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61章 光明正大地愚弄本相

80.1% / 161/201

纈芳院

謝家二老爺臉難看地走了進來,沈綰和謝棠雨忙迎了上去。

“老爺,大哥怎麼說?”

“爹爹,大伯父同意取消婚事了嗎?”

看著妻子和兒可憐看著他的眼神,謝家二老爺重重地嘆了口氣。

“大哥說我們多慮了,棠雨是我謝家的嫡,蕭明熹看在謝家的面子上,不敢對棠雨放肆!”

沈綰和謝棠雨如晴天霹靂,謝棠雨當即依偎在沈綰懷里嚶嚶嚶地小聲哭了起來。

沈綰忍不住說道,“老爺,棠雨子骨弱,何該選個知冷知熱,懂得心疼人的夫君來,可蕭明熹那樣,哪里是個知道疼人的?您是棠雨的親生父親,忍心看著棠雨往火坑里跳嗎?”

謝家二老爺臉得能滴水,“我如何不想為棠雨選個得力的夫婿,可如今翎墨心意已決,連大哥都勸不他,我能有什麼辦法?”

沈綰回嗆道,“棠雨是我們的兒,的婚事本該由你我做主,大房憑什麼越俎代庖,代我們做決定?老爺,我們不能讓大房騎到我們頭上作威作福了,不如我們……”

沈綰想說只要他們二房氣起來,在棠雨的婚事上不讓半步,大房又能拿他們怎麼樣?

“喲~夫人這話說得可就沒有道理了。”

沈綰的話還未說完,就被一道滴滴地聲打斷。

說話得是穿得花枝招展來請安的汪姨娘。

看到,沈綰面沉如冰,“汪姨娘,我同老爺說話,有你的份?別忘了自己的份!”

汪姨娘用帕子掩口笑得,“是是是,您是夫人,奴家是個妾室,夫人說話,哪有妾室話的道理。可是奴家雖只是個妾室,卻也一心為了老爺,奴家不能看著夫人把老爺往火坑里推啊!”

“你!”沈綰臉上浮現薄怒,“你憑什麼說我把老爺往火坑里推?”

汪姨娘走到謝家二老爺旁,弱無骨子跟黏在二老爺上似的。

“老爺,如今老夫人健在,大房二房還未分家,若是因為棠雨的婚事,二房和大房決裂了,到時大房著老夫人分家,那我們二房日后得啊?”

汪姨娘的話,也正是謝家二老爺擔心的,他在朝中不過是三品員,如今能仗著謝家二老爺的份在外面作威作福,也都倚仗著沒有分家,可以借著大房的勢在外面狐假虎威,大房看在老夫人的面子上,也從未說過什麼。

可若是分了家,搬出去另過,對大房不會有任何損失,可對他們二房來說,今后的日子將會是云泥之別。

可看了看棠雨哭得死去活來的可憐模樣,二老爺又有些搖。

汪姨娘適時添了把火,“老爺,您別忘了,你可不止棠雨一個兒。不管怎麼說,蕭家三爺都是蕭家嫡子,配棠雨也是門當戶對。”

“您若是為此和大房鬧得不愉快,沒得讓大房說我們二房不知好歹,日后您的那堆嫡子嫡庶子庶的婚事……”

一句話徹底將謝家二老爺說了。

是啊,他別的不多,就是孩子多,嫡子就有三個,雖然嫡只有棠雨一個,可庶還有一堆啊。

若是因為棠雨的婚事,得罪了大房,那日后……

看汪姨娘小人得志的臉,沈綰恨不得上去撕花的臉,“賤人,我這纈芳園幾時得到你在這說三道四?”

沈綰說著上前揚手就要給汪姨娘一掌。

汪姨娘早已將臉埋進二老爺前,聲道,“老爺,救我!”

沈綰落下的手被謝家二老爺擋住,他怒道,“夠了,汪氏也是為二房好,你別再無理取鬧了!這樁婚事就這麼定了,這些日子,你就不要再出門了,留在府中為棠雨準備嫁妝吧!”

謝家二老爺說完,摟著汪姨娘就走了。

謝棠雨整個人快要哭個淚人,不明白一向疼的二哥為何要這麼對

為謝家嫡明白自己的婚事注定是要被家里拿來聯姻,可有時又暗暗慶幸,子骨不好,或許……或許那些世家子弟看不上這羸弱的子……或許家里人看子骨弱,不會勉強呢?

腦海中浮現那個材高大的男子爽朗的笑,謝棠梨扯扯角。

多想像他一樣,縱馬踏花疆場,乘風好去,長空萬里,直下看山河,

而不是被束縛在這一方庭院中做這不由己,事不從心的籠中鳥。

“娘,兒該怎麼辦?”謝棠雨哽咽道。

看著兒幾哭死過去,沈綰心如刀絞,咬咬牙,

“娘去求你二哥。”

松墨苑

謝翎墨剛從府衙回來,已經酷暑,艷高照,旁人都熱得汗涔涔的,他一織金蟒紋袍,頭戴帽,俊如鑄的臉上面無表,冷意人。

看到沈綰在廊下等他,他隨意地覷了一眼,客套而又疏離地說道,

“二叔母既然來了,怎麼不進去等?”

上說著客套的話,腳下未停,直直地往書房去了,并沒有邀請沈綰進去的意思。

沈綰抿抿,自知今日是來求人的,也不端長輩的架子,跟在他后進去了。

“翎墨,棠……”

沈綰剛一開口,就被謝翎墨打斷,“若是二叔母想要說棠雨的婚事,就不必開口了!”

沈綰神微變,“翎墨,棠雨好歹也是你妹妹,你忍心……”

謝翎墨薄微彎,他取下頭上的帽,遞到弦舟手上,又隨意地挽起袍的袖子,出半截松白如玉的手臂,臉上漫不經心道,

“二叔母不是一直想讓翎羽進尚書府嗎?”

“進尚書府?”沈綰心懸了起來,“翎墨是說此事有眉目了?”

謝翎墨淡漠地點頭,“二叔母可知為了讓翎羽進尚書府,我費了多大功夫?這其中我舅父也幫著出了不力。”

蕭家大老爺?

沈綰手心握,謝翎墨的意思是說要拿棠雨的婚事換翎羽的前途?

“棠雨是二叔母的兒,翎羽是二叔母的兒子,手心手背都是,此事著實有些難辦……”

謝翎墨故作為難道,

他拖長了音,擺明了讓沈綰自己選,是要兒的婚事還是要兒子的前途。

沈綰的心驟然收在二房忍辱負重這麼多年,為的就是棠雨有個好的婚事,翎羽有個好的前途。

可如今卻告訴,選了棠雨,翎羽就沒了好的前途,選了翎羽,棠雨就沒了好的婚事。

這……

手心手背都是,棠雨和翎羽都是的命子,哪個都不想舍棄。

沈綰咬著瓣,長久地沉默著。

謝翎墨卻不耐煩了,“這樣吧,若二叔母不想讓棠雨嫁給蕭家表弟,也不是不行,那麼翎羽的事就……”

“不!”沈綰想也不想地拒絕,“翎墨能為翎羽費心,二叔母始終心懷激,既是已經有了眉目,一切照舊!”

謝翎墨好整以暇地看著,“哦~二叔母是選了翎羽,放棄了棠雨?”

沈綰訕笑著,不敢說是,也不敢說不是,生怕哪句話說錯了,他又改變了心意。

從松墨苑出來,沈綰步履匆忙地走著,從背影上都能看出滿腹心事。

謝翎墨看著心事重重的背影,冷聲吩咐,

“這兩日派人切監視二叔母和棠雨的向,一有風吹草,馬上來報!”

弦舟頷首,“是,屬下明白!”

纈芳園

“娘,二哥怎麼說?”

沈綰看著臉焦急的謝棠雨,下了決心,“雨兒,你逃婚吧!”

不能不管翎羽的前途,但同樣不舍得把兒往火坑里推。

能想到的就是將棠雨送走,送的遠遠的,等翎羽的事塵埃落定,再接回來。

“逃婚?”

謝棠雨怔怔地,母親此話一出,便知道母親也沒能讓二哥改變心意。

“娘為你收拾行李,送你去江南的莊子上躲一陣,今夜就走!”

和陸懷遠和離時,得了陸家在江南的一半產業,這些產業是屬于的,謝家的手也不進去。

“不!”謝棠雨斷然拒絕。

沈綰急道,“你不走,你想干嘛?真想嫁給蕭明熹?”

謝棠雨握著的手,神倔強,“家里誰不知道您在江南有產業?兒去江南的莊子上,跟去謝家的莊子有何區別?二哥想找一樣能找到。”

沈綰如何不知,可也是沒辦法了,棠雨子弱,送去別的地方,也不放心啊。

“娘,您別管了,這婚兒會逃的,至于去哪兒,兒自己選!”

“你自己選?你能去哪兒?”沈綰猶是不放心。

謝棠雨鼓鼓雪腮,下定了決心,“既是逃婚,讓母親知道兒逃去哪還能逃婚嗎?兒不想牽連母親,不過母親盡管放心,兒要去的地方,很安全,比江南的別莊還要安全!”

————

松墨苑

“回幽州?”

謝翎墨看著堂中站著的小人,語重心長道,“阿笙,本相說過,這謝府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沒有人會攆你走。”

陸云笙站在堂中,沖著他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謝先生,沒有人攆阿笙走,是阿笙自己想走,阿笙想小叔和……和荷蕊姐姐了。”

謝翎墨沉默片刻,微微頷首,“既是你心意已決,本相也不好再攔你,你想什麼時候走?本相派人送你去幽州。”

陸云笙溫聲道,“明日就走。”

出了松墨苑,陸云笙沿著青石板路慢悠悠地往前走著,經過一片假山時,他前后看了看,見四下無人,形一閃,極快地閃進假山中。

謝棠雨已經在此等候多時了。

“阿笙,怎樣?二哥同意了嗎?”

陸云笙邀功似的炫耀道,“謝先生同意了,棠雨姐姐,我們馬上就能去找阿姐了!”

謝棠雨拍拍口,猶不放心地問道,“二哥沒有懷疑什麼吧?”

陸云笙拍拍小脯,人小鬼大地說,“棠雨姐姐是不相信我的演技嗎?謝先生什麼都沒懷疑。”

“那就好!”謝棠雨了把他嘟嘟的小臉,夸道,“姐姐沒白疼你!”

翌日一早

荷香苑的下人進進出出的,將陸云笙的行李往馬車上裝。

待行李都裝上車后,陸云笙跟謝翎墨告別之后,就淡定地上了馬車。

謝翎墨派了黑甲衛一個營的人馬護送他上路。

大部隊出發后,在一眾人高馬大的侍衛中,一個纖細小的在其中,與那群強力壯,英姿颯爽的侍衛格外格格不

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弦舟跟弦昭嘀咕道,

“棠雨小姐是不是拿我們當傻子,就那小板還想扮暗衛,當我們瞎啊!”

弦昭也忍不住笑道,“只要能找到凝姑娘,就當回瞎子陪和陸爺玩唄,總比我們滿大街沒頭蒼蠅地找凝姑娘強不是。”

陸云笙出發半個時辰后,

謝翎墨換上了一輕便低調的暗便服,銀琉璃面覆面,大步流星地出了謝府。

弦昭等人也下了帶有謝家標志的錦,換上了尋常百姓家中小廝會穿得布麻,頭戴斗笠跟在謝翎墨后。

幾個人全副武裝騎上可日行千里的汗寶馬,沿著陸云笙的車駕離去的方向行去。

松山驛館三樓上房

夜里陸云笙一行人宿在驛館,謝棠雨和陸云笙在房間里,認認真真地寫著信。

“阿姐知道棠雨姐姐去,一定會很開心!”陸云笙興高采烈道。

雖然離開謝先生,心有些低落,可想到馬上就能和阿姐,小叔還有荷蕊姐姐團聚,他又忍不住地開心起來。

謝棠雨接過陸云笙的筆,在信中添了幾句話。

禾凝姐姐認得的筆跡,看到的筆跡,就會相信阿笙的話,和阿笙一起去尋了。

為了不引起二哥的懷疑,這幾個月他們一直沒敢給禾凝姐姐寫信。

陸云笙寫給陸懷琛的家書也都是中規中矩的問好,不敢在信中泄丁點陸禾凝的信息。

好不容易出了謝家,當然要趕和阿笙要去找禾凝姐姐的消息告訴,好讓有個心理準備啊!

還有那個人,四個月沒見了,也不知他在前線過得怎麼樣。

————

松山驛館二樓客房

謝翎墨洗漱過后,墨發微地散在腦后。

他斜靠在床頭,正在看公文,弦昭敲門進來,遞上來一封信件。

“爺,陸爺和棠雨小姐剛剛派人送出去的信,落款是陸懷琛在幽州嘉益關的駐扎地。”

謝翎墨坐起,接過信,干凈利落地拆開看了看。

看完后,他似笑非笑道,“果然是寫給阿凝的,本相這個好妹妹,三番兩次幫著外人欺騙于我!”

“還有陸懷琛,握著本相給的兵權,借著本相的勢,明目張膽地愚弄本相,若不是看在阿凝的份上,本相還真想把給他的兵權收回!”

他將信塞回信封,按著原來的印記重新封上,遞給弦昭,“不要驚他們,寄出去吧!”

📖 本章閲讀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