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蘭獵場
旌旗飄揚,鑼鼓喧天。木蘭圍獵作為開年朝中第一大盛事,自是百齊聚,熱鬧非凡。
晨霧還未散盡,木蘭圍場已響起此起彼伏的馬蹄聲。
馬蹄聲撕破寂靜,驚得不知名的野鳥從葦中撲棱棱飛起,在鉛灰天幕上劃出凌弧線。
圍獵場口一排高頭大馬,馬上坐著披鎧甲英姿發的颯爽男兒整裝待發,躍躍試。
號角長鳴,圍獵開始的號令發出,上百道利落的影一躍而出,朝著圍獵的目的地木蘭山出發。
木蘭圍獵第一天開獵的便是本次圍獵的彩頭——一只通雪白萌態可掬的白狐。
謝翎墨縱馬揚鞭出發前,對著馬下的陸禾凝彎淺笑,滿臉。
“阿凝,看本相為你獵下今日的彩頭!”
不等陸禾凝拒絕,謝翎墨的影如離弦之箭飛奔而出。
陸禾凝扯扯角,這彩頭,他敢獵,也得敢要!
不遠謝棠梨張開手臂,攔在正要出發的裴珩的黑馬前,沖他揚聲喊道,
“裴珩哥哥,梨兒想要那只小狐貍,你能獵了送給梨兒嗎?”
率自信毫不避嫌的模樣引來了一眾人的圍觀和竊竊私語。
“裴珩什麼時候和謝大小姐有一的?”
“謝相爺和謝大小姐可真有意思,一個看上了人家的未婚妻,一個看上了人家的未婚夫,兄妹倆就逮著這一對小人嚯嚯唄~”
“你別說,這裴珩要真娶了謝大小姐,陸大小姐不就了他嫂嫂?這關系真夠的!”
“什麼嫂嫂,陸大小姐是謝相爺的妾室,妾室怎麼能以嫂嫂自居?”
……
旁人的竊竊私語傳到裴珩耳中,讓他溫文爾雅的臉上滿是憤。
他義正言辭地對擋在他馬前的謝棠梨說道,
“謝大小姐慎言,圍獵彩頭的寓意想必你也清楚。裴某與謝大小姐非親非故,就算裴某獵到了那頭白狐,又如何能送給謝大小姐?”
說完,他深的桃花眼無奈地看了眼不遠的陸禾凝,與陸禾凝眼神撞,陸禾凝沖他幾不可聞地點了點頭。
裴珩自然明白阿凝是在告訴他,收到了他的信,也愿意跟他走。
心中頓時安定了下來,他沖陸禾凝莞爾一笑,這一笑如清風朗月。
這抹不背于人的笑生生惹惱了謝棠梨,咬咬瓣,不甘道,
“誰說你我非親非故?裴珩哥哥,你忘了,三年前你還抱過我!”
……
一石激起千層浪,謝棠梨的大膽言論無異于火上澆油。
讓本就對二人關系多有揣測的眾人當下看他們的眼神愈發曖昧不堪起來。
就連陸禾凝聽到謝棠梨的話也微微怔了怔。
三年前,那就是陸家還未出事的時候。
裴珩抱過謝棠梨?
陸禾凝自然是相信裴珩的人品的,不會做出對不起之事。
可謝棠梨言之鑿鑿,不像作假?
更何況謝棠梨是謝家嫡,若不是真的,又怎會拿自己的名節開玩笑?
只是什麼樣的境遇,會讓裴珩主抱了謝棠梨?
那邊裴珩看到陸禾凝審視的目,心中焦急起來,生怕誤會,裴珩急道,
“謝大小姐,慎言!當年事出急,裴某出于好意才會對謝大小姐做出失禮之舉。如今時過境遷,還謝大小姐為了自己的名節著想,莫要再提起此事。”
他毫不猶豫地同劃清界限,究竟是在向誰立軍令狀?
謝棠梨恨恨地瞪了眼陸禾凝,面對裴珩,素白的面容滿臉決絕,
“若我偏要提起呢?”
裴珩無奈,張口要勸,卻聽謝棠梨又道,
“裴珩,你了我的子,如今當著眾人的面,我要你答應對我負責!”
裴珩石化了,他怎麼也不會想到謝大小姐會不管不顧地當著眾人的面讓他對負責。
可當年他救一事本就只有他們二人知道,除了他們兩人,沒有第三個人知曉。
如今謝大小姐一口咬死他了的子,他又如何解釋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