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昭野的這句話,讓曲荷出的手瞬間頓在半空。
電梯門自上升,數字不斷跳。
錢昭野看著曲荷僵的背影,眼神復雜。
自醫院那場鬧劇後,喬眠被警方拘留,前天才放出來。
當著全網觀眾的面,他被戴了綠帽子,錢家已經容不下。
這段日子,他是真的後悔了,尤其是對曲荷。
失去了才會珍惜,到了現在,他終于知道了曲荷的好。
最近,公司不合作方接連取消合作,連公司初創時就在的最大投資方也毫無征兆撤回了所有資金。
公司的資金鏈全斷了,好像一夜之間,他就從北城新興企業,變夕紅。
後來,他廢了好大勁才調查到,那個神的投資方,居然是莊氏旗下的一家子公司。
那一刻,錢昭野骨悚然。
五年前,公司初創,莊別宴為什麼會選擇資?
直到,他和曲荷結婚,他心里才有了猜測。
或許,早在那個時候,那個男人就已經布下了局,就已經打起了曲荷的主意。
“阿荷,你知不知道,莊別宴曾經和燕舒往過!”
他拋出這句話,期待能看到曲荷驚慌的樣子。
可是曲荷臉上沒有任何他預料之中的震驚,一臉平靜的轉看著他,甚至帶著一嘲諷。
曲荷覺得可笑的。
一天之,這是第二個來提醒,莊別宴和燕舒那段過去。
“所以呢?”反問。
錢昭野被的反應有些哽住了。
“你..你不生氣嗎?”
他有些不服氣,“燕舒能有今天的就名氣,背後不了莊別宴的資源幫助。現在突然回國,你以為是為什麼?難保他們不會再續前緣,你...”
“那和你無關。”曲荷冷冷打斷他的挑撥。
錢昭野看著這副執迷不悟的樣子,在嫉妒和報復下,說出了那句最惡毒的話,“可莊別宴只是把你當做替啊!”
曲荷有些沒聽懂,茫然的看了他一眼。
錢昭野一臉痛徹心扉的樣子。
他拿出手機點了幾下,遞到曲荷面前。
上面是一段視頻,像素有些差,拍攝角度也很搖晃,像是很久之前的。
開頭是一句帶著口音的畫外音,“hey, shu,你在做什麼?”
鏡頭慢悠悠慢慢聚焦,落在了一張靠窗的工作臺前。
燕舒穿著棕圍,拿著刻刀埋頭對著桌上的陶泥,神專注。
聽到聲音,才抬頭對鏡頭笑笑,保似的擋住了鏡頭,“surprise。”
“surprise?oh,是一只燕子!”鏡頭歪歪扭扭往桌上湊。
燕舒無奈放下手,手指輕輕了下陶泥邊緣,聲音了幾分,“是一個生日禮。”
“是送給你人的嗎?”
耳朵紅了下,地點了點頭。
“為什麼會送燕子?因為你的名字嗎?”
“他現在很忙,我們不能經常見面。”的聲音帶著些落寞,“這是我親手做的小燕子,希他看到燕子,就能想到我。”
“太浪漫了。所以你專門為他學了陶藝,就是這個原因?我想他一定會喜歡的!”
燕舒被夸得更不好意思了,但是眼里的笑意卻更濃。
“我一定要好好記錄下這一幕,等以後你們結婚了,這就是你們的紀錄片。”
說著,鏡頭就圍著那只半品燕子轉了圈。
雖沒雕刻完,但翅膀和初雛形。
燕子表靈,模樣憨態可掬。
視頻到此結束,錢昭野收回手機。
看著臉慘白的曲荷,他道出了一個更殘忍的真相,“阿荷,你不覺得,這只燕子和你的畢設作品很像嗎?”
曲荷只覺得腦袋沉沉的,死死掐著掌心才讓自己保持清醒。
的畢設作品《孤燕》,現在被收藏在北城中鑫藝博館。
而剛才視頻里,燕舒做的那只燕子,和的畢設作品有四五分像。
只是應該是初學,手法有些稚,但神形相似。
的畢設作品是在畢業半年後才被博館收錄的,而彼時燕舒還在英國。
那個時候,和莊別宴更是素未謀面。
所以,莊別宴和燕舒分手後,在國看到了的畢設作品,然後把當做了燕舒的替?
難怪,《》節目里,燕舒拉坯能那樣練,原來是這個原因。
從前也會疑,為什麼莊別宴會這麼偏,為什麼對這麼好。
現在,都有了答案,原來他一直在過,看另一個人的影子。
煙花,告白,禮。
他們的過去,還真是轟轟烈烈啊。
曲荷覺得人生好荒謬。
從前,付出七年的,卻發現被出軌了四年,像個徹頭徹尾的傻子。
現在,以為跳出火坑,遇到莊別宴是涅槃重生,是上天垂憐。
可原來只是跳到了另一個更致殘忍的陷阱里。
小心翼翼再次捧出的真心,再次被砸到了地上。
到頭來,鏡花水月,終究是一場空歡喜。
眼淚不控落,心被什麼東西絞著,連呼吸都困難。
錢昭野收起手機,余瞥了眼電梯樓層數字,心里算計著時間。
他看著曲荷崩潰的樣子,知道自己功了大半。
“公司最近的合作方撤了大半,連創業初期就支持我們的最大投資方也走了。”他自嘲說著。
曲荷眼神空,對他公司的事毫無興趣。
“阿荷,我查了才知道,那個投資方背後的人居然是莊別宴。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莊別宴會在五年前投資我的公司?”
錢昭野刻意引導著,“那個時候你剛到公司不久,而莊別宴已經是莊氏繼承人,你們素未謀面。這本就不是巧合!只有一種可能,他投資我的公司,也許就是為了更好掌控我們,最終把你從我邊搶走!”
曲荷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五年前?
他以為在拍商戰片嗎?
甚至被錢昭野的想象力折服了,只覺得他為了離間,無所不用其極。
“阿荷,現在你都明白了吧。莊別宴他騙了你,對你本不是真心的,他要麼把你當做替,要不就是早有預謀,這樣的婚姻有什麼意義?”
他上前試圖拉的手,哄著,“回來吧,好不好?和他離婚,我們重新開始。我發誓,經過這麼多事,我知道你才是最值得我珍惜的,我一定會好好彌補你,只對你一個人好。”
錢昭野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手指剛到的手腕,電梯門正好打開。
門外,莊別宴將這一幕,盡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