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98章 一見傾心,二見傾情,三見誤終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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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禾凝醒來的時候,房間一片安靜,秋日的暖過十字窗欞打在床邊坐著的高大的男人上,讓平日里看起來清冷矜貴的男人上平添了幾分和。

男人正低頭看著,目,又帶了幾分心疼。

“見過兒了嗎?”

“阿凝,幽州我們拿回來了!”

兩個人幾乎同時開口,聽到謝翎墨帶回來的喜訊,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可陸禾凝心中仍是為之一

瓣彎起大大的弧度,眼淚卻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我就知道小叔你們一定會贏的!”

謝翎墨抓住陸禾凝纖白的手,放在邊輕吻著,臉上愧疚不已。

“阿凝,對不起,我不該在你生產時,沒有陪在你邊,讓你一個人承生育的苦楚,疼嗎?”

說不疼是假的,那種骨開十指的痛楚遠超的想象,現在回想起來,還讓心有余悸。

陸禾凝虛弱地笑了笑,沒有回答他,調轉話題,“看過兒了嗎?”

提起兒,謝翎墨眉眼間神愈發溫,“看過了,我們的兒是全天下最好看的小姑娘。”

聽他這麼說,陸禾凝清凌凌的眸子垂下,故作生氣道,

“哼,明明你以前都說我是全天下最好看的姑娘,所以有了兒,我在你心中沒地位了,是不是?”

吃醋的可模樣,謝翎墨愣了愣,的長發,失笑道,

“是為夫失言,凝凝才是世上最漂亮的小姑娘,我們的兒第二好看!”

陸禾凝鼓鼓雪腮,嘟囔道,“這還差不多!”

自然不是真的想和兒爭風吃醋,只是想借此分散謝翎墨的注意力,驅散他心頭的愧疚

生產時,他沒能陪在邊,心中也是憾的。

知道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分得清輕重緩急,而他也不必對到愧疚。

“快把兒抱過來,我瞧瞧。”

孩子生下來後,還沒見過呢。

謝翎墨沖下人吩咐了聲,不多時,娘就抱著孩子進來了。

看到襁褓中皺皺的小嬰孩,陸禾凝有種上當騙的覺。

“咦額~好丑,像只猴子。”

音落,謝翎墨搭在腰間的手一,一臉不滿地看著

“哪兒丑?為夫瞧著兒跟阿凝一樣好看!”

一樣好看?

陸禾凝撇撇,這到底是在夸兒,還是在貶

一旁的娘也笑著接話,“夫人,相爺說得沒錯,小小姐的臉型、眼睛和跟您一個模子里刻出來般,還笑,日後定然是個亭亭玉立的大人。”

兒跟像?笑?

陸禾凝來了興致,像好,小姑娘就得像,若是像謝翎墨那樣,天天冷冰冰的,得多愁人啊!

陸禾凝接過兒,抱在懷里,著嬰孩小小的子,邊逗著孩子,邊問道,

“翎墨哥哥,兒的名字想好了嗎?”

謝翎墨是出了名的玄圃積玉之人,有他在,起名字這種費腦子的活,樂得甩給他干。

“謝鹿呦。鹿呦出自《詩經》中‘呦呦鹿鳴,食野之蘋’。同時鹿是陸的諧音,謝陸取你我之姓,代表是我們的兒,呦又是幽的諧音,兒出生在收復幽州這一日,取呦有紀念這一大事之意。”

“阿凝覺得如何?”

“謝鹿呦?”

聽了謝翎墨的解釋,陸禾凝在中反復品著這個名字,心頭彌漫出喜意,這個男人從來都是思慮周全的。

抱著兒,靠在男人懷里,聲道,“這個名字甚合我意!”

———

小鹿呦辦洗三禮的時候,忙得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陸懷琛終于出現了。

他給小鹿呦帶的見面禮是一把焦尾琴。

看著焦尾琴上用刻刀歪歪扭扭刻著的“凝”字,陸禾凝詫異道,

“這不是姑母送我的那把琴嗎?”

這柄焦尾琴是在及笄那年,遠在盛京的姑母專程派人給送的及笄禮。

很喜歡,還在琴上刻了名字中的“凝”字來宣示所有權。

可惜這把琴在當年幽州戰敗,跟著家人逃離幽州時被留在了當時的刺史府。

陸懷琛滿臉得,“是啊,這次收復幽州後,我專程回了趟家,那里這幾年雖然被北燕人占了,可琴還好好地被鎖在庫房里。我便給小鹿呦拿了回來。”

陸禾凝嗔怪道,“姑母送我的琴,自然就是我的。拿我的琴送我兒,小叔好沒道理?”

陸懷琛嘿嘿一笑,“雖然是你的琴,那不是被北燕人搶了去,如今小叔我搶了回來,怎麼就不能算我的?”

這柄焦尾琴造價不菲,是姑母費盡心思從東黎最好的琴師董嵐那里高價買來的的一柄琴。

陸禾凝著琴弦,想到姑母三顧董嵐時的用心良苦,心頭涌起淡淡的惆悵。

琴還在,人已經不在了,若早些知道姑母就是的親生母親,會不會……會不會有更多的時間陪在姑母邊?

而刺史府那麼多寶貝,小叔不選,偏偏找了這把琴出來,未嘗不是存著想讓姑母的東西留在這個親生邊的想法。

小叔不敢明說,只能借著小鹿呦的名頭把琴送回來。

當下陸禾凝不再同陸懷琛爭琴的歸屬問題,轉而問道,“聽說小叔在戰場上中了一箭,可有事?”

謝翎墨說沒事,可誰又知道是不是小叔不想讓他們擔心,有心遮掩?

提到這個,陸懷琛一把抱起一旁的陸雲笙,發出爽朗的笑。

“多虧了笙小子,不然我都不知道這次我還有沒有命在。”

阿笙?

的目看向阿笙。

陸雲笙同樣一臉迷茫,“我?跟我有什麼關系?”

陸懷琛從懷中掏出兩半青綠的瑩潤亮的半圓環,大大咧咧地說道,

“你送我的平安扣,我怕在戰場上磕著著,便系了紅繩掛在脖子上。”

“那日元善明來的箭,箭尖不偏不倚地卡進這個平安扣的正中心的圓環里,被平安扣擋了下,沒有更進一步。”

“笙小子,你說,是不是你救了小叔一命?”陸懷琛陸雲笙的頭,大笑道,“小叔沒白疼你!”

知道了前因後果的陸禾凝和陸雲笙的眼睛齊刷刷看向了坐在桌前喝茶的謝棠雨。

自打陸懷琛來,謝棠雨就沒怎麼說過話,那生疏冷淡的模樣,若不是偶爾被陸禾凝捕捉到的飄向小叔的心事重重的眼神,陸禾凝險些以為已經改變了心意。

聽到是的平安扣救了陸懷琛,謝棠雨明顯的松了口氣。

另一邊陸懷琛還在把陸雲笙抱在懷里,泡著,

“笙小子,這用了心的平安扣確實關鍵時刻能保命,有空再給小叔買個平安扣,重新打絡子送小叔唄!”

“咳咳咳……不是,小叔,我哪會做什麼平安扣的絡子啊,那分明是……”

陸雲笙劇烈地咳嗽著,他怎麼好冒領棠雨姐姐的功勞,正打算把謝棠雨供出來,卻聽到,

“阿笙,這有何難,你答應你小叔就是!”

看謝棠雨笑盈盈的,陸雲笙搞不清楚到底想做什麼,只能順著的話說道,

“呃,好,好吧!”

———

有家人陪伴,坐月子的時過得很快,很快陸禾凝便可以出月子了。

在這一個月里,謝翎墨除了必要的公務,其余時間都寸步不離地守在邊,對管得很嚴。

嬤嬤說人月子坐不好,容易落下病。于是他就規定每日抱孩子的時間不能超過半個時辰。

嬤嬤說母喂養需要母親忌口,堵時會很痛,他便堅決不允許陸禾凝母喂養。

盡管因為嬤嬤們照顧得當,是有親喂的條件的。

偶爾會心想試試親喂小鹿呦,可每次剛把孩子抱在懷里,掀開小,就會被母嬤嬤們攔下。

們還給謝翎墨打小報告,然後謝翎墨就會板著臉對一通說教,那嚴肅的模樣,跟爹有得一拼。

不過不抱孩子不親喂的好也是顯而易見的,每日除了吃吃睡睡,也不用心孩子,狀態恢復的很快。

幾乎是剛出月子,就恢復到了孕前的形和容貌,謝棠雨總說看起來不像生過孩子的。

當然在這一個月里,小鹿呦長得也很快,離了皺皺的小猴子模樣,變雕玉琢香的小團子一枚。

的眼睛又大又圓,笑起來卻總是瞇一條線,看得人心

偏偏還很笑,見誰都笑,讓人總忍不住抱抱,親親

用謝翎墨的話說,小鹿呦生得一副很好騙的模樣,他時常擔心以後會被別有用心的壞小子騙走!

他這話讓陸禾凝想起了爹,爹在世時,也時常說好騙,容易被人惦記,讓不要相信任何男人的話!

事實證明,爹是對的!

不就被謝翎墨騙著上了他的賊船嗎?他一步步挖坑,讓鉆進了他為設好的圈套,

對于謝翎墨的以己度人,陸禾凝嗤之以鼻。他也不想想小鹿呦有這樣詭計多端的爹一枚,誰又敢騙

不過他的話倒是讓陸禾凝想到了一個問題,一個被忽略了許久的問題。

沒問過,謝翎墨也沒說過。

于是月子里的某日,陸禾凝躺在床上,閉著眼睛,謝翎墨在的臉上涂著極其珍貴的七白養膏。

陸禾凝突然問道,“翎墨哥哥到底是什麼對我有不軌之心的?”

冀州教坊司那夜,他是特意為而去。那麼在那之前,這男人定然已經惦記上了。

是什麼時候呢?

又為什麼是呢?

謝翎墨的手頓了頓,輕輕地笑了起來,那笑聲如同山間的清泉清冽好聽。

“為夫還以為阿凝不想知道。”

陸禾凝嘟囔道,“之前忘了嘛~”

“為夫對阿凝是一見傾心,再見傾,三見誤終,從此眼里心底再容不下旁的子。”

這男人很話,或許因為說得,所以每每從他里說出的話總是讓人心里甜膩膩的。

“那到底是什麼時候嘛~是不是我去盛京謝家求見沈綰那次?”

那是崇嘉十六年九月,去盛京探姑母時,給沈綰遞的帖子,那次在謝府門前和謝翎墨打了照面。

“不,比那更早些,我第一次見阿凝是在崇嘉十六年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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