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曲荷被陷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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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館穹頂,巨大的玻璃天頂在地板上投下細碎的斑。

一側,翠竹錯落有致,清風吹,樹葉婆娑,搖曳的過雕花窗欞在人群里留下明明滅滅。

人群之中,曲荷能覺一道難以忽視的目落在上。

抬眼去,正對上站在羅統亮大師旁的燕舒。

那一眼帶著難以言喻的復雜,像是審視,又像是挑釁。

“曲荷老師,”旁邊剛才在簽到的時候寒暄過的後輩輕聲提醒,“羅老到了,我們過去打個招呼吧。”

曲荷定了定神上前。

羅統亮是廣城人,年輕時背井離鄉來到北城獨自打拼,從一個室設計師為陶藝泰鬥,還創辦了溯雅堂,是眾多陶藝人心中大神般的人,地位舉足輕重。

他今年年近六十,卻神矍鑠,一考究的中山裝,格外有派頭。

見到曲荷,羅統亮立刻綻開笑容,比對待旁人熱

著一口濃重廣普開口:“曲荷是嘛?老齊前半個月同我飲茶,都笑歪啦,話佢收咗個好徒弟,陶藝手頂呱呱!”

曲荷微微欠,語氣不卑不:“羅老過譽了,齊墨老師也時常和我提起您,說您對陶藝見解獨到,讓我多向您學習。”

“哈哈,好說好說!”

羅統亮很是用,打量曲荷的目愈發滿意,“後生仔唔驕唔躁,好!但唔好咁謙虛,有料就要秀出來!”

羅統亮拍了拍燕舒的手,轉頭朝揚了揚下,“阿舒啊,你睇下人家曲荷,年紀輕輕就有這般心,你以後同佢合作,要多互相學習,知唔知?”

燕舒臉上閃過一異樣,笑著應道:“羅老說的是,曲荷老師的陶藝我早有耳聞,確實該多請教。”

羅統亮說完,就把燕舒介紹給曲荷:“呢位係燕舒小姐,我在英國識得嘅忘年,雖然主攻油畫,但對陶藝都好有心得,之後大家合作,你們要多流!”

“合作?”曲荷心下疑

燕舒上前一步手,笑容溫婉,眼底卻沒什麼溫度:“曲荷老師,齊墨大師和羅老師已經聯名推薦我們參加下個月的‘青蘭杯’創新藝單元,還請多多指教。”

青蘭杯?

曲荷心中一震。

這是國工藝領域極分量的獎項,尤其是它的金獎對年度“工藝大師”的評定有重要參考價值。

但青蘭杯向來只評陶藝,什麼時候加了油畫賽目?

圈的某些規則并非不懂,一些人為評職稱運作獎項的事也時有耳聞,前幾年就有曝出一些人為了評獎評職稱,特意舉辦一個比賽,難道如今連青蘭杯也...

曲荷突然明白,這怕不是為了給燕舒鋪路,連青蘭杯的規則都能改。

占據心頭,一冷再冷。

羅統亮似乎看出的疑慮,笑著打哈哈:“藝要創新嘛!油畫同陶藝結合,大有可為!燕舒小姐嘅理念好新,你們年輕人多撞,肯定能出好作品!”

曲荷不做聲,瞥了眼燕舒角那抹若有若無的笑,只是禮貌點了下頭。

畫展正式開始後,曲荷禮貌地與二人道別,專心觀展。

只是在觀展的時候,總能覺到一些若有若無的目落在上。

有個別甚至還帶著幾分同意味,像帶著鉤子,勾得後背發僵。

尤其當燕舒從邊經過時,那些目便更加明顯,約還能聽到“微博”,“熱搜”,“撤得快”之類的話。

曲荷只當大家還在議論那晚的直播沒關的錄音烏龍,并沒深想,但心底浮起的不適卻揮之不去。

等參觀結束,眾人移步山上的晚宴包廂。

這次畫展舉辦地在北城的園林景區,晚宴設在景區山頂的私房餐廳,包廂古香,窗外是北城山景。

曲荷作為齊墨的代表,與羅統亮同坐主桌,燕舒依舊挨著羅統亮,兩人相談甚歡。

羅統亮好酒,鐘白酒,主辦方投其所好,備上了非白燒。

幾杯下肚,羅統亮詩興大發,滿面紅,他抿了口拍著桌子夸贊:“呢個酒正!比我在廣城飲嘅醇香!”

說話間,手便自然地搭上了旁燕舒的肩膀,指節還輕輕挲了兩下。

曲荷看著這一幕,不自覺地蹙了蹙眉。

而周圍人要麼假裝沒看見,要麼笑著敬酒,沒人敢多言。

包廂里紅木圓桌擺滿菜肴,白燒酒的辛辣氣混著菜香飄滿屋子。

很快有人端著酒杯走到羅老面前:“羅老在下敬您一杯!”

“好哇,好呀。”羅老一杯接著一杯喝。

滿杯白燒晃著酒花,曲荷皺了下眉。

裝解酒藥的包還在司機車上,現在出去太冒昧失禮了。

正猶豫著,突然看到桌上多了一壇冰釀,瓷壇外壁凝著水珠。

可曲荷記的菜單上好像沒有這道飲品。

冰釀和白燒差不多,只是不確定這里面有沒有含酒

正想著問一下侍應生,就看到燕舒先一步住了。

低聲問了什麼,侍應生搖了搖頭。

然後燕舒和點了下頭,端起冰釀壇給自己倒了一杯。

在看到曲荷投過來的目後,微微一笑,“我最近生理期,不方便喝酒,這個不含酒,只是果和氣泡水調出來的,你要是不想喝酒,喝這個也一樣。”

說罷,端著杯子走到羅統亮邊,順勢替他擋了杯酒,稔得像做過千百遍。

曲荷看著那杯冰釀,耳邊敬酒的聲音越來越近,只好拿起杯子倒了一杯。

宴席終了。

夜風卷著樹葉打轉。

眾人在門口告別。

司機拿著披肩在門口等著,見到曲荷出來立刻上前給披上。

羅統亮醉得站不穩,靠在門框上罵罵咧咧:“撲街仔!車呢?佢快啲嚟!”

他的專車還沒來,在場人都不敢先走。

燕舒扶著他的胳膊,看向曲荷,“曲荷老師,您方便讓羅老坐您的車回去嗎?您看他這樣,實在讓人放心不下。”

曲荷目滯了下。

在場這麼多人,燕舒為什麼指明讓送?

正想找個理由婉拒。

還沒開口,司機已經上前一步先拒絕:“對不起燕小姐,莊總特意代,今晚必須護送太太安全回家,您還是另尋他人吧。”

燕舒臉上的笑僵了一瞬,很快又恢復正常。

淡淡掃了圈周圍人,扯出一抹苦笑,“既然是莊先生的吩咐,那我自然不敢勉強。”

這話一出,周圍人看曲荷的目更怪了,和剛才一樣悉的目,有同,有探究,還有幾分看好戲的意味,甚至比剛才更加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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