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53章 水無定,花有盡,會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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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京?”陸禾凝笑笑,“我既然逃了出來,就沒想過要回去!”

拋開謝翎墨很快要娶妻不談,也實在不了謝翎墨從不考慮,總是霸道地替做決定,在面前獨裁專斷的行事做派。

真正喜歡一個人不該是這樣的!

“那您方才……”荷蕊迷茫了。

若是沒打算回去,那小姐方才整那一出是何用意啊?

“荷蕊,你和阿笙既然早就知道別院的人一直在監視你們,為何一開始不同我說?”

陸禾凝板著臉質問道。

阿笙分明早就知道,荷蕊一直跟阿笙待在一起,人也機靈,沒道理阿笙都看出來的事,荷蕊看不出來。

既然早就看出了不對勁,為何一開始見面不說,偏要等著自己發現?

荷蕊聞言,瞬間明白了小姐已經發現了別院的不對勁,看小姐生氣,趕忙跪下。

“不是奴婢和阿笙爺故意要瞞著小姐,主要是裴珩公子送我們來得這里,他一再同我們保證這里很安全,讓我們安心地在這里住下去,等著他把小姐救出來。”

“中途他來看過阿笙爺幾次,奴婢和阿笙爺也曾旁敲側擊地同他們提起這里的不對勁,裴珩爺卻總是勸我們不要多想,他那位好友也是為了保護我們的安全,不會傷害我們的。”

“后來小姐也來了,裴珩公子為了救小姐冒了這麼大的險,奴婢實在想不出他繞這麼大一圈傷害小姐的理由,又怕說了會讓小姐和裴珩公子生出嫌隙,所以才忍著一直沒說。”

陸禾凝板著臉對阿笙問道,“你也是這麼想的?”

陸云笙無奈地點頭,“謝先生教過我,人要常懷恩之心。無論如何裴珩哥哥幫了我們,沒有確鑿的證據前,我不想用最壞的惡意揣測他。”

是啊,不怪荷蕊和阿笙想不出來,就連也大為費解。

裴珩兜了這麼大一圈,到底想干什麼?

“無論裴珩是何機,這里不是久留之地,今夜荷蕊你帶著阿笙先走!”

“小姐,你不陪我們一起走嗎?”

“阿姐,我要和你在一起!”

陸云笙和荷蕊同時開口。

陸禾凝無奈,“我若是走了,誰留下來拖住他們?”

“可是小姐,你留下來只會更危險?!”

荷蕊都快急哭了。

阿笙也板著小臉,邦邦道,“我不走,我已經長大了,不會再做躲在后的腳蝦!”

看來謝翎墨對阿笙的教導很到位,今日阿笙已經跟強調了很多次,他是男人了。

嗯,十歲的小男人!

看著阿笙一本正經的小老頭的模樣,陸禾凝咬著瓣吃吃地笑著。

“你們留下來,才是在拖我的后!”陸禾凝斬釘截鐵,“我沒有說我不走,我只是讓你們先走,待確定你們功出逃,我自然也會走!”

“那我留下來,阿姐先走!”陸云笙想也不想地說道。

不是要有一個人拖住別院這群人嗎?

他也姓陸,他留下也一樣。

“啪~”

陸禾凝毫不留地給他后腦勺來了一掌,

“知道你心疼姐姐,想保護姐姐!可你的謝先生有沒有教過你,想逞英雄也得認清自己有沒有這個實力!”

“你才多大,跑都跑不快,你自己尚且需要人保護,把你留下來當人質嗎?”

陸云笙抿抿角,板著臉,不說話。

陸禾凝又說道,“來不及了,我方才的話,想來別院的下人很快會傳給別院的主人。若是他們真的心懷不軌,最快今夜,最遲明早,一定會有作。所以今夜晚膳過后,你們便行!”

荷蕊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小姐,你方才那番話是故意說給那奴婢聽的?”

陸禾凝點點頭,“知道我們要走,他們若是沒有阻攔我們,而是痛痛快快地放我們走,那便是我們冤枉了他們,我留下來正好可以跟他們解釋。”

“可他們若是阻攔我們,便坐實了他們圖謀不軌。你們先走,想辦法先找到一個藏,然后和蘭溪取得聯系,若是三日我沒能和你們匯合,你便通知蘭溪找人來救我!”

“何必那麼麻煩,我今夜逃出去后就去找謝先生來救阿姐!”阿笙想也不想地說。

看來在阿笙心中,謝翎墨是可以讓他傾心信任之人。

“不行。”

陸禾凝咬咬瓣,拒絕道。

“為何?”陸云笙不解,“沒有人比謝先生更厲害,只要他出面,定能救阿姐出去。”

阿笙還不明白除了家人,外人之間沒有絕對的善意和毫無理由的付出,有的只是利益換。

先前謝翎墨肯幫他們,在他們上費盡心思,皆是為了換對他的死心塌地。

可如今逃了,且沒想過再回去,他就不能再像從前那般理所當然地對他提要求。

陸禾凝蹲下子,陸云笙的頭,沖他笑得溫

“你的謝先生要親了,待他親后,就會為別人的夫君,我們不能再理所當然地要他對我們好!”

阿笙不解地問,“謝先生為何要娶別的人,他不能娶阿姐嗎?只有阿姐這樣好的子才能配得上謝先生那樣的男子,謝先生怎麼連這都不明白?”

該怎麼跟阿笙解釋,謝翎墨那樣的男子,若是從前的,或許還能與他相配,可如今,才是那個最配不上他的子。

陸禾凝扯扯角,放棄了跟阿笙解釋份門第這些他難以理解的事,只是輕聲說道,

“阿姐也不想和他再有牽扯,我們子不合,不來,你別再提他了。”

陸云笙雖然不解,可終究沒有再說什麼。

荷蕊問道,“小姐,別院的人看我們看得這麼,我們要怎麼逃出去?”

陸禾凝抿淺笑,“去給我把琴拿過來。”

一柄焦尾琴被擺在后花園的水榭中。

很快曲調悠揚激昂的廣陵散響起。

彈琴之人琴藝高超,向來以難學著稱的廣陵散也被彈得激昂慷慨,氣勢宏偉,讓人不覺沉醉在這醉人的曲調中。

陸禾凝能被稱為東黎第一人,自然不僅僅是因為出眾的容貌,還有過人的才學以及琴棋書畫無所不的才能。

一曲作罷,院子前圍了許多下人駐足傾聽,他們遠在鄉下,何曾聽過這樣的天籟之音。

陸禾凝沖他們溫婉一笑,“禾凝一時心,獻丑了!”

說完便丟下琴,回屋子去了。

荷蕊和陸云笙還在奇怪,不是還在商量晚上怎麼逃離這里嗎?

好端端地小姐彈琴做什麼?

待他們回到屋中,屋驟然出現的人讓他們眼前一亮。

“陸逸!”

來人正是陸家的死士,陸逸。

陸逸拱手行禮,“小姐,阿笙爺!”

陸禾凝走上前,對他無奈說道,“陸逸,比我們先前推測的更壞的結果出現了,裴珩……似乎有問題,這里不安全。”

在木蘭圍場時,和陸逸他們五人商量了整整一日,把逃走后,可能發生的種種可能都預演了一遍。

其中便有裴珩給安排的藏被人發現了該怎麼辦?

為了避免這種況出現,所以一開始他們商量的結果便是獨自去和裴珩匯合,陸逸五人于暗,不跟待在一

若是需要他們時,以樂聲為信號,而彈奏的曲子則代表了面臨的境遇是安全還是危險。

若是彈了歡快的曲子,就代表了很安全;若彈了悲傷的曲子,就代表了境遇不佳,急需救援。

今日特意選了激昂有殺伐之氣的廣陵散,就是為了告訴陸逸他們,有突發況,需要主了。

“屬下這就傳信他們都來,帶小姐和阿笙爺離開。”

陸逸想也不想地說道。

“不行!”陸禾凝搖搖頭,“方才我試探過那別院婢子的武功,只是一個使丫鬟,功力甚至不比你弱,真打起來,你們五個不是他們的對手。”

方才那婢接杯子的招式分明是個高手。

陸逸他們只有五個人,還要保護他們三個,真打起來,不見得會占到便宜。

“后廚那口井是整座別院的水源,你去弄些瀉藥和催眠藥,下到井里,待晚些時候,他們用過晚膳,藥效發作時,你們再趁潛進別院帶阿笙和荷蕊走。”

陸逸撓撓頭,“小姐不走嗎?”

陸禾凝笑笑,“自然要走,你把陸酒留給我。你們四個帶荷蕊和阿笙先走。我留下來拖住他們,幫你們爭取時間,你們帶著荷蕊和阿笙到一安全的地方安頓下來后,再回來救我!”

走之前還想弄清楚裴珩神神地搞得什麼名堂!

是夜

用過晚膳不久,別院的下人便躁起來,爭先恐后地往茅房奔去,別院僅有的幾茅房都排起了長隊。

下人們捂著肚子聚在一起,不住地咒罵著廚房負責做膳食的陳大廚。

“丫得,老陳晚飯做了什麼,怎麼吃了一個勁地拉肚子?”

“定是老陳又從山上采了不知名的野山菌回來,早就跟他說過,山上的菌子很多有毒,讓他沒事不要采。”

這些質疑聲伴隨著陳大廚的一聲“老子最近沒上山”的大喝,很快煙消云散。

為了避免人懷疑,陸禾凝輕踩著蓮步,也出現在后院。

“原來你們都在這里,晚膳過后,阿笙和荷蕊一直喊著肚子疼,疼得鉆到我們住的院子的茅房不出來,我想來麻煩你們給我些止瀉藥。”

下人們不疑有它,忙從藥箱里找了些常備的止瀉的藥材拿給

有人奇怪,“陸姑娘,你怎麼沒事?”

陸禾凝不好意思地說,“我怕胖,所以沒有用晚膳的習慣。”

自然不是真的不用晚膳,這些不過是隨口說得搪塞之辭。

可別院的眾人看了看不盈一握地小腰,很容易地便信了的說辭,直言逃過一劫。

陸禾凝搬了把椅子,大喇喇地拿著把扇子,坐在廚房門口生了小爐子熬止瀉藥。

至于為什麼不找丫鬟們幫忙,當然是丫鬟們都在茅房門外排隊,無人可使喚。

裝模作樣地在廚房門口熬了半個時辰的止瀉藥,后廚進進出出的下人看到眼里,自然無人懷疑今夜這出戲是他們搞出來的。

又過了一會,聲漸小,整座別院逐漸陷安靜。

陸禾凝跑去茅房一看,庭院中歪七扭八地躺倒了一大片人。

看來是催眠藥起效了!

一群人拉了半天,院子里臭氣熏天!

這會又暈倒一片,有的人睡夢中還在拉,地上黃湯一片。

陸禾凝嫌惡地半捂著鼻子,踮著腳回到了住

屋中已沒了荷蕊和阿笙的蹤跡,桌上放著一張紙,紙上是阿笙寫得,

“水無定,花有盡,會相逢。”

這是代阿笙留的,若是他們順利和陸逸他們頭,便給留下這句詩,好讓知道他們暫時安全了。

荷蕊和阿笙走了,陸禾凝換了服,戴了面紗,一閃也出了別院,朝后山去了。

在春熙山后山找了能將整個別院盡收眼底的地勢,靜靜地看著別院發生的一切。

夜深人靜,整座村落陷靜謐,突然別院門口傳來一陣達達的馬蹄聲。

陸禾凝原本掛在樹上快要睡著,被陸酒醒。

達達的馬蹄聲止住,別院門口出現了一群騎著高頭大馬,穿勁的男子,數量不

為首的那個,只一眼,陸禾凝便認了出來。

那個人在木蘭圍獵時見過,是安王的親信。

所以這座別院背后的主人是安王?

裴家不是站在太子陣營的嗎?

裴珩為何會跟安王站在一起,還了知好友?

來不及想安王明明都已經因意圖謀害太子而被黎宣帝囚了起來,為何還要囚和阿笙,陸禾凝看到那群勁男子將整個別院風地圍了起來。

甚至還有一個營的弓箭手手持利箭埋伏在墻頭。

這是寧愿殺了他們,也不肯放和阿笙回京的架勢啊!

陸禾凝暗自慶幸,還好早他們一步,將阿笙和荷蕊送走了,否則就憑他們的架勢,即便有陸逸五人做外援,和阿笙也休想走出別院半步。

明白了誰在背后搞鬼,陸禾凝抿抿,對陸酒說道,“我們走吧!”

別院這里,既通道,又通水路,還通山路。

讓陸逸帶阿笙回京找蘭溪,所以陸逸他們勢必走得道。

已經讓陸酒在別院通往水路的地方和別院通往后山的路上分別丟了些和阿笙的東西,用來迷他們。

雖然不知道有沒有用,但能拖多久就盡量拖多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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