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后,曲荷恨不得咬掉舌頭。
莊別宴挑眉,角噙起一抹促狹,“給你準備了房間,但如果你想睡這里....“
他頓了下,眼神曖昧地掃過了他們下的床,“....歡迎臨。”
曲荷:.......
剛才說了什麼!
這聽起來,怎麼覺是等不及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
越說越解釋不清。
莊別宴不忍打趣,拍了拍的手,聲音帶著安,“房間在隔壁,如果半夜真的睡不著,也是歡迎太太隨時來找我。”
曲荷整個人快著了,慌起,拿起手機快步就往門口沖,步伐匆匆帶著慌。
“左邊第一間。”他的聲音在后響起,帶著幾分笑意。
“好,好的。謝謝。”
“不客氣。”
門關上瞬間,莊別宴低笑了聲。
手指輕輕挲著剛才被過的地方,眼底溫快溢出來。
窗外月正好,在臺灑下一片朦朧。
他低頭看了眼手機屏幕上的被標注紅的日期。
宜嫁娶。
明天,確實是個好日子.....
......
去民政局的路上,車后座。
曲荷看著車窗外不斷變換的街景,無意識絞著子。
昨晚睡得并不好,滿腦子都是今天要領證的事,腦袋現在都是懨懨的。
“張嗎?”莊別宴突然開口。
曲荷被抓包,臉頰燙了下,老實點了下頭,“有一點。”
“我也是。”
莊別宴的手輕輕覆在了手背上,像是種無聲的安。
“第一次做這種事,沒經驗。”
他輕笑,話里帶上了幾分坦誠。
曲荷被他的話逗笑了,連帶著纏了一晚上的張散去了大半。
也不知今天是什麼日子,民政局的人還多。
大家不是在網上說好都不結婚嗎?怎麼還有這麼多人?
不知道莊別宴用了什麼方法,他們沒有等號,到了之后直接被工作人員領著走到了辦事。
填完表格后,莊別宴自然地牽著的手往里走。
拍照的時候,曲荷整個人都是懵懵的,拘謹到肩膀繃得僵直。
旁邊,莊別宴悄悄勾了下的手指,“莊太太,笑一笑。”
他沒有刻意低聲音,“莊太太”三個字從他里說出來格外清晰。
曲荷心頭一,微微抬眸,正好瞥到了他眼里的笑意。
也被帶著下意識彎了下角。
“好,看這里,三二一!”
攝影師看準時機,快門按下瞬間,莊別宴突然側了下子,稍稍歪頭了的鬢角。
很輕,卻讓曲荷臉頰升溫,心跳如鼓。
直到拿到紅本本的時候,曲荷甚至還覺得這是一場夢。
原來領證這麼簡單。
曾經無數次幻想過和錢昭野領證結婚,可結果最后和領證的卻是莊別宴。這個北城最高不可攀無數千金名媛都想嫁的男人。
曲荷輕輕著結婚證,耀眼的紅,驚心魄。
翻開結婚證,照片正是莊別宴微微側靠著的那張。
上穿著的是米白新中式旗袍,領口的盤扣出了一截水滴形的鏤空,旗袍上的淺金紋飾在下泛著。
莊別宴今天沒穿著和往常一樣的常規西裝,他上是一件新中式國風黑西服,領口別著一枚暗金領針,前襟上斜繡著和同款紋飾。
剛才沒有注意,現在看到照片,曲荷才發現這顯然是一套款。
想起早上莊留月送來這套服的神...
難道,這都是莊別宴準備的。
民政局人來人往,幾對年輕小夫妻穿著白輕紗在草坪上甜合影。
快門聲里滿是雀躍。
曲荷向那片熱鬧,忽然覺手指被輕輕勾了下。
莊別宴不知何時下了一個臺階,站到了面前,兩人目幾乎齊平。
注意到他手里憑空多了個紅絨小盒子。
“這是....”曲荷已經有些猜到了里頭的東西,但還是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莊別宴單手打開盒子,里面躺著一枚戒指。
戒托是冠冕的形狀,下面一圈十三顆鉆石依次排列,上面一圈十四顆鉆石與之呼應,正中間鑲嵌著一枚紅寶石。
曲荷瞳孔了下。
認得這枚戒指,它是Mosephin品牌的鎮店之寶,那枚傳說中獨一無二的“紅冕”。
戒指中間的那枚紅寶石據說是英國皇室流傳下來的,歷經百年,全世界僅此一枚。
之所以知道是因為五年前它被一個神買家以天價拍下,從此再未面,為了收藏界的一段傳奇。
當時錢昭野剛和求完婚,無意間看到新聞,看著那抹驚心魄的紅,還慨了句‘能戴上它的人,該有多被珍視啊。’
可現在,這枚戒指出現在了面前。
原來五年前拍下這枚戒指的人莊別宴。
“這...這個..”曲荷的聲音有些發。
“本來想等婚禮再送的。”
莊別宴慢慢牽過的左手,指腹輕輕挲著的無名指。
“但我覺得,從今天開始,你就應該帶著它。”
冰涼的金屬上的皮,無名指被圈住的那瞬間,曲荷心跳了一拍。
出乎意料的是,戒指的尺寸剛剛好,似乎是特意調整過尺寸大小,像是為量定制的一樣。
曲荷正想說什麼,就看到司機捧著一大束荔枝玫瑰走了過來,“莊總,花到了。”
的花瓣上還沾著水珠,在下泛著晶瑩。
莊別宴接過花遞給,聲音裹著笑意,“新婚快樂,莊太太。”
曲荷抱著沉甸甸的花,鼻尖縈繞著玫瑰花香,一時有些凝噎。
沒想到短短一夜,他都準備好了。
本來只是一場倉促的領證,本不抱有期待,甚至做好了領完證就各回各家的準備,可偏偏他卻給了最大的儀式。
心準備的裝,合手的珍藏戒指,偏的荔枝,那些沒說出口的期待,全都一一出現在了面前。
抬眼他,“新婚快樂,莊先生。”
莊別宴眼帶笑意,攬過的肩膀,“那現在,該拍照了。”
說著他拿出手機,舉高。
鏡頭里,抱著荔枝,無名指上的戒指閃閃發。
莊別宴忽然低頭,薄有意無意過了他的耳垂,帶著幾分意,“笑一笑,莊太太。”
時間仿佛和剛才那瞬間重疊。
曲荷下意識彎起角,快門聲應聲而落。
手機傳來震,是莊別宴發來的照片。
曲荷點開大圖,照片里抱著玫瑰花,角揚起的那抹弧度連自己都覺得陌生。
有好多年沒這樣笑過了。
在經歷了錢昭野的背叛后,甚至覺得日子大概也就這樣了,可偏偏莊別宴走進了的生活,給死水般的人生重新注了一生機。
“喜歡嗎?”莊別宴俯靠近了些,聲音得很低,“我覺得拍得不錯。”
他說著,抓著的手腕往上,掌心手背相。
風里飄著花香,纏繞在兩人中間。
曲荷著他掌心的溫度,又低頭看著那枚戒指。
“莊別宴。”
“嗯?”
“謝謝你。”
莊別宴挑眉,“謝什麼?”
曲荷看著照片里自己角上揚的那抹弧度,“我一度以為,日子大概也就那樣了。謝謝你讓我覺得,未來好像沒那麼糟了。”
莊別宴結微,反手握住的手,聲音溫,“這才剛開始,以后會更好。”
他握著的手更了些,篤定道:“有我的日子,都會好。”
曲荷心跳了半拍,心里莫名地因為他這句話,對那個‘未來’有了的期待。
“信我嗎,莊太太?”
曲荷看著他近在咫尺的眼睛,深邃又認真。
原來被人堅定地放在未來里,是這樣的覺。
風過林梢,帶著盛夏的暖意,曲荷輕輕點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