
二人都寫完后,弦昭遞給他們一人一盞河燈。
將他們寫好的心愿塞進河燈后,謝翎墨牽著的手走到河邊,蹲下子,正要將河燈放進水中。
眼神一掃,發現陸禾凝拿著河燈在河邊呆愣著,他了的手,面帶期許,
“阿凝,一起放?”
在他期盼的注視下,陸禾凝咬咬瓣和他一起將河燈放進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