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雨在別院都能聽到琴聲,說明那戶人家距離謝家的春熙別院很近,近到咫尺之遙。
可若是阿凝,躲他都來不及,又怎麼會選擇藏距謝家別院咫尺之遙的地方呢?
謝翎墨略帶苦地搖搖頭,“是有些奇怪,不過棠雨,這畢竟是別人的家事,我們還是不要多管閑事。”
“可是二哥……”
謝棠雨還想說什麼,被謝翎墨打斷了,“好了,棠雨,我會吩咐別院管家留心此事,你子骨弱,就別多想了。”
見二哥不肯相信,謝棠雨無奈地走了。
出了謝翎墨住的凝墨居,正要回謝家本宅,眼前突然跳出來一個黑影攔住了的去路。
“小棠雨,你方才說聽到了我家凝凝的琴音?”
原來是陸懷琛。
謝棠雨輕著口,蹙眉道,“只是像,我不能保證一定是禾凝姐姐在彈。”
陸懷琛大大咧咧道,“小棠雨說像那定然不會有錯。你說得那別院在什麼地方?我去看看。”
“你信我?”謝棠雨睜大了眼睛,“你就不怕我聽錯了?”
陸懷琛擺擺手,“錯了有什麼打?你能想著我們家凝凝,有這份心已經很是難得了。我去看了,即便不是,我也不會怪你!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是我家凝凝呢?”
謝棠雨抿抿角,“你剛到盛京,舟車勞頓,不如今日你先去休息,待明日我帶你去!”
陸懷琛點點頭,“也好!”
翌日
天香樓
裴珩剛一進雅間,謝棠梨已經在此候著了。
一襲湖藍華貴,打扮得明艷人。
“裴珩哥哥,你約我來這里,是不是……是不是……”
那日木蘭圍場之后,母親把狠狠教訓了一頓,還說鬧到這個地步,裴珩娶誰都不會娶了。
這幾日正在想辦法補救,就收到了裴珩哥哥的帖子,這怎麼不激。
裴珩扯了扯角,要笑不笑的模樣,“裴某想了許久,那日裴某對謝大姑娘的話說得有些重了,是故今日約謝大姑娘來,是想跟謝大姑娘賠個不是。”
謝棠梨扭著錦帕,含帶怯地,“裴珩哥哥哪里話,你不怪梨兒,梨兒已經很開心了。”
窗戶開著,裴珩看了看天,有些心急。他繞到謝棠梨后,靠近,近到只要一抬手就能從背后將謝棠梨攬進懷里。
察覺到后的熱源逐漸近,謝棠梨張得手腳都不知該往哪放了。
角泛起漣漪,裴珩哥哥這是不排斥了嗎?
后裴珩還在說著,“謝大姑娘這般,裴某怎麼可能怪你?”
說著手刀狀,一舉劈下。
看著昏倒在地的謝棠梨,裴珩心中默念著,謝大姑娘得罪了,事出無奈,裴某也是被令兄到無計可施,才會出此下策。
他蹲下子,閉著眼睛,索著去解謝棠梨的。
將謝棠梨的下后,他忙給自己換上,萬幸謝棠梨的量在子中算高的,只比他低半頭,所以的,他勉強能穿上。
換好后,他又給自己梳了個謝棠梨今日梳的發髻。
裴清窈小時候,總黏著他給梳發髻,所以裴珩做起這些來得心應手。
妝扮完后,看著鏡中男扮裝的自己,有些稽,也有些不倫不類。
裴珩扯了扯,抬聲道,“既然裴珩哥哥不肯原諒我,又何必約我來此!”
說出的話,幾乎與謝棠梨的聲音一模一樣。
裴珩會口技,年在軍中時,隨邊境往來的手藝人學的,這個技能除了親近之人,旁人都不知道。
對他來說,模仿旁人的聲音是再簡單不過的一件事,也正因如此,他才敢約謝棠梨來。
說完那句話,裴珩從地上撿起謝棠梨的錦帕半遮著臉,推開門,小跑著出了雅間。
門外候著的謝家的暗衛弦三兀自嘀咕著,“覺沒覺得大小姐這板子快趕上個男人了。”
弦四接道,“大小姐本來就高,你小心說這些讓聽到,罰你一百軍!”
裴珩小跑著上了謝棠梨的馬車,坐穩后吩咐道,“出城!”
馬車達達往城外而去,謝家的暗衛還在天香樓等著裴珩出來,等了許久,都不見裴珩出來,弦三說道,
“他不會走窗戶跑了吧?”
弦四接道,“哪能啊?窗外有弦一弦二他們守著呢!”
又等了片刻,還是不見裴珩出來,弦三和弦四覺出不對來,他們爭先恐后地沖到裴珩所在的雅間。
等待他們的只有暈倒在地上披著裴珩衫的大小姐。
弦三和弦四對視一眼,“不好,方才跑出去的是裴珩!”
———
“你看到了嗎?就是那院子,琴聲就是從那里傳來的。”
謝棠雨和陸懷琛鬼鬼慫慫地躲在角落里,朝著那別院探頭探腦地看著。
別院大門敞開,時不時有黑勁男子進進出出。
“他們封得就是這座別院后面的山,不知在找什麼人。我擔心……若那日彈琴的真的是禾凝姐姐,那他們現在在搜得會不會也是禾凝姐姐?”
聽了謝棠雨的話,陸懷琛沉思了片刻,“我去探探!”
謝棠雨拉住他,“你要怎麼探?他們不會跟你說實話的。”
陸懷琛扯笑了,“我有我的辦法,此行危險,你先回去,我一人去足矣。”
音落,他就要走。
還未走出一步,角被拽住,陸懷琛回頭,“小棠雨攔我做甚?”
謝棠雨咬咬瓣,紅著臉道,“你能帶我一起去嗎?”
——
滄瀾別院
“看丟了?”謝翎墨眉眼冷沉地看著堂中并排而站的四個暗衛,“本相有沒有代過你們務必打起神?!”
裴珩今日定然是要去和阿凝匯合的,這次被他溜了,再想等下次,恐怕沒那麼容易了。
弦三支支吾吾道,“屬下……屬下也沒想到他會男扮裝……”
“噼里啪啦~”
謝翎墨將桌上的茶盞揮到地上,碎落一地碎片。
暗衛們瞬間噤聲。
“本相不想聽你們在這里狡辯,本相只要結果!”
弦四壯著膽子回道,“屬下已經找到了今日駕車帶大小姐出門都車夫問過,車夫說裴二公子到了城外折柳亭就下車了,他看見裴二公子往東南方向去了。”
折柳亭東南方向?
謝翎墨擰眉,春熙別院不就在折柳亭的東南方向五里?
想到昨日棠雨的話,這兩者會不會有什麼必然聯系?
此時弦昭匆匆趕來,“爺,云秀坊有靜。今日一早云秀坊的掌柜召集了一伙練家子往春熙別院的方向去了。”
又是春熙別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