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燕那邊近來如何?”謝翎墨又問道。
王晏修搖搖折扇,“不如何,元善明步步為營,北燕其他皇子被他得毫無還手之力。北燕軍中都在傳如無意外,元善明將繼位北燕新的國主。”
謝翎墨不以為意道,“元明庭呢?”
似乎早料到謝翎墨會問起他,王晏修回道,“他啊,還沉醉在幽州別宮的人鄉里醉生夢死呢!”
對于這個結果,謝翎墨并不意外,他勾勾角,輕嗤道,“元明庭這個廢!”
王晏修道,“怎麼?放棄了炙手可熱的北燕二皇子,從北燕那麼多皇子中選了他一起合作,如今他卻只知貪圖樂,不思進取,謝相是覺得自己看走眼了?”
謝翎墨輕呷了口茶,淡聲,“本相從不會看走眼!元明庭比他二哥更有城府,也更懂得藏實力。在皇儲之爭中,他是最有機會和元善明爭到最后的,這點本相從不懷疑!”
“本相只是奇怪都這個時候了,他還有心流連溫鄉,他到底在墨跡什麼?!”
王晏修挑眉,“需要我替你走一趟幽州嗎?”
謝翎墨搖頭,“不必,現在是他用得上我們,而不是我們有求于他!太過上趕著,反而容易讓他得寸進尺。再觀觀,他若真的著急,會主來求我們!”
說完北燕的事,謝翎墨話鋒一轉,“反倒是安王殿下和崔妃娘娘,送我們這麼大的禮,我們若不還禮,豈不顯得我們無能?”
王晏修深以為然地點點頭,“你想怎麼做?”
謝翎墨附在他耳邊嘀咕了半天,王晏修邊聽邊點頭,等他說完,王晏修沖謝翎墨說道,
“論損人還得是你!”
王晏修走后,謝翎墨回到寢房,陸禾凝的手已經被包扎好了,正在用午膳。
因傷在右手,做什麼都很不方便。比如此刻,就不得不用左手拿筷子去夾菜,但還不是很會用左手,所以就導致左手拿著筷子在菜里哆嗦了半天,菜灑了一多半,卻沒幾口吃到里的。
謝翎墨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一副如臨大敵般用左手夾了片筍片正哆哆嗦嗦地往里送。
在筍片距的櫻不足一指的距離,半張著紅,長了脖子去接筍片。
然而
“啪嗒~”
筍片掉到了桌面上。
陸禾凝近乎泄氣般看著手中空了筷子,咬了咬瓣。
心中暗自嘟囔著,早知道就不逞能了。
就算逞能也該傷左手的,這下好了,連吃飯都了問題,怪草率了。
“噗嗤~”
不遠一聲輕笑傳來。
謝翎墨站在門邊,被的可模樣拿得心,忍不住笑出了聲。
陸禾凝循聲去,見是他,扯扯角,別過臉去,很有骨氣地不看他。
謝翎墨也不惱,他大步走到邊坐下。
他搶過手中的筷子,夾了筷剛夾過的筍片,喂到邊。
“阿凝,乖,張!”
陸禾凝看了看遞到眼前人的筍片,鼻間傳來筍香味,咽了咽口水,清麗的眸中閃過掙扎。
一早上什麼都沒吃,是真的了。
可想到兩人剛剛才起過的爭執,若是現在接了,豈不代表答應了他的求和。
想了想,半轉過子,近乎冷戰似的不再看謝翎墨遞到邊的筍片。
見這般執拗,謝翎墨輕笑了下,他將筷子放下,將凳子往旁挪了挪,然后將下搭在細的肩膀上,低聲,
“阿凝是打算這輩子都不再理我?”
陸禾凝抿了抿,沒有接話。
謝翎墨繼續道,“好了,知道阿凝不想做妾,我不會再你!”
陸禾凝詫異地看了他一眼,疑道,“真的?”
這廝真的肯讓步?
謝翎墨道,“自然是真的!”
“沒騙我?”陸禾凝仍不相信。
謝翎墨嘆了口氣,“本相在阿凝心中就是這般出爾反爾的不可信之人?”
陸禾凝扯扯角,“那你把納妾文書拿回來,當著我的面撕掉,我便信你!”
“這……”謝翎墨遲疑了。
看他遲疑,陸禾凝馬上回,“還說不是騙我?若是真的放棄了納我為妾的想法,為何不愿把文書拿回來?”
早上云織可是說過他把納妾文書送去了謝家宗族和府衙備過案的。
若是納妾文書拿不回來,就是走了也不安心!
沒有納妾文書,就只是陸禾凝。有了那一紙文書,便是謝家的逃妾。這其中的干系分得清楚!
謝翎墨將陸禾凝抱在懷里,聲安著,“文書一時半會我不能拿回來,但我答應阿凝,待木蘭圍獵結束,我會親自去把納妾文書取回銷毀!”
既然阿凝不愿做妾,謝翎墨也不愿再勉強,也是為了避免他們二人之間的矛盾愈來愈大。
那便在黎宣帝面前先做一出納阿凝為妾的戲,讓黎宣帝暫時死了納阿凝為妃的心。
一切就等陸懷琛到了盛京以后再做打算。
可聽到陸禾凝耳邊,便是謝翎墨在找推之詞,自然不愿被謝翎墨糊弄。
“謝翎墨,我憑什麼信你?”
簽納妾文書的時候,他可不是這般推三阻四的。
看著戒備的眼神,被的不信任氣得頭疼,謝翎墨沉了臉,語帶威脅,
“阿凝,除了信我,你還有其他選擇嗎?!”
又來威脅這一套,陸禾凝咬了咬瓣,也不慣著他,
“謝翎墨,你是真的想死我嗎?是不是我死了,你就開心了?”
“你……”
謝翎墨太突突地跳,看著眼前拿死威脅他的小姑娘,氣得直磨牙。
他再也忍不住將陸禾凝攔腰從凳子上抱起,面朝下按在自己上,手掌高高舉起。
“啪~啪~”
還沒等陸禾凝反應過來,腰傳來的疼痛讓小臉一紅。
“謝翎墨,你憑什麼打我?”
在陸禾凝看來,他這是想騙,被自己拆穿了,下不來臺,所以才會惱怒打的**。
謝翎墨卻邊打,邊凝聲道,“阿凝往日最惜命,如今跟誰學的,不就尋死覓活的。”
“阿凝明知道,這世上不會有人比本相更珍惜你的命,你卻偏偏拿本相最看重的東西一而再再而三地威脅本相。
“本相費勁心機從冀州把阿凝救回來,阿凝就是這麼報答本相的?變著法的往本相心口上捅刀子?”
他是用了力氣的,一下一下地打在陸禾凝的上,疼得吱哇的。
“謝翎墨,還不是你我的?!要不是你我做妾,我又怎會出此下策?你以為我想死嗎?”
謝翎墨被氣笑了,“給本相做妾就這麼辱沒了阿凝?辱沒到阿凝寧愿死也不肯給本相做妾?阿凝知不知道本相從小到大,等著爬本相的床給本相做妾的人有多?”
“們想,那你去找們啊?纏著我做什麼?我又不想!”
陸禾凝被他按在上,就像翻了殼的烏,怎麼也翻轉不過來。
這句話功地喚回了謝翎墨的理智,他終于停下了對的“施暴”,拽著的腰封,將調了個方向,改為讓坐在他的上。
他頭抵著潔的額頭,定定地看著清澈的小鹿眼,定聲道,
“本相可以答應阿凝,不你做妾,但阿凝也要答應本相,陪本相演出戲!”
看著他神認真,陸禾凝忍不住問,“什麼戲?”
謝翎墨凝聲道,“明日不管誰問起,阿凝都要告訴他,你已經與本相過了納妾文書,名正言順地跟了本相。”
陸禾凝怔怔,“這麼說跟承認我是心甘愿給你做妾有何區別?”
想到王晏修說得,是當事人,有知的權利,謝翎墨親了親的瓣,輕笑,
“阿凝聽話,本相是在救你!”
“救我?”陸禾凝疑。
謝翎墨扯扯角,“阿凝以為好端端地陛下為何要欽點你去木蘭圍獵?”
陸禾凝睜大眼睛,很快反應過來,“翎墨哥哥是說……”
清澈的眸子滿是不可置信。
謝翎墨點頭,“阿凝,你猜得沒錯,陛下看上了你!”
一句話把陸禾凝雷得外焦里。
陛下看上了?
陛下的長子東宮太子今年都已有二十有二,比東宮太子殿下還小三歲。
陛下憑什麼會覺得會愿意嫁給一個能給自己當爹的男人。
“陛下這是想老牛吃草?”陸禾凝呆呆地問。
“噗嗤~”謝翎墨忍不住笑了出來。
他一本正經道,“阿凝可以這麼認為。”
“所以翎墨哥哥是不想讓我進宮,才會想先給我個名分?”
謝翎墨點點頭,“阿凝,當年陸家一案是陛下筆朱批下得裁決,本相以為阿凝不會想跟害死自己全家的仇人有過多牽扯。”
“所以本相剛剛說得做戲,阿凝考慮得如何?”
聽到謝翎墨的解釋,陸禾凝恍然大悟。
難怪謝翎墨會突然改變主意讓做妾,原來是他提前收到了消息,為了護著,不想讓進宮。
那還跟他……
不過他活該!
誰讓他什麼都瞞著?
況且這廝雖然是為了護著,可他也是真的了讓自己做妾的念頭。
所以不值得原諒。
陸禾凝歪頭想了想,惡趣味地說,
“其實仔細想想進宮也不錯,陛下雖然比我爹的年紀都大,可他保養得不錯,看起來也不過而立。”
“而我如果進了宮,就可以跟陛下吹吹枕邊風,讓他幫忙給陸家翻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