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算算行程,從謝翎墨派人回京接他們,到他們抵達嘉宜關也才用了二十日,這個速度對于養尊優的謝家長輩們來說,已經是神速了。
原本以為他們會對謝翎墨先斬後奏的行為有微詞,
可不知是不是謝翎墨背後使了什麼手段,總之出現在陸禾凝面前的謝家長輩就像集失憶了般,全然忘了在謝家時他們對的態度,反而一個個在面前洋溢著如沐春風的笑容。
陸禾凝被們笑得心中直犯嘀咕。
拽拽謝翎墨的袖,在他低頭看過來時,附在他耳邊同他咬耳朵。
“你娘和你妹妹笑得我皮疙瘩都起來了,你快讓們別笑得如此違心,瘆得慌。”
向來在面前沒個好臉的人,突然轉了,這給帶來的不是驚喜,而是驚嚇。
謝翎墨的手,好笑道,“阿凝能不能有點出息?以往在我面前的飛揚跋扈的勁兒都去哪里了?”
說著意有所指道,“還是說阿凝的囂張只針對我?”
陸禾凝狠狠瞪了他一眼,氣勢洶洶道,“你誣賴人,我什麼時候囂張跋扈了?”
謝翎墨瓣輕揚,漆墨的瞳中氤氳著寵溺。
他沒有順著的話說下去,而是將話題調轉回去,
“爹和叔父他們老了,已經沒有能力再帶領謝家延續往日的輝煌了。待從幽州回去後,爹會卸任謝家家主之位。”
卸任?
陸禾凝睜大眼睛,謝翎墨的父親也才不,正是能干的時候,怎麼就卸任了?
他卸任了,是不是就到謝翎墨承接家主之位了?
果然,下一瞬就聽謝翎墨說道,
“阿凝,日後這謝家中饋就有勞夫人了。”
謝家中饋?陸禾凝怔怔地看著謝翎墨,他漆墨的瞳中滿是深與篤定。
猜到了謝家長輩為何對的態度會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很大可能是謝翎墨背後使了手段架空了父輩手中的權勢,得他父親不得不把家主之位提前讓給他。
而謝翎墨坐上了家主之位,便是順理章的家主夫人,即便們再不愿,也不得不給三分薄面。
這男人還真是會默默地替掃平所有的阻礙,陸禾凝出小指勾勾謝翎墨的小指,瀲滟的水眸似水地看著他。
謝翎墨不明就里,低下頭聲問,“阿凝想說什麼?”
陸禾凝將紅湊近他耳邊,聲道,
“翎墨哥哥,我想親你!”
短短的一句話讓謝翎墨指尖驟然,他神不耐地看了看一屋子的人,大手拽住陸禾凝纖細的手腕,不顧他們的詢問,大步流星地出了前廳。
到了一個無人的角落,謝翎墨雙手撐在墻上,將陸禾凝桎梏在懷中,角噙笑,心極好地沖聲道,
“阿凝方才說想做什麼?”
陸禾凝抿笑了笑,也不扭,素白的手捧在他棱角分明的下頜上,踮起腳尖,將瓣湊了過去。
……
看著不遠角落中吻作一團的兩人,裴珩溫潤的眉眼間閃過痛意。
他看到了陸禾凝對謝翎墨的主和親昵,而這種主和親昵,是阿凝在他面前,從來不曾有過的。
阿凝,你終究是上他了嗎?
心中不是沒有怨恨的,明明先遇到阿凝的是他,明明好多次,只差一點,阿凝就會是他的妻。
為什麼?
為什麼謝翎墨會突然出現,橫在他和阿凝之間?為什麼阿凝最後還是選了謝翎墨?
“裴珩哥哥,我早就說過你搶不過我兄長的。”
後一道聲突然傳來,聽聲音是謝棠梨的。
裴珩眉眼間閃過不耐,他不想和多說什麼。
于是他抬步就要離開這個地方,然才剛邁出步子,子驟然被人大力從後抱住。
“裴珩哥哥,陸禾凝不珍惜你,不值得你對好。你為何偏要執迷不悟,非要把時間浪費在上?你為何不能回頭看看我,我心悅你,從四年前你救了我那次,我便對你念念不忘。”
“我是謝家嫡,這些年登門求娶的男子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可我偏偏誰都不想嫁,只想等裴珩哥哥明白我的心意。”
“我這次是為了你而來,裴珩哥哥,你回頭看看我好不好?我今年已經十九歲了,已經沒有再一個四年可以等你了。來之前,爹娘給我下了最後通牒,這次回盛京就要為我擇婿。”
“裴珩哥哥,我不想嫁旁人,只想嫁給你,你回頭看看我好不好?”
子一改往日的盛氣凌人,泣不聲,聲如泣,無助的嗓音中夾雜著無盡的絕。
這種無助和絕,裴珩會過很多次,最近的一次便是在知道阿凝選擇嫁給謝翎墨時那種滅頂的絕幾將他吞噬。
幾乎在一瞬間,裴珩改變了主意。
阿凝,若是此生注定無法與你在一起,那麼換一種份陪在你邊也不錯,總好過天高水遠,與你再無瓜葛。
“我可能此生都不會上你,如此你還想嫁我嗎?”
諱莫如深的男聲讓兀自傷心的謝棠梨滯了滯,片刻後,漉漉的眸綻出狂喜,忙不迭道,
“嫁,我嫁!”
那心急的模樣生怕晚一秒,裴珩就會改變主意。
“好,我娶你!”
裴珩下定決心,但他嗓音中的忍和冷淡顯示出他并不開心。
說完,他掰開環在他腰間的手,一言不發地走了。
留下陷狂喜的謝棠梨癡癡地看著他離去的高大背影,低聲呢喃,
“裴珩哥哥,你會上我的!”
———
按規矩新郎與新娘在婚前不能見面,所以婚前一天,陸禾凝搬回了先前賃的那套宅子,按商量好的流程,謝翎墨會在次日來這里迎娶。
好在有棠雨和阿笙陪一起住了進來,謝翎墨還調了一支黑甲衛來保護,小院倒是很熱鬧。
因次日婚,陸禾凝要在寅時初起床由全福人為梳妝更,而謝翎墨會在巳時來迎親,所以當夜陸禾凝早早就睡下了,而謝棠雨和陸雲笙也乖乖地回了自己的房間。
寅時初,為陸禾凝梳頭的全福人蔣氏到了小院,荷蕊敲門去陸禾凝起床。
“小姐,該起床梳妝了。”
然而荷蕊敲了半晌,也沒聽到陸禾凝的聲音。
“小姐,該起了,蔣媽媽來為您梳頭了。”
迎接的還是漫長的悄無聲息。
眼看時間悄然逝去,荷蕊坐不住了,來個黑甲衛直接將門破開。
待進到屋,起床簾後,荷蕊傻眼了。
“小姐人呢?”
很快小院喧囂起來。
“來人啊,小姐不見了,快去請相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