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47章 碰到陸禾凝的事,你總是格外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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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妃急道,“安兒,如今我們該怎麼辦?太子那邊有人證在,我們若拿不出證據,證明我們的清白,很可能會被陛下問罪。”

若是這樣推斷,那林衛的沈翊就是太子殿下的人,否則他怎麼會幫太子做偽證!

該死!籌謀了這麼多年,明明之前都很順利,獨獨到了最后要收網的時候,出了岔子,崔妃恨得咬碎一口銀牙。

安王憤恨地捶著毫無知覺地,臉上滿是狠。

“母妃,別慌!沒到最后一刻,我們還沒輸!”

崔妃慌道,“安兒可有破局之法?”

安王笑得涼薄,“謝翎墨敢壞本王好事,他以為他運籌帷幄,統攬全局,殊不知本王也留有后手!”

看著兒子信誓旦旦的模樣,崔妃思忖片刻,道,

“安兒,可是要在陸禾凝上做文章?”

安王扯扯角,“原本明晚想利用裴珩將陸禾凝騙過來殺掉,如今看來,不得要再留幾日了!”

謝翎墨,綁了你最心人,本王倒要看看你還敢不敢跟本王作對!

潑在本王頭上的臟水,怎麼潑得,就要怎麼給本王收回去!

猜到了兒子的計劃,崔妃心中有了底氣,不再慌突然想到,

“安兒,抓走陸禾凝之前,母妃還想報復一個人!”

安王疑道,“母妃想要報復誰?”

崔妃明艷的臉上滿是狠和不甘,被黎宣帝踹過的口,咬牙切齒道,

“陛下!當初是他非要強母妃宮,母妃伴在他邊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出了事,他卻只顧庾氏那個賤人生得孽種,毫不管你我母子二人的死活,母妃要讓他知道什麼自食惡果!”

安王問道,“母妃想怎麼做?”

崔妃冷笑,“他不是想要陸禾凝嗎?全他!”

安王眉心微,“母妃是想……”

崔妃明艷的五微微扭曲,“陛下君奪臣妻的罵名在外,若是再給他加一條與親倫的罪名,待他將來龍馭賓天,這個罵名將跟他一起載于史書,后人唾罵!”

“這……”

安王有些猶豫,他已經與裴珩定好了可以將陸禾凝帶離謝翎墨邊的萬無一失的計劃。

若是此時更改計劃,他怕會生出變故,耽誤明晚的行

看出他的猶豫,崔妃勸道,“安兒,謝翎墨膽敢壞我們的好事,你就不想報復他嗎?”

“可此舉不毀了父皇的名聲,還敗壞了陸禾凝的名節。若是謝翎墨知道我們背后做下如此齷齪之事,兒臣擔心萬一陸禾凝有個好歹,謝翎墨不會心甘我們所控!”

安王說著自己的顧慮,他還擔心此事若是敗,會引起裴珩的警覺。

他好不容易取得裴珩的信任,讓裴珩為他所用,而裴珩最看重得便是陸禾凝。

原本打算讓裴珩做他安在東宮的暗線,可這麼一來,豈不將裴珩推遠了?

崔妃涼薄一笑,“怕什麼,有人替我們背鍋!”

安王心念微,“母妃是說……”

崔妃站起,長長的靛青尾拖地擺猶如孔雀羽般熠熠生輝。

負手而站,“有的人靠我們的籌謀,占了本不該占的位置,還在這個位置上作威作福了許久,如今也到了回報我們的時候了。”

———

“聞櫻,帳中悶,我想出去走走。”

簡單梳洗過后,陸禾凝在營帳中又坐不住了。

謝翎墨把送回營帳后,就出去了。

他是大忙人,就方才回營帳的路上,來請他的人就一波接一波。

不過他不在正好,正好可以提前去落霞坡踩踩點。

對于這種不過分的要求,聞櫻通常不會拒絕。

于是主仆二人出了營帳,朝著落霞坡的方向去了。

一路上,陸禾凝都在思考明晚該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地甩掉聞櫻這個小尾,所以沒有說話。

而聞櫻是個守規矩話的,不說話,聞櫻也不會喧賓奪主地嘰嘰喳喳個沒完,兩個人心照不宣地沉默地走著。

在營地的小路上七拐八拐,好巧不巧與迎面走來的酈公主個正著。

陸禾凝心中暗罵晦氣。

面上不顯,一臉恭敬地行禮過后,自覺站到道路旁,為酈公主讓出了一條路。

誰知酈公主走到跟前停下,就不往前走了。

這酈公主又想作什麼妖?

陸禾凝心中思忖著,上次沒能傷分毫,就知道酈不會善罷甘休。

來木蘭圍場前,特意代過聞櫻和這次跟來得陸家死士小心酈公主。

為了避免酈公主背后使招,還刻意讓聞櫻跟著在明,而讓陸家死士扮謝家的奴仆在暗

如此做兩手準備,即便酈公主想使什麼招,也不至于孤立無援。

“陸姑娘,聽聞謝相爺已經納你為妾了?”

公主一反常態拉著的手沖笑得和善。

黃鼠狼給拜年,沒安好心。

看到酈公主對釋放的善意,陸禾凝第一時間便警覺起來。

微微頷首,道,“事發突然,禾凝也深意外。不過相爺的決定,禾凝唯有遵從,亦不敢輕易置喙。”

陸禾凝坦然地將責任全部推到謝翎墨頭上,擺出一副你若要興師問罪,就去找謝翎墨去。

孰料酈公主并未生氣,反而笑得愈發溫

“相爺向來說一不二,他的脾氣本宮自然是知道的。”

“陸姑娘不必張,前次是本宮不對,不該小肚腸,因為芝麻小事就對陸姑娘興師問罪。”

“那日過后,母后已經教訓過本宮了,宮中的教養嬤嬤也教過本宮該如何做一名合格的當家主母。”

“再過幾日,本宮便要嫁謝家。日后你我姐妹二人同住一個屋檐下,抬頭不見低頭見,何該化干戈為玉帛,和平共,戮力同心,共同服侍好相爺才是。”

陸禾凝微微挑眉,一個壞到骨子里的人突然轉

要麼是遭到反噬,嘗到先前種下的惡因結出的惡果,所以幡然醒悟。

要麼是出現了對至關重要的人,一路引導著向善向好。

如果這兩樣都不是,那必定是在醞釀著新一的使壞。

陸禾凝微微躬,“公主說得極是,公主嫁進謝家,便是謝家的主母。禾凝為妾室,需仰仗公主這個主母提攜,禾凝定謹守妾室本分,唯公主的命令是從。”

陸禾凝言不由衷地向酈表著忠心,心中想得卻是你和謝翎墨斗吧,姑我就不奉陪了。

聽到陸禾凝的表態,酈公主滿意地點頭,

“陸姑娘的生辰比本宮還要小上三個月,日后本宮便喚你一聲妹妹,可好?”

無事獻殷勤,非即盜。

不過做戲嗎,誰不會。

陸禾凝微微吃驚,瓷白的小臉上滿是寵若驚,

“公主份尊貴,禾凝一介罪臣之,如何敢與公主姐妹相稱?”

公主嗔怪地看著,“陸姑娘不肯與本宮姐妹相稱,可是還在因前些日子的事怪罪本宮?”

陸禾凝忙請罪道,“禾凝絕無此意!”

“既然陸姑娘不記恨本宮,那便按本宮說得做。”

用不容拒絕的語氣說道。

陸禾凝忙點頭稱是。

同意,酈公主說出了今日來找的真實意圖,

“既然禾凝妹妹原諒了本宮,本宮為表誠意,本宮擺下薄宴向妹妹賠禮道歉,禾凝妹妹可否賞?”

公主約

陸禾凝清麗的眸瞬間亮了,正愁找不到借口支開聞櫻,這不是送上門的機會嗎?

心中竊喜,但因為聞櫻在后面跟著,怕引起聞櫻的警覺,也不敢表現得過于明目張膽。

只見面帶為難,推拒著,

“公主誠意相邀,但禾凝得回去問過相爺的意思才能決定能否赴宴。”

問謝翎墨的意思?

讓謝翎墨知道要請陸禾凝赴宴,他還能讓來?

公主當即臉沉了下來,“不過是一頓飯,禾凝妹妹還要推三阻四,拿相爺來本宮,禾凝妹妹方才同本宮說得可是都是拿來搪塞本宮的推之語?”

“這……”陸禾凝咬咬瓣,猶豫片刻,咬牙道,“禾凝絕無敷衍公主之意。”

“也罷,既是公主誠意相邀,禾凝盛難卻。只是禾凝有個不之請。”

答應,酈公主松了口氣,故作大度道,

“只要禾凝妹妹肯原諒本宮,莫說一個請求,就是十個八個本宮也都答應。”

陸禾凝斟酌道,“相爺走之前代要我今夜陪他用膳,所以禾凝今夜決計是走不開的。那麼公主的宴請可否定于明晚?”

聞櫻只有謝翎墨不在時,才會跟在旁。

所以聞櫻不可能知道謝翎墨對說過的話。

這樣明夜假借赴酈的約,想辦法甩掉聞櫻。

然后在陸家死士的掩護下前往落霞坡與裴珩匯合。

想了想,只要陸禾凝肯上鉤,今夜與明夜沒有區別,于是想也不想地答應了。

答應完,還不忘囑咐道,“相爺對本宮有些許誤會,若是知道本宮相邀,不見得會同意妹妹赴約。妹妹可否……”

這是讓瞞著謝翎墨?

陸禾凝勾淺笑,附在酈公主耳邊,低語道,

“禾凝自是會替公主保守,只是聞櫻是相爺的人,并不聽命于我,會不會替公主保,禾凝可不敢保證。”

若是酈公主能幫甩開聞櫻,那更是再好不過。

公主淡淡地看了眼跟在陸禾凝三步之外的聞櫻,蹙眉低語,

“礙事的奴婢,不如先關起來!”

公主這是要對聞櫻手?

陸禾凝扯了扯角,如此倒又省卻麻煩。

兩人正說著,酈公主的婢找了來。

附在酈公主耳旁說了幾句,酈公主聽完面不快。

“本宮與他們并無私,他們找本宮做什麼?難不想讓本宮替他們求?可他們犯得是死罪,本宮可不想為了他們,惹陛下和太子殿下不快。”

在這個時候犯了事,需要向陛下求的,陸禾凝只能想到崔妃和安王。

為難地又附在酈公主耳邊說了幾句,陸禾凝看到酈公主臉變了變,然后說了句,

“也罷,本宮去會會他們,本宮倒要看看他們搞得什麼名堂。”

說著,給陸禾凝留下一句,“禾凝妹妹,明晚我們不見不散!”

說著在婢的攙扶下匆匆而去。

公主走后,陸禾凝心大好地拉著聞櫻去落霞坡轉了一圈,并暗暗記下了途中的標志地點和路上所需的耗時。

————

“你是沒看到安王被野豬追得落荒而逃的模樣有多好笑。”

王晏修坐沒坐像的歪在椅子上抱著肚子笑得前仰后合。

為了保證安王殿下按照錯誤的指引牌進到野豬嶺后,一定會得到野豬嶺那群晝伏夜出的野豬的優待,他們提前派人埋伏在野豬嶺,給那群野豬喂了能使它們躁發狂的藥

當然若是藥不靈,野豬并未襲擊誤的安王,他們還有后招。

他們派去埋伏在野豬嶺的死士會就地化為刺客,給安王殿下來一場刀劍影地暗殺。

所幸藥沒有失靈,野豬們很給力,太子殿下也不是廢,沒有讓他們的人派上用場,兵不刃地便讓安王徹底失去了帶兵出征的可能。

謝翎墨屈指反手在桌案上敲了敲,“不要高興地太早,沒了安王,還有東宮,怎麼在短時間讓東宮也放棄帶兵親征的念頭才是關鍵,之前安排下去的事如何了?”

北境戰場上有他的人就夠了,不需要皇室的人手。

聽他說正事,王晏修正經起來,他坐正子,一本正經道,

“孫尚在邊境已經功挑起了征西軍與西魏的矛盾,征西軍與西魏的戰事一即發,再往西西域諸國也開始蠢蠢。”

“慶州水患,靖州匪患,等梅州安王謀逆之事坐實,屆時即便東宮有心率軍親征,也分心乏,你怕什麼?”

“你啊,只要牽扯到陸禾凝的事,就會謹慎得過了頭。”

謝翎墨何嘗不知他在阿凝的事上,總是習慣地未雨綢繆,風聲鶴唳,可他控制不住自己。

三年前,在知道宮中派出的使者帶著賜婚圣旨去往幽州時,他便派了一支親信跟在使者后,讓他們伺機殺了賜婚使者,偽造劫殺。

可他的人還沒來得及手,便傳來了阿凝和裴珩定下婚約的消息,鬼知道收到消息的他有多懊惱與后悔!

他只想著殺了賜婚使者,先將陛下的賜婚拖延下來。

過后他再找欽天監偽造出陸家不宜主東宮的卦象,便能阻止阿凝嫁進東宮。

可他的計劃再周,卻獨獨把陸家,把阿凝給了。

他沒想到陸家為了不讓阿凝嫁進東宮,會給阿凝在軍中擺擂臺招婿。

等他收到信時,一切都已經晚了。

那一刻他只恨自己在盛京,鞭長莫及,才會讓裴珩鉆了空子,近水樓臺先得月。

他生平第一次了娶妻的念頭,卻以想娶的子與他人定下婚約而憾收場。

所幸老天待他不薄,在他絞盡腦想如何兵不刃地拆了阿凝和裴珩的婚約時,北燕在邊境挑起了對幽州的戰事。

對當年北燕與幽州一戰,他的心很是復雜。

那場戰事功地阻止了裴陸兩家的婚事,給了他充足的時間準備,讓他得以步步為營一步步將阿凝占為己有。

但那場戰事也讓陸家陷萬劫不復的境地,給阿凝留下了難以愈合的創傷。

阿凝不再像他第一次在幽州見到時笑得那般無憂無慮,恣意明

跟著他回到謝家的阿凝,總是像戴了層面,眉眼間總有著化不去的愁容和哀傷。

為了幫阿凝彌補創傷,找到替陸家翻案的證據,順著那場戰事的不尋常之層層深挖下去,他卻發現了更加目驚心的謀。

這場伴隨著阿凝的出生就開始心籌謀的巨大謀,讓陸家避不開滿門傾覆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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