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凝,離家出走好玩嗎?”
清冷魅的嗓音響起。
陸禾凝蹙起眉心,無語地扯了扯角。
都有些懷疑這廝是不是派了人一直跟在后。
怎麼跑到哪兒,都能被他找到?
看到是謝翎墨,陸禾凝懶得搭理他。
自顧自地走了出去,繞過他,出人群,朝靖南王府外走去。
橫豎靖南王府已不再安全,謝翎墨也已經發現了,那還躲什麼?
已至深夜,在前面走著。
謝翎墨帶著一群人在后面跟著,那浩浩的架勢引得街上本就不多的行人紛紛駐足觀看。
陸禾凝全當沒看見,出了靖南王府,拐了兩道彎,走進盛京最豪華的客棧—四福齋。
已至深夜,店中的客人不多,店小二在打掃衛生,掌柜的站在柜臺里算賬。
陸禾凝沖著小二揚聲道,
“小二,我要一間你們這最好的上房!”
看到來得這群人著打扮皆非凡品,料定是大主顧,小二喜笑開地迎了上來。
“得嘞~馬上為您準備我們這最好的上房!”
小二說著,又看向后那一貴氣的男子,躑躅道,
"這位客,您呢?可是也需要來一間上房?"
玄錦袍的貴氣男子微微一笑,沖陸禾凝揚了揚下,淡聲,
“不必,我同一間就好!”
陸禾凝忍不住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罵道,
“誰要跟你一間?小二,我單獨一間!”
謝翎墨抿淺笑,“阿凝,你有錢住店嗎?”
聽到他這麼問,小二也開始懷疑了。
這位姑娘穿得倒是不差,是上好的云錦做的,可上臟兮兮的,擺袖口全是土。
講究點的人家是不會允許姑娘家臟這樣出門見人的。
于是小二忍不住提醒,“姑娘,咱們家是先付錢,再住店。”
陸禾凝的臉頓時難看了起來。
確實沒錢,上剩的值錢的首飾也都是從謝府帶出來的謝翎墨送的。
可那又怎樣?
送的就是的了。
陸禾凝心一橫,從頭上拔下一玉簪豪橫地遞到小二手里。
“這個夠不夠?!”
小二眼尖地發現簪子款式雖然簡單,但用得是最上等的玉料制。
簪子通瑩潤亮,是萬中無一的佳品。
小二的眼睛冒著紅,他手接過簪子,臉上帶著訕笑,“夠,夠,太夠了!”
夠你在這里住一年了!
陸禾凝揚著下,傲道,“那就行,本姑娘就用這支簪子充抵房費,你前面帶路吧!”
謝翎墨聞言,臉都黑了。
若沒看錯,阿凝給小二的那支簪子是他親手為做的那支。
他走上前,從小二手中奪回玉簪,沖一旁的弦昭使了個眼。
弦昭認命地從懷中掏出一大錠銀子遞到店小二手中,并代道,
“有點眼力見,該接的接,不該接的不要接!”
店小二忙點頭哈腰地稱是。
跟著店小二到了上房,陸禾凝進到屋,就要鎖門。
偏謝翎墨在門邊,不讓關門。
“阿凝,住店的銀子都是我付的,花我的銀子住店,卻連門都不讓我進,豈有這樣的道理?”
陸禾凝惡聲惡氣道,“我求你付錢了?你自己要多管閑事,又來說!”
謝翎墨磨了磨牙,這小姑娘如今是越發不講理了。
他幽深的瞳閃過一道寒芒,手上用勁,將門大力撞開,然后大喇喇地了進去,將房門反鎖上。
他做這些的時候作過于行云流水,以至于陸禾凝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男人坐在床上,沖笑得一臉妖孽。
“府里住煩了,阿凝想出來換個環境也好,那本相就舍命陪君子!”
看著男人死皮賴臉的模樣,陸禾凝蹙著眉,懶得理他,扭著腰就要出去找小二給換間房。
今日發生的事,已經讓一句廢話都不想跟他多說了。
反正說了他也不會聽,聽了他也不會改,何必跟他浪費口舌?
然剛把房門打開,屋謝翎墨重重地咳了聲。
屋外弦昭和弦舟就跟有心電應般瞬間將房門從外面關上,還心地在門上上了把鎖。
過門,看著門上掛著的巨大的鐵鎖,陸禾凝的角了。
這男人,臉都不要了!
出又出不去,床又被男人霸占著,跑了一晚上,也累了,索歪在小榻上將就一晚。
和背對著謝翎墨在榻上躺了下來。
謝翎墨坐在床邊,看著纖細的背影,謝翎墨頭疼地按了按眉心,對這個倔強的小姑娘越來越沒有辦法。
從梁州回來后,阿凝似乎就開始離他的掌控。
不再對他小意溫,不再對他裝乖賣巧,也不再事事聽他的安排。
他越來越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讓開心,才能讓他們回到以前。
他生來就高高在上,習慣了被人捧著,習慣了發號施令,也習慣了安排好一切,別人只需遵從就好。
在他的人生必修課中卻獨獨沒有人教他該怎麼和喜歡的人相。
躺在榻上閉上眼,今夜安王和姑父在靖南王府說得那番話就在陸禾凝的腦海中循環出現。
姑父和安王殿下究竟為何要把小叔關起來,他們又為何要背后設計陷害陸家?
還有安王殿下也就算了,姑父為何要參與進來?他們不是姻親嗎?
越想越想不通,腦中跟纏在一起的線球般,沒有思緒。
后有腳步聲傳來,隨即一團火熱了上來。
謝翎墨從后面環抱著的腰,將摟在懷里。
陸禾凝掙了掙,他的胳膊跟鐵桶般紋不。
“松開些,抱得太了,睡著不舒服!”
夜中,謝翎墨角綻起無聲的笑意,他在耳邊,魅道,
“那為何先前也是這麼抱著睡,阿凝就不會覺得不舒服?”
陸禾凝躲閃著,低聲抱怨著,
“榻上太了,容不下兩個人。”
謝翎墨一口含住的耳珠,道,
“塌上,床上大,我們去床上,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