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後,莊別宴回了趟莊宅解釋孩子的事。
曲荷繼續忙著準備參賽作品,直到收到齊墨老師的郵件,說燕舒在微博上公開艾特邀請參加畫展。
點開那條微博,看著燕舒言辭懇切,邀請參加自己的《五季》畫展,只覺得可笑。
距離那場車禍才過去幾天?
燕舒就能在網上扮演起這出姐妹深的戲碼,這臉皮厚度,實在讓人佩服。
要辦畫展這事,早在《》陪看直播里,就宣傳過了。
只是曲荷不明白,為什麼要特意在微博上公開邀請。
而更讓不安的是那條微博下的評論區,著古怪:
【曲荷姐姐,我們都相信你。】
【我們永遠是你的後盾,保護好自己。】
【非去不可嗎?總覺得那個人不懷好意……】
這些沒頭沒尾的關心和支持,讓覺自己好像被瞞著什麼。
燕舒將邀請擺在了明面上,姿態這麼足,甚至連齊墨老師都出面了,于于理,都沒法拒絕。
最後轉發了那條微博,方回答兩個字,“期待。”
周五早晨。
整個北城被雨幕籠罩。
天氣預報早已宣布今年的第一場臺風已經在太平洋生,預計未來三天將會逐漸影響東南沿海城市,并宣布北城已經正式進臺風季。
莊別宴在客廳看著曲荷對鏡整理帽子。
今天為了配合畫展,穿了套珍珠白的修套裝,搭配黑山茶花腰和圓頂禮帽,氣質又優雅。
莊別宴上前幫調整了帽子。
從答應下要參加燕舒的畫展開始,心里總是惴惴不安。
“畫展結束立刻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他沉聲囑咐。
“你不是說下午有個重要的國視頻會議嗎?”
“取消了。”
“這麼突然?”
“嗯,”他含糊應道,不想多做解釋。
曲荷看著他繃的側臉,故意調侃,“你擔心我啊?還是說你和燕舒之間真有什麼不得不說的故事怕我知道?”
眨了眨眼,帶著幾分狡黠。
“沒有。”莊別宴沒有一猶豫。
這次畫展他全然不知,從上次領帶紋飾上熱搜開始,他撤走了所有曾經給予燕舒的資源。
在知道曲荷要參加畫展後,也是第一時間派人調查了畫展的主辦方和所有流程,反饋回來的信息卻是一切正常。
一切好像只是他多慮了。
可越正常,越讓他覺得像暴風雨前的寧靜。
燕舒的畫展舉辦地在北城藝策劃中心。
曲荷到的時候,里面已經聚集了不。
早上這場雨一直下到了中午,還沒有變小的趨勢。
但是和外面的雨連天相比,展廳里面確卻是燈璀璨。
里面的每一束燈都是心設計調試,打在油畫上,高級十足。
在正式參展前,燕舒會做一個發言,主要是介紹自己的創作歷程。
曲荷跟著禮儀小姐走進場,在第一排座位前停下時,腳步頓住了。
“你好,是不是搞錯了?我的座位怎麼會在第一排?”曲荷禮貌詢問。
禮儀小姐掛著職業化的微笑,仔細核對了請柬和椅背上的姓名,語氣肯定:“曲士,您的位置就是在第一排,沒錯的。”
曲荷心里的疑慮重了幾分,卻也只能暫時下,在眾目睽睽之下,坐在了第一排。
周圍漸漸坐滿人,相機快門聲和談聲格外嘈雜,直到燈暗下,燕舒穿著一襲淡紫長走了進來。
笑容得,尤其是當目掃過前排的曲荷時,笑意更是加深了幾分,只是未達眼底。
接過話筒,向臺下鞠躬,聲音溫:“非常謝大家在這樣一個雨天,來參加我人生中第一個個人畫展《五季》....歷時十年創作,一切都該有個結果,有些執念,終究需要放下或是得到”。
曲荷注意到,燕舒說這話時,目時不時瞥過來,尤其是里面那些意味深長的字眼,好像在特意強調著什麼。
只盼這個環節趕結束,自己看完畫展趕離開。
所幸,畫展正式開始後,燕舒不是在接記者采訪,就是和藝大家寒暄,沒有再出現在面前。
曲荷樂得清靜。
畫展按照四季劃分展區,曲荷沿著路線慢慢逛著,心里還在琢磨既然是四季,為什麼畫展取名《五季》?這多出來的一“季”是什麼?
走到二樓轉角時,看到左邊有個獨立展館,門口沒有任何標識,也沒有開燈,黑漆漆的,像是還沒對外開放的樣子。
曲荷不興趣,正要轉離開,後卻傳來了清脆的高跟鞋聲,在走廊里格外刺耳。
回頭,看見長廊中央,燕舒靜靜地站在那里,目幽深。
燕舒踩著高跟鞋,不不慢地走上前,和肩而過,腳步未停。
走到左邊那個沒開燈的展館門口,打開了里面的燈。
燈昏黃,只能照亮口,更深被一個拐角遮擋。
“好奇的話,可以進來看看。”燕舒說。
“不興趣。”曲荷語氣冷淡,扭頭便走。
“曲荷,你不敢嗎?”
燕舒的嘲諷聲從後傳來,“還是說你怕我會對你做什麼?難不上次的事,真的給你留下心理影了?”
一邊說,一邊上前繞到曲荷側,語氣忽然變得委屈又無辜。
“我上次都在警察局代清楚了,那真的只是意外,我全然不知,你怎麼就不信我呢?”說著,突然湊近,從曲荷頸後探過頭,上濃郁的玫瑰香水味直沖鼻子。
曲荷向後撤開兩步,拉開安全距離。
這一退,才注意到,整個二樓展廳,居然只剩下了們兩個人?
“別找了。”
燕舒撥弄著甲,語氣輕慢:“按照流程,大家現在都在一樓的觀影間里,欣賞我創作歷程的短片。”
曲荷蹙眉,的請柬上,本沒有觀影這個流程。
顯然,這是燕舒心設計的。
可燕舒毫不慌看穿了自己的心里,往旁邊退了一步,讓出通往展館的路,“來都來了,不會真的不敢進吧?”
曲荷看穿的激將法,沒有被激怒,冷笑,“是不敢,但,是不興趣。”
往二樓欄桿往下瞥了眼,“因為你的畫展,實在太、難、看了!”
這不是曲荷隨口說的。
剛才逛展的時候就看出來了,燕舒的畫幾乎是外強中干。
看著唬人,實際全靠矯造作的文字撐場面,單論彩運用和繪畫技巧,如果不是頂著青年藝家這個名字,怕是只能放在閑魚上了。
“你....”
燕舒臉鐵青。
想過曲荷會憤怒,會好奇,唯獨沒料到會這麼直接輕蔑地否定的藝!
就像被人當眾扇了一掌,原本那些說辭被迫咽回去,化為一口氣,憋在口快要炸開!
“怎麼?剛才燕舒老師不是在臺上口口聲聲說,希大家暢所言,給出寶貴意見嗎?”
近一步,扯出一個冷笑,“我的意見就是,難看。告辭,不用送。”
說完,轉就走,腳步干脆利落,不帶毫猶豫。
“如果我說這里面的東西,和莊別宴有關呢?”
曲荷的頓在原地。
“如果說,這里有他不想讓你知道的呢?”
曲荷沒有回頭,也沒有繼續往前走。
“難道,你就不想知道莊別宴領帶上那個燕子紋飾,到底代表著什麼含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