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衍出去后,室只余裴清雅和司馬徽瑜,裴清雅再也忍不住發作了。
“前日太子殿下是不是去了我宮里?聽了我與我大伯……我母親的談話?”
“去了又怎樣?聽了又如何?”司馬徽瑜坦然地承認了。
裴清雅被他明目張膽地不要臉震驚到,手指指著司馬徽瑜,怒斥道。
“堂堂太子殿下聽旁人講話,還未經允許隨意散布出去,你……你還有廉恥嗎?你究竟知不知道什麼非禮勿聽?!”
裴清雅被他氣得眼眶都紅了,面紗覆蓋下的臉委屈至極。
“散布?”司馬徽瑜眼中閃過玩味,“太子妃想說得是孤昨日在謝相面前提起裴家登門提親一事吧?!”
他還有臉提?
“太子殿下既然知道我在說得什麼,那你可知因你的從中作梗,我兄長和禾凝姐姐談婚論嫁一事被謝相爺攔下了!”
裴珩哥哥回來的第一件事便是央求伯母登門議婚,可見他對禾凝姐姐的用心。
前日伯母進宮看小太孫,同聊了幾句去謝府議親一事,還在暗自為裴珩哥哥和禾凝姐姐高興。
沒想到方才聽宮人提起,才知道因為太子殿下在謝相面前走了風聲,所以裴珩哥哥和禾凝姐姐議婚一事被謝相爺攔下了。
司馬徽瑜姿態閑適地靠在椅背上,兩條長疊翹在桌案上。
他毫無悔意地說道,
“當初裴珩搶孤的婚事,孤如今不過還了回去,孤與他扯平了!”
“更何況他與陸禾凝議親不是因為陸禾凝還在孝期。即便謝相爺不回去,他們定了婚期也不了親,你當禮部和言是吃素的?如此孤說與不說,有何干系?”
太子殿下角掛著惡劣的笑。
謝翎墨在梁州拿了他的人,這口氣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去。
他不過借陸禾凝之事給謝翎墨找點不,痛快,出一口心中的惡氣罷了。
不得不說,看到謝翎墨吃癟的模樣,他這心里很是愉悅。
“太子妃莫要意氣用事,此事本就是你裴家不對!”
“你!”
裴清雅如何不明白司馬徽瑜說得是對的。
只是他們裴家疏忽了禾凝姐姐尚在孝期一事與太子殿下將從這聽來的事散布出去是兩碼事,豈能混為一談。
不能因為證明了他們裴家有錯在先,就能掩蓋太子殿下人墻角的事實。
他大義凜然的模樣氣得裴清雅牙的。
“堂堂太子殿下竟做出些小人行徑!”
裴清雅咬牙切齒地罵了一句,扭頭就走了 。
被罵了的司馬徽瑜臉一沉,隨手撈起手旁的折子沖離去的方向砸了過去。
“連孤都敢罵,你眼里還有沒有孤!”
然裴清雅早都走得看不著人影了,反倒是迎面進來的衛衍險些被砸個正著。
大殿的門沒關,他在外面約聽到了他們在吵什麼。
“殿下既然有意讓裴珩做先鋒,還在他和陸禾凝的婚事上給他使絆子,就不怕他懷恨在心?”
司馬徽瑜轉著拇指上的玉扳指,淡聲,
“他失蹤兩年未歸,誰知他這兩年在外面經歷了什麼?”
“總要試他一試,他若肯安心歸順孤,孤有的是辦法幫他讓他和陸禾凝在一起,可他若是有二心,那不用孤出手,謝翎墨那一關他就過不去。”
裴家
謝翎墨坐在上首,手中端著盞茶,用杯蓋撇去茶湯上的浮葉,淺淺地喝了一口,淡聲,
“不知裴大人和裴夫人意下如何?這婚是退還是不退?”
他淡定自若的模樣好像他不是在人退婚,而是在談論今日的天氣如何。
裴夫人臉為難道,“謝相爺,二郎今日有事出門去了,此事等他回來,我們同他商議過后再給您答復,您看如何?”
謝翎墨臉上神未變,凝聲,
“裴大人、裴夫人顧忌令郎,不愿草率下決定,本相理解。”
“可本相也希裴大人和裴夫人理解本相。在本相的別院中莫名多了名酷似未來太子妃的子,若被證實此的確是未來太子妃,本相不得要擔個窩藏包庇的罪名。”
“至于裴家,本相倒想問問裴大人,裴夫人,若本相別院的那名子是未來的東宮太子妃,那現在出現在東宮的那名子又是何人?”
裴大人和裴大夫人心虛地對視一眼,囁喏著不敢接話。
謝翎墨繼續道,
“此事若是鬧到陛下面前,本相倒是擔得起窩藏包庇的罪名,而裴家是否擔得起欺君之罪和冒名頂替之罪呢?”
音落,他停頓了片刻,清冷的目在裴大人 和裴夫人臉上掃過。
饒是初春的天氣,他們的額頭上皆出了層薄薄的汗。
謝翎墨薄勾起,“不過裴大人和裴夫人不必驚慌。說不定是本相看錯了,那名子不是未來的東宮太子妃,只是別院里跟未來太子妃長得像的丫鬟。”
“若那子證實是別院的丫鬟,那便是本相的人。既是本相的人,要打要殺要賣全憑本相心。”
“裴大人也知本相的心最是晴不定。今日高興了,明兒可能也就不高興了。不高興了打死個丫鬟也是常有的事,到時裴大人和裴夫人莫要怪罪本相才是!”
說完,不等裴大人和裴夫人回話,起就要走。
臨踏出門之際,他又說了句,
“本相的耐不好,最多給裴大人和裴夫人一日時間考慮。”
看著謝翎墨離去的影,裴夫人手哆嗦著抓著裴家家主的袖,慌張道,
“夫……夫君,謝相爺最后那番話是什麼意思啊?他……他是要殺了窈兒嗎?他怎麼敢的?”
裴大人氣憤地一甩袖,“清窈是跟著他來得盛京,從河東到盛京路上說也走了小半個月。好歹相了半個月,那子是不是清窈,相爺心里門兒清。”
“但他故意說得模棱兩可,只說可能是,也可能不是,就是要把主權握到他自己手里。”
“什麼主權?”裴夫人問道。
裴大人滿臉沉,“把清窈給陛下和東宮置還是他背地里自己手的主權。”
“這有什麼區別嗎?”
裴大人一腦門子司,“對他來說有區別,對我們裴家來說沒有區別。”
裴夫人聽迷糊了,“老爺,你說清楚些,怎麼就對他有區別,對我們沒有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