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想到曲荷會把這件事告訴錢昭野,喬眠心就被巨大的恐慌包圍。
不行!
不能讓曲荷說出去!
不能讓曲荷毀了!
喬眠抓著安達的手臂,一遍遍重復著剛才那些話,近乎瘋魔,“不能讓曲荷把今天的事說出去,不能讓說出去...”
安達抱著,看著喬眠近乎逐漸失控的樣子,心里發。
“阿眠,聽我一句勸,好不好?”
他帶著一不切實際的期開口,“我們去和錢總坦白吧。所有責任我來扛,就說是我強迫你的...然後我帶你離開北城,把孩子好好生下來,我們一家三口好好過日子,行嗎?”
“離開北城?”
喬眠被這幾個字燙到了,猛地回神甩開他的手。
一臉難以置信看著安達,無比憤怒,“你瘋了?我好不容易才在北城安定下來,我吃了多苦付出了多才走到今天?我馬上就是名正言順的錢夫人了,你讓我現在放棄一切跟你走?憑什麼?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喬眠越說越激,口罩劇烈起伏著,下出了臉上的紅腫。
指著長廊盡頭,曲荷離開的方向,眼里滿是怨毒。
“都是因為,都是曲荷!”
喬眠聲音因為恨意而抖,“為什麼偏偏要出現在這里?要不是突然出現,我們的事就不會暴!肯定是故意的,就是想毀了我!該死!”
安達被推得後退了一步,看著猙獰的模樣,眼里掠過深深的痛楚。
從前的喬眠雖然有野心,卻沒這麼偏執。
他反手握住的手,試圖讓冷靜下來,“阿眠,你冷靜一點。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怎麼現在變得讓人這麼陌生?”
“以前?陌生?呵...”
喬眠被踩到痛,甩開他的手,語氣冰冷又刻薄,“別再跟我提以前,我們早就分手了!你現在憑什麼管我?要不是為了孩子,我本就不會再跟你見面!”
安達被甩開的手僵在半空,角勾起一抹苦的自嘲。
說的這些話,像淬了毒的刀子一樣,一下下往他心里扎。
看到安達傷的神,喬眠突然清醒了些。
安達是現在唯一的助力,要除掉曲荷,自己還需要依靠他,不能把他推開。
喬眠下緒放緩語氣,上前拉住他的手,眼眶瞬間紅了。
聲音了下來,委屈道歉,“安達,對不起。我剛才太激了,不是故意要和你說重話的。”
搖著安達的手,懇求道:“你也知道我走到今天不容易。曲荷本來就和我不對付,那麼恨我搶走了錢昭野,肯定會把今天的事捅出去。難道你要看著我被錢家拋棄,看著我們的孩子生下來就沒有名分嗎?”
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順勢靠在他懷里,聲音哽咽,“我沒有退路了,你幫幫我,幫幫我好不好。”
喬眠主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隆起的肚子上,“你,這是我們的孩子啊。你覺不到嗎?寶寶在,這是我們的骨啊!”
安達的手在抖。
的眼淚,的恐懼,以及掌心下新生命的悸,那些猶豫掙扎原則,在一點點被擊潰。
他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里只剩下麻木的決絕。
他輕輕拍了拍喬眠的背,聲音低沉又抑,“你想讓我怎麼做?”
喬眠聞言,眼底閃過一狠戾,聲音卻帶著詭異的冷靜,“讓閉,讓敗名裂,再也不能礙我們的事!”
安達抱著的手了,沒說話,眼里只剩下一片暗沉。
喬眠了自己的肚子,心頭蔓延出一極其復雜的,近乎母的痛楚,但很快又被貪婪和恐懼取代。
手圈住安達的腰,乖順地靠在他懷里。
“別擔心,我知道有個人...一定會幫我們的。”
長廊里不知從哪里吹來一陣風,吹喬眠的孕婦,也吹得空氣里多了幾分不安的寒意。
....
曲荷步履匆匆,直到離開醫院長廊,坐進車里鎖上門,才終于找回安全松了口氣。
那膽寒的後怕還縈繞心頭。
看了眼手機,屏幕上的通話界面讓愣了一下。
剛才出來這段路,居然下意識撥出了莊別宴的號碼。
他那邊已經開始接通。
曲荷緩了口氣,按下免提。
“準備回家了嗎?”
莊別宴的低沉安穩的的聲音從手機聽筒流出,帶著安的力量,淌過心頭,平剛才的後怕和不安。
曲荷點頭,反應過來他看不到後,又輕輕“嗯”了聲。
鼻子有點發酸,確實有瞬間沖,想把剛才在醫院里到的事告訴他。
可話到邊又咽了回去。
還是算了吧。
莊別宴的聲音帶著笑意,驅散車里的沉悶。
“剛想著給你打電話,這算不算心有靈犀?”
曲荷被他逗笑,“給我打電話做什麼?”
“阿荷要不要賞臉,晚上陪我參加個聚會?等雨停後我讓司機過去接你。”
“聚會?”
曲荷下意識就想到上次在小洋房里參加的那場拍賣會。
“嗯,幾個認識的朋友,還有剛從英國回來的。”他語氣平常,“別擔心,只是普通飯局。”
“好。”曲荷應下。
掛斷電話後,開車回家。
雖然莊別宴說得輕松,只是朋友之間的聚會,但畢竟這是第一次正式接他的朋友,等于是融了他的際圈,意義不同。
曲荷還是非常重視,在帽間待了好半天,最後目落在了前段時間莊留月送的藕旗袍上。
領口繡著細碎的珍珠白纏枝蓮,溫婉又氣質,應該不會出錯。
傍晚雨勢轉小,只剩下淅淅瀝瀝雨刮在窗戶上。
司機已等在樓下,曲荷換上旗袍下樓。
約莫二十分鐘,車子停在尊悅門口。
莊別宴等在樓下,侍應生在他頭頂撐了把黑傘。
他靜靜佇立在雨幕邊緣,眸向來的方向,仿佛已等候多時。
雨如紗籠罩著夜,昏黃的路燈灑落直下,把他拔的姿勾勒得愈發標致。
許是朋友間的私人聚會,打扮也不算正式。
戧駁領黑襯衫,領口微敞隨意解開兩顆紐扣,細雨中男人額前碎發微微吹,這樣的他了幾分商場上的冷峻威嚴,多了幾分慵懶不羈的隨。
他幾步迎上來,目在上停留了片刻,卻微微蹙起了眉,不由分說攬住的腰,把半護在懷里。
兩人坐了VIP電梯直達頂層。
曲荷覺他有點怪怪的,好像在不開心。
晃了晃他的手,輕聲問:“你還沒說你的朋友都是誰呢?我等下怎麼稱呼?”
莊別宴側頭,目落在領口的纏枝蓮上,結滾:“阿荷,我後悔了。”
曲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