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荷猛地頓住了。
.....不會吧?
在這種時候?
老天爺,不要開這種玩笑!
卡機嘛!
莊別宴察覺到的僵,吻停了下來,聲音帶著抑的沙啞:“怎麼了?”
曲荷猛地從他懷里彈開,臉紅得發燙。
幾乎是連滾帶爬地翻下床,黑暗中響起尷尬又絕的聲音:
“莊別宴!等...別…我..我好像....來大姨媽了!”
空氣瞬間凝固了。
燈亮。
剛才所有旖旎和曖昧一掃而空。
莊別宴低低笑了聲,帶著幾分無奈和縱容。
他手把手里的東西拿走丟到垃圾桶,把摟進懷里,“我來理。”
曲荷把臉埋在他口。
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現在移民外太空還來得及嗎!!
曲荷去衛生間理了一下,心一團麻。
打開手機上的經期記錄APP看了看,日子確實是差不多了,但每次都是延遲幾天的,誰能想到這次居然準時了。
可偏偏挑在這個節骨眼上...
怪不得前兩天總覺得緒大起大落,也不太爽快。
看著鏡子里泛紅的臉頰,吐出一口氣,無奈地了把頭發。
總不能是因為剛才那幾口酒,把它給催來了?
還真是被激素控制的人一生。
曲荷在衛生間里磨蹭了又磨蹭,剛才那些場面一幕幕回放,現在不知道該怎麼出去面對莊別宴。
這時,敲門聲響起。
門外傳來了莊別宴的聲音:“還好嗎?需要什麼嗎?”
曲荷整理了下頭發,連忙應道:“好了,馬上出來!”
深吸一口氣,拉開門。
回到房間,床單已經被莊別宴換上了新的,但他人并不在。
正愣神,后就傳來了腳步聲。
回頭,看見他端著一杯紅糖水走了進來。
“稍微喝一點,會舒服些。”他把杯子遞到手里。
曲荷接過杯子,記得家里的紅糖早就沒了,“你什麼時候買的紅糖?”
“昨天去超市的時候買的,你沒看到,”他語氣自然,“算算時間,你也差不多是這幾天了。”
他是按照正常周期估算的,沒想到這次歪打正著,正好派上了用場。
想起上次痛經的時候,他也是這樣...
小口小口喝著紅糖水,暖意順著嚨到了胃里。
一杯喝完,去漱了口,然后回到床上躺下。
剛開始還沒什麼覺,可是沒多久,那悉的墜脹酸痛再次卷土重來,一陣過一陣。
不敢隨便翻,怕側,只能僵著子平躺,手按在小腹上沒什麼章法地輕輕打著圈著。
疼痛沒有減緩,疲憊和困意卻來了,的意識開始變得迷迷糊糊。
半夢半醒間,覺被子被拉了拉,一雙溫暖的手輕輕地覆了上來。
莊別宴把往懷里帶了帶,讓更舒適地靠著。
他的掌心溫熱,力道不輕不重慢慢在小腹上著,帶著安的意味。
“很疼?”
“..嗯。”
“每次都這麼難嗎?”他的聲音著的后頸傳來,帶著幾分心疼。
“嗯.....”
曲荷窩在他懷里,聽到他這句話,心里酸了一下,然后誠實又委屈地哼了一聲。
明顯覺到,在說完這句話后,后的呼吸沉重了幾分。
“其實也還好啦。”
生出一點想安他的心思,“一般就頭兩天會比較痛,后面幾天就沒什麼覺了,可能和我這幾天吃涼的也有關系。”
“下次提前幾天就開始喝點暖的,不許再喝冰的,嗯?”他的聲音悶悶的,手上的作卻更加輕。
“知道啦…”小聲應著。
“睡吧,我幫你著。”他輕輕吻了吻的發頂。
“嗯…”曲荷安心閉上眼。
睡前,迷迷糊糊想,好像這日子,也沒有那麼難熬了。
長夜漫漫,但有人悉心守護,一夜好眠。
......
經期這幾天,曲荷明顯注意到,飯桌上的菜開始變得格外養生。
消失了很久的藥膳補湯重出江湖,當歸、黃芪、黨參…
曲荷看著那盅深的湯,只覺得頭皮發麻,胃里已經開始提前泛苦。
但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有莊別宴的照顧,這次生理期的確沒上次那麼難了。
早上,曲荷換好服走出房間,在看到坐在沙發上的人后,愣了愣。
莊別宴沒穿往常的西裝,而是一件基礎白短袖搭配黑寬松牛仔,整個人清爽又拔。
落在他上,活一個帥氣人的年輕男大學生,還是那種回頭率超高的校草級別。
曲荷看得有點害,但還是沒舍得收回目:“你今天怎麼穿這樣?不用去公司嗎?”
莊別宴收起手機,起,“今天請假,帶你去個地方。”
比起后半句,前半句更讓曲荷震驚。
“你……莊大總裁還要請假的?”
莊別宴輕笑,拿起沙發上的鴨舌帽扣在頭上,正好遮住了驚訝的眼神。
“莊氏是上市公司,總裁也要打卡上班。不過我這幾年幾乎全年無休,攢下的假期夠我們揮霍好一陣子了。”
說到這,他微微俯,低了聲音,帶著哄的意味:“所以,莊太太是不是可以提前想想,我們去哪里度月了?”
曲荷:“....”
慶幸還要有這頂帽子,正正好遮住了紅的臉頰和耳尖。
黑的邁赫行駛在路上,窗外的街景越來越陌生。
曲荷看著馬上就要離開市中心了,扭頭問:“我們到底要去哪兒啊?”
“去見一個人。”莊別宴目視前方,語氣平靜。
“哦…”曲荷下意識地了安全帶。
莊別宴余看到了的小作。
他唐初一只手,輕輕握住了,“別張,人很和藹,很好相。”
和藹?
曲荷更張了。
難不要去見某個莊家長輩?
車子最后停在了一條巷口。
兩人下車,莊別宴牽著往里走。
巷子清幽,拐過兩個彎后,停在了一座四合院前。
青磚灰瓦,朱紅大門,門楣上的烏木牌匾寫著【濟堂】三個大字。
這筆鋒力道,一看就出自大師之手。
曲荷更加疑了,抬頭看他,“這是...”
莊別宴回給一個安的眼神,抬手叩響了門上的銅環。
很快,門傳來了腳步聲。
門被拉開,一個穿著碧蘇繡旗袍的人出現在門后,看到他們,笑著打招呼,“來啦?”
人盤著致的發髻,眉眼間帶著中式古典人的溫婉。
曲荷覺得有些眼,卻想不起在哪里見過。
人目落在曲荷上,笑意更深,“你好呀曲荷,我是郁嘉魚,經常聽留月提起你。”
郁嘉魚?
曲荷恍然大悟,原來是郁汕的姐姐!怪不得眼,姐弟倆的眉眼確有幾分相似。
“你好,嘉魚姐。”曲荷連忙打招呼。
“快進來吧,”郁嘉魚側讓開,“外婆已經在里面等著了。”
外婆?曲荷被莊別宴牽著往里走,一臉茫然。
莊別宴看出的困,低聲解釋:“嘉魚和郁汕的外婆是很有經驗的老中醫。”
中!醫!!!
曲荷頓在原地,瞳孔地震,幾乎是下意識就想甩開莊別宴的手往外跑。
從小就怕這些苦苦的東西,更別說中藥了。連主任有次說,說小時候生過一場大病,灌了一個月中藥才好轉。
是說,曲荷就能想象出那苦的藥味,更別提喝了。
“我不去!”抗拒。
可莊別宴卻好像早有準備,手抓得的,任憑怎麼掙都沒松開:“不吃藥,我們就只是來看看,讓外婆幫你號號脈。”
曲荷臉上寫滿了“我不信”三個大字。
都來看中醫了,怎麼可能空手回去,必吃的!
都二十七了,又不是三歲小孩。
拉著門框不肯,試圖做著最后的抵抗。
“莊別宴,痛經真的很正常,真的沒事!但我要是喝了中藥,那是真的會出事的!我會苦到失去活下去的勇氣的!”
莊別宴看著這副耍賴的樣子,眼底飛快閃過一笑意,但很快就故意下角,垂下眼睫。
他松開抓著的手,輕輕握住的胳膊,聲音低落,帶著點委屈和“破碎”。
“阿荷,就看一下,好嗎?每次看到你疼得臉發白,我卻什麼都做不了,我這里……”他拉著的手,輕輕按在自己的口,“真的很不好。”
這...確定還是那個運籌帷幄的商界英莊家玉樹?
這不是活的一個被拒絕后委屈的青春男大嘛!
苦計加男計!這個男人,心機太深了!怪不得今天穿這樣,在這里等著呢!
可明知道他是故意的,但他這副難得一見的模樣,配上他那張無可挑剔的臉,殺傷力實在太大。
該死!
曲荷的心,非常可恥地搖了!
果然,破碎是男人最好的嫁妝,狠狠憐了。
男誤人!當前!原則靠邊!
咬了咬牙,最終還是敗下陣來,自暴自棄地說:“...好吧好吧,就看一看,說好了不吃藥啊!”
莊別宴眼底的低落瞬間散開,得逞的笑意一閃而過,攬著的肩把帶進里間。
里間中藥味道更濃了。
剛進去,就看到一位頭發銀白醫生坐在紅木桌后,見到他們,和藹地笑了笑:“來了啊,快坐。”
曲荷乖乖打招呼:“外婆好。”
“別張,孩子,”外婆聲音溫和,“你的況阿宴大概都和我說過了。”
指了指桌上的脈枕,“來,把手放這兒,外婆給你瞧瞧。”
曲荷把手腕放上去,外婆出三指,輕輕搭在的手腕上,閉目凝神診脈。
房間里一時間安靜下來,只剩下窗外約的鳥聲。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外婆沉默不語,只是指尖偶爾微調一下位置。
看病最怕什麼?
最怕醫生沉默不說話!
曲荷的心被吊了起來,七上八下的,下意識地轉頭看向邊的莊別宴。
卻發現他視線專注地落在外婆搭脈的手指上,眉頭微鎖,神嚴肅。
看到他這副模樣,曲荷反而冷靜了不。
出另一只手,悄悄拽了拽他的,給了他一個安的笑。
終于,外婆收回了手,睜開了眼睛。
的目在兩人上掃了一圈,語氣溫和卻單刀直:“平時夫妻生活怎麼樣?一周大概幾次?”
曲荷:“……!!!”
空氣瞬間凝固。
好不容易下去的逃跑又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