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些,陸禾凝將妝奩的夾層鎖好,恢復原位。
然后打算和躺在床上打個盹,然而剛躺上床,屋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朝這里走來。
聽聲音來得還不止一個人。
陸禾凝倏爾睜大眼睛,敏銳地從床上一躍而起。
礙于空置時間太長,和被人為的暴力破壞,屋的家均有不同程度的破損,比如柜的門就不知被誰摘了去。
眼可見地屋中并沒有多可供躲避的地方,被無奈,陸禾凝只得躲在床側,借著床幔的遮擋去形。
幾乎是剛藏好,就有人進了來。
離得近了,從腳步聲中,陸禾凝聽出來,來得應該有兩個人。
“你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其中一人率先開口發問。
不知為何,陸禾凝聽著這聲音有些耳,似乎在哪里聽到過,可一時半會想不起來。
“陛下遲遲未定下征北軍的主帥人選,我心急如焚,所以想回來打探打探消息。”
這道聲音剛一出來,陸禾凝不自覺地瞪大了眸子。
如果說剛剛那道男聲只是聽起來有些耳,那麼這道男聲就是太悉了。
這不是姑父前任靖南王的聲音?
姑父從梅州回來了?那是不是說表兄也回來了?
還有姑父不是已經被貶為庶人了嗎?為何還如此關心征北軍的主帥人選?
和姑父在一起的男人又是誰?
心頭有無數疑慮,陸禾凝猶豫著要不要出去和姑父相認。
正猶豫間,又聽到,
“征北軍的事,無需你多心,我會看著辦。你顧好梅州那邊就行了。”
“我們在梅州的事,已經被謝翎墨察覺了。他派了崔洵去梅州查證,還好我和母妃早做準備,差一點,就暴了我們的大計!”
母妃?
陸禾凝想起來這道耳的聲音的主人是誰了,是在宮中有過一面之緣的安王!
姑父怎麼會和安王扯在一起?
還有姑父和安王在梅州做了什麼?還害怕被謝翎墨知道。
如果說方才陸禾凝還猶豫要不要出去和姑父相認,那麼現在已經確定,不能出去,更不能被姑父和安王發現。
雖然不知姑父和安王在謀什麼,但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保不準發現了在聽,還會殺滅口!
陸禾凝下意識地捂住了口鼻,屏住了呼吸,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姑父和安王殿下還在商量著什麼,陸禾凝斷斷續續地聽著。
正聽著有只小飛蟲通過的領口飛進了的襟,飛蟲在膩的上爬著,麻麻的。
陸禾凝想手將小飛蟲出去,又怕一,會被屋的兩人發現。
可不,飛蟲爬過的,得讓人難以忍。
飛蟲順著纖細的頸子往上爬著,一直爬到的鼻尖下,得想打噴嚏。
陸禾凝再也忍不住想晃晃頭,將飛蟲趕跑。
此時聽到
“陸懷琛找到了嗎?”安王問。
陸懷琛?
小叔?
陸禾凝睜大眼睛,怎麼聽安王的意思,他們知道小叔的下落。
的姑父靖南王回道,“還沒有!”
“還沒有找到?半個多月前你就傳信說在找,這已經過去半個月了,怎麼還沒有找到?!”
安王殿下的嗓音中說不出的狠和不悅。
靖南王回道,“安兒,不必擔心他!他中了蝕骨筋散,力全無,武功盡失,跑不了多遠,”
陸禾凝呼吸微微急促起來,所以小叔的失蹤是安王殿下和姑父做的?
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尤其是姑父?
如果小叔的失蹤是他們做的,那是不是說陸家的冤案也是他們做下的?
想到這種可能,陸禾凝素白的手握拳,牙呲裂,清麗的眸中浮起意。
恨不能現在沖出去和他們當堂對質,可知道不能,憑自己,除了沖出去送死,傷不了他們分毫。
“不必擔心?你說得輕巧,陸懷琛是個變數,我們多年的籌謀,不能毀在他一人上。”
“今夜過后,你速速回梅州,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必須要把陸懷琛找到!”
這是變相承認陸家的事是他們做得了嗎?
陸禾凝無論如何都沒想到,惦記了兩年的仇人就這麼暴在眼前。
“咔嚓~咔嚓~”
因為太過憤怒,握的拳頭發出了咔咔的聲音。
突然多出來的聲音驚了屋的兩人,他們轉大喝,
“誰在那里裝神弄鬼!”
突然的變故也讓陸禾凝慌了手腳,小心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判斷僅憑一人逃出去的可能。
安王和靖南王朝著響聲發出的方向走來,陸禾凝抿抿角,從腰間掏出火折子,握在掌心。
迫不得已,準備在這里放一把火自救。
雖然弄出來的靜會大點,會讓暴,增加了被謝翎墨找到的風險。
可總好過被他們兩人神不知鬼不覺地殺死在這里好!
腳步聲越來越近,陸禾凝已經將火折子打開,準備對著它吹氣。
千鈞一發之際,
“嗖~”
“嗖~”
數不清的箭雨朝屋了進來。
“不好,有埋伏!”
“分頭走!”
當下,安王和靖南王顧不得去抓躲在角落里聽的人,他們從腰間出佩劍揮落紛至沓來的箭雨。
然后一個從后窗,一個從前窗四散逃去。
他們走后,陸禾凝松了口氣。
躲得位置位于床的后側,屬于死角,箭雨不到。
不知是誰下令放的箭?
也太及時了,救了一命!
這麼想著,陸禾凝腳下不停,朝后窗的方向走去。
雖然放箭的人救了一命,但不能不說,再不走,被抓的就是了。
陸禾凝抬腳走了沒兩步,箭雨驟然停了。
來不及詫異,紛至沓來的腳步聲出現在門口。
陸禾凝睜大眼睛,這是逃不掉了?
很快穿著鎧甲的守衛整整齊齊地將院落團團包圍,重重守衛中訓練有素地分開一條道。
從守衛的后走出一個人。
一襲墨云紋錦袍,腰束玉帶,裹在玄錦袍下的材欣長拔,眉眼深邃,瞳幽深,他薄抿,臉上的冷寂流出凌厲的氣質讓人無法忽視。
又是謝翎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