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裴珩匯合后,裴珩遞給了一套裴府小廝的服,讓去林子里先換上。
換好后,裴珩拿走了來時穿的,還把上戴得首飾一并拿走了。
“阿凝,你跟著文崎先走。出了木蘭圍獵場往東走,走出約莫一里地,會看到一棵老榕樹,馬車就在那里停著,駕車的車夫也是我的人,他們會把你帶到一安全的地方。”
陸禾凝忍不住問道,“你不跟我一起走嗎?”
裴珩看了看不遠營地傳來的歡聲笑語,果斷道,
“阿凝,我不能走!謝翎墨多疑,你若失蹤,他第一個就會懷疑到我頭上。我得留下來幫你爭取時間。”
“你先走,待我后再去尋你,我把你托付給我的一位知己,阿笙和荷蕊也在他那里,對他,你可以放心!”
出于對裴珩的信任,陸禾凝沒有問他的那位知己是誰,轉而叮囑道,“謝翎墨心思縝,查到你頭上只是早晚的事,你萬事小心!”
當初在太子殿下的掩護下,逃去梁州,自認為計劃已算周,謝翎墨還是只用了不到十日就查出了的下落。
這次行倉促,破綻百出,他們更應該提前想好后招才是。
看著關切的面龐,裴珩微微一笑,看了眼換下的,鎮定自若道,
“阿凝不必擔心,我已做好充足的準備,這次我不會再給他把你從我邊搶走的機會!”
陸禾凝跟著文崎走出幾步,回頭看到裴珩命人不知從哪抬來了尸,他的人正在往尸上套換下的。
這是要李代桃僵,讓謝翎墨以為死了嗎?
這樣也好,謝翎墨以為死了,就不會再派人四尋。
從此春山如舊,草如煙,而他們也將天各一方,再無集。
雖然這麼想著,可心頭還是跟針扎似的,麻麻地疼。
直到坐上馬車,看著巍峨莊嚴的木蘭圍獵場越來越遠,這痛楚才稍稍減輕些,但心頭對謝翎墨的不舍卻橫亙心頭,揮之不去。
陸禾凝把這突如其來的不舍歸結為人非草木,孰能無。也許分開的時間久了,這點不舍也就沒了。
———
“爺,這是在河邊發現的凝姑娘的簪子。”
謝翎墨接過那只通瑩潤的白玉簪,墨的瞳中閃過不悅。
阿凝,同樣的把戲,你以為會騙過我第二次?
“一加派人手守住營地的出口,從現在開始,各大出口一律只許進不許出。二查阿凝離開酈公主的營帳后這半個時辰營地各個出口的人員進出況,尤其是裴家人的向。三本相要知道裴珩這幾日都干了什麼,和哪些人有過接。”
“另外,調黑甲衛飛虎營、白鶴營和玄鳥營沿木蘭圍場方圓五十里展開盤查,如遇疑似阿凝之人,寧可錯抓,不可抓,三日務必把阿凝找回來!”
聽到謝翎墨的吩咐,弦昭忍不住道,“爺,您是懷疑凝姑娘又跑了?”
謝翎墨薄抿,墨的大麾在夜下襯得他如玉的面龐冷冽如冰。
“不是懷疑,是確定!”
阿凝不喜酈,明知酈對沒安好心,竟然會答應赴的約,還替瞞著他,若不是心有所圖,為何如此?
明明已經從酈的營帳中,不回營帳找他求助,舍近求遠跑來這落霞坡,又是為何?
“可……”弦昭猶豫了,“可是爺,有人看到凝姑娘在這浥河邊遭到賊人伏擊,前中了一箭,不慎跌浥河,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