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隔空拂過旗袍的立領,語氣帶著毫不掩飾的霸道和懊惱。
”我老婆今天這麼好看,便宜他們了。”
曲荷臉紅,低下頭。
電梯狹小的空間里,他低下頭,溫呼吸拂過耳廓,“阿荷,我第一次見你穿旗袍,很。”
曲荷心跳加速,強裝鎮定,“領證那天也穿了。”
“那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的。”
“現在的阿荷比當時更我了。”
男人的話直白又熱烈,曲荷耳子都燙了。
這個男人說起話來,真是三套減兩套,讓人招架不住。
幸好,電梯門開了,趕推了他一把,率先走出去。
侍應生引著他們往包廂走。
剛到門口,就看到一個染著黃,穿著花襯衫的男人在原地焦急轉圈圈,一見他們像救星一樣撲了過來,目標明確直奔莊別宴。
“老二,你要救我!你一定要原諒我!”
他一把抓住莊別宴的胳膊,表夸張,宛如世界末日到來。
曲荷在旁邊一頭霧水。
這....什麼況?
莊別宴面無表出手,嫌棄看了眼被他握住的手,和曲荷介紹,“段衡,段氏集團繼承人。”
段衡聞言,立刻收起苦瓜臉,出標準營業笑,熱地對著曲荷一通自我介紹。
“你好曲荷,久仰大名!我段衡,是老二在英國的校友,他住在隔壁兩條街的鄰居,他在英國的飯搭子,未來商業上的倒霉搭檔,以及他婚禮上最帥的伴郎。”
他的語速非常快,像在報菜名一樣,甩出一長串頭銜。
曲荷被他這自我介紹弄得有點懵。
莊別宴的朋友都這麼...別一格嗎?
先是品味獨特的郁汕,氣質出眾的刑警隊長顧聿,還有這個...變臉大師。
愣愣點頭和他打招呼,“你好....”
段衡和打完招呼,瞬間又變回苦大仇深的模樣,可憐兮兮看向莊別宴哀求,“老二!我們這麼多年的,如果我一時糊涂做錯了一點小事,你一定會原諒我的吧。”
莊別宴瞇眼。
“難道你忍心三個月後你的婚禮上,缺一個像我這樣英俊瀟灑,能活躍氣氛的伴郎嗎?”
莊別宴無語看了他一眼,”說人話。“
段衡看了眼曲荷,言又止。
曲荷很識趣,立刻說,“你們先聊,我去那邊臺....”
話沒說完,就被莊別宴牽住手。
他低頭看,眼神認證堅定,“阿荷,我答應過你,我對你沒有。”
他轉而看向段衡,“直接說。”
段衡眼睛一閉,咬牙直說,“剛才時雨給我打查崗電話,我想著反正也是和你們在一起正經聚會,也沒什麼可瞞的。但沒想到和那個誰在一起,然後...然後剛才們一起過來了。”
那個誰?
是誰?
時雨,又是誰?
莊別宴和曲荷表如出一轍,一臉蒙。
段衡聲音模糊得像是含了核桃:“###就那個@¥%¥……”
莊別宴耐心耗盡,眼神微冷。
段衡被嚇得一哆嗦,眼睛一閉,大聲喊了出來,”燕舒!是燕舒!“
他指著包廂,“時雨剛好和燕舒在逛街,聽到我和你們有約後,非要拉著過來。剛到沒多久,現在全都在里面呢。”
曲荷一愣。
燕舒?
為什麼燕舒過來,段衡會是這樣一副天要塌下來的樣子?
下意識看向莊別宴。
莊別宴顯然也沒想到他要說的會是這個,眉頭鎖。
他第一反應是看向曲荷,眼神帶著張。
段衡趕湊過來,和曲荷解釋,“你千萬別誤會!這事老二真不知,所以我才在門口等著負荊請罪呢。要不我現在就帶我朋友走,咱們下次再約。”
莊別宴握著曲荷的手了。
看著莊別宴的反應,心里出不安。
直覺告訴今天可能會發生一些并不想遇見的事。
但,真的很想知道,莊別宴和燕舒之間的糾葛。
為什麼燕舒只是來參加了聚會,他的朋友就會這樣,好像很怕介意什麼。
曲荷搖頭,扯出淡淡的笑,“沒事,來都來了,進去吧。”
推門走進包廂的時候,莊別宴始終牽著的手。
包廂燈偏暗,氛圍雅致,淡淡的音樂聲環繞其中。
聽到開門聲,里面的人紛紛看了過來。
曲荷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吧臺旁邊高腳椅上的燕舒,在看到的穿搭後,腳步一頓。
們今天的穿搭,非常相似。
曲荷穿著是一件藕旗袍,而燕舒上是一條水藍旗袍,只是的款式更偏新中式一些。
在這樣的場合下,們的穿搭和風格形了某種微妙的呼應。
燕舒的目從他們進門起,就直直看著曲荷跟莊別宴握的手上,心頭浮起深深的嫉妒和刺痛。
但很快斂起緒,調整好表,走上前來。
朝著曲荷淡淡一笑,帶著幾親昵,好像和在上次江城看到的人,不是同一個。
“曲荷,莊先生。剛和時雨在逛街,聽說你們這里有聚會,過來不打擾吧。”
曲荷還沒說什麼,一個穿著俏皮小短,金發碧眼的外國生走了過來,親昵地挽住了燕舒胳膊。
想必這個就是時雨了。
說話還帶著外國口音,“燕舒姐,你干嘛這麼客氣,我們在英國的時候,不也經常找你和Arthur玩嗎?那時候多開心啊。”
曲荷聽著時雨暗示極強的話,眉心一。
經常?
找你和他?
曲荷心頭像被針扎了一樣,麻麻的酸蔓延開來。
和莊別宴?在英國經常在一起嗎?
燕舒不好意思嗔了時雨一眼,然後又看向旁邊的莊別宴。
那一眼,意味深長,包含了太多緒,藏著只有他們幾人才懂的共同回憶。
“時雨,別胡說,現在...況不一樣了。”
輕聲細語,流著幾分落寞,像在刻意強調著什麼。
曲荷聽著話里的意思,讓人很不舒服。
時雨卻渾然不覺,沒聽出燕舒話里的意思,只是為抱不平。
挑釁般看了眼曲荷,語氣夸張:“有什麼不一樣的。難道結婚後就要剝奪友自由嗎?曲小姐,你應該不是這麼小氣的人吧,我們之前在英國的時候,可都是很free的。”
“再說,你們中國不是有句古話,做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嗎?”
包廂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都聚焦在曲荷上。
誰說外國人不會學中文了?
這中文說得可太棒了!
簡直讓在場所有人都下不來臺。
沒點怪氣在上,還真是做不到這麼刻薄呢。
這話夾槍帶棒,明里暗里都在暗示曲荷小氣,管得多,還故意強調燕舒和莊別宴在英國友自由。
段衡在旁邊急得抓耳撓腮,燕舒一副與世無爭模樣,莊別宴沉下臉,正要開口。
卻見曲荷突然輕輕笑了。
上前半步,姿態從容,迎上時雨挑釁的目。
“時雨小姐中文不錯。”
“都是燕舒姐姐教我的。”得意晃了晃子。
“你說得對,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但是...”
曲荷挑眉,笑道:“我們中國還有句老話,客隨主便。主人家的聚會,自然是主人家來定規矩。不請自來還對著主人指手畫腳,這放在哪個國家,好像也算不上什麼自由free,頂多算是....”
說到一半,頓了下,掃過燕舒的僵的笑臉,字字如刀:
“缺乏教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