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句真?哪句假?”陸禾凝的好奇心徹底被謝翎墨吊了起來。
謝翎墨沒有回,漆墨的瞳定定地凝視著司馬徽瑜。
陸禾凝順著他的視線去,只聽司馬徽瑜一臉痛心道,
“孤既然知道安王弟的謀劃,自然不會上他的當,順著假的指示牌去野豬嶺。”
但孤不上當,不代表不會有旁人上當。孤擔心會有不知者被假指引誤導,誤野豬嶺。于是孤命人把安王弟換的指示牌按照對的換了回來。”
“孤換回指引牌后,便帶人去尋安王弟了,孰料安王弟還沒找到,便聽到了安王弟出事的消息。”
“孤沒想到安王弟繞了一圈又回到了那里,還以為指引牌是被他調包過的那版,于是誤打誤撞去了野豬嶺。”
司馬徽瑜說完后,重重地嘆了口氣,起緋錦袍的下擺,跪倒在地上。
“父皇,此事都怪兒臣,不該不打招呼就把安王弟換過的指引牌換回來,否則安王弟也不會誤打誤撞地去了野豬嶺,也就不會出現意外,父皇要罰就罰兒臣!”
司馬徽瑜的話猶如一記悶拳重重地打在崔妃娘娘臉上,也讓圍觀的人群炸開了鍋。
“安王殿下是自作自啊!”
“太子殿下若不把指路牌換回來,若是有旁人誤野豬嶺,豈不無辜被連累嗎?太子殿下沒錯!”
“就是,真沒看出來,安王殿下是這種人,完全不管別人死活。”
“陛下,安王殿下自食惡果,太子殿下何其無辜!”
……
還撲在安王上的崔妃艷麗張揚的臉上慘白如紙。
看著臉不善的黎宣帝,跪在地上,挪到黎宣帝前,抱著他的大,哀求道,
“陛……下,此事定是誤會,安兒絕不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舉,您相信他!”
黎宣帝毫不留地往崔妃口踹了一腳,將踹倒在地,
“你教出來的好兒子!”
崔妃痛得捂著口從地上爬起來,又去求黎宣帝,
“陛下,安兒是被冤枉的!此事定是誤會,求您等安兒醒來,聽聽安兒怎麼說!”
向來打扮得彩照人的崔妃此刻發髻也散了,臉上也沒了往日的頤指氣使,湖藍宮裝上盡是塵土,狼狽不堪。
黎宣帝不想聽多言,沖旁邊吩咐道,“愣著做什麼,來人,把這個逆子抬下去,將崔妃拉下去嚴加看管!”
崔妃和安王被人帶走后,黎宣帝也走了,走之前,他深深地看了陸禾凝一眼,漆墨的瞳中織著晦不明的。
陸禾凝看不穿黎宣帝的心思,只能往謝翎墨后,好避開黎宣帝的視線。
待黎宣帝走后,在場的眾人也作鳥狀散去,很快只剩了謝翎墨、陸禾凝、宋念初。
陸禾凝還在著謝翎墨的腰線,一個勁兒地追問著,“太子殿下到底哪句真哪句假?”
“阿凝,乖一點,別鬧!”
謝翎墨握住肆意作的手,眼睛卻看向了朝他走過來的宋念初。
見有人過來,陸禾凝收起了一肚子的疑問,老老實實地在謝翎墨旁站好,沖宋念初行禮問好。
“崔家嫂嫂安好!”
對宋念初的印象不錯,兩人為數不多的往中和宋念初還算投緣。
宋念初也對還了禮,聲道,“陸姑娘,日后別我崔家嫂嫂了,我馬上要離開崔家了。”
“我比你年紀還要小上兩歲,日后若是有緣再見,你我聲妹妹就好!”
陸禾凝好奇地問道,“宋姑娘,崔家肯放你離開嗎?你離開崔家后,要去哪里啊?回家嗎?”
知道宋念初家就在盛京,的父親是五品京。
此時陸禾凝還以為宋念初說得要走,是崔家準返家另嫁。
不曾想,宋念初回道,“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我這一走,世間再無宋念初,從此天高海闊,來日方長!”
再無宋念初?陸禾凝心頭詫異,正要細問,宋念初轉而對謝翎墨說道,
“念初已按相爺的吩咐,將崔妃娘娘和安王殿下意謀害東宮之事說與太子殿下。”
“我背叛了崔妃娘娘和安王殿下,待安王殿下醒來,遲早會查到我頭上,還請謝相爺兌現承諾,即刻派人送我離開!”
陸禾凝挑眉,所以安王殿下和崔妃娘娘意謀害東宮的事不是林衛的沈翊沈大人聽到的,而是宋念初跟太子告的?
而宋念初會向太子殿下告是謝翎墨的安排?
難怪謝翎墨說太子殿下的話一半真一半假?
謝翎墨道,“宋姑娘,可是想好即刻就走?不等他回來?”
他又是誰?
陸禾凝滿臉迷茫,怎麼這倆人今日說話都跟打啞迷似的。
宋念初微微一笑,姣好的面容上盡是釋懷。
“不等了,他去梅州前說得很清楚,他恨我害死了他大哥,我也不想和他不清不楚地糾纏下去。我與他之間就是一筆糊涂賬,算不清,也不可能有未來,不如就此別過!”
“唯有潛離與暗別,彼此甘心無后期。”
直到此時陸禾凝明白他們口中的他指的或許是崔洵。
只是宋念初和崔洵不是叔嫂關系嗎?怎麼聽他們的口氣倒似乎還有些不清不楚的關系?
陸禾凝支起耳朵,認真地聽著,生怕錯過任何細節。
誰知,謝翎墨竟不給八卦的機會,就此結束了話題。
“既然宋姑娘已經決定了,謝某也不便阻攔。”
謝翎墨沖一旁的弦舟吩咐道,“派人送宋姑娘離開!”
宋念初跟在弦舟后走了,留下了滿腹疑問的陸禾凝,
“崔妃娘娘不是崔三爺的姑母嗎?你們為什麼要背后設計他們?”
“崔家嫂嫂又和崔三爺什麼關系?你為什麼要等崔三爺回來?”
“所以太子殿下是從崔家嫂嫂口中知道了安王殿下要害他,那他為何要說是沈翊沈大人聽到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陸禾凝連珠炮似的問著謝翎墨,謝翎墨卻一把將抵在墻上,幽深的瞳一瞬不瞬地盯著。
“本相回答阿凝前,不如阿凝先告訴本相,為何要攔著不讓棠梨嫁給裴珩?難不阿凝心中還惦記裴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