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華宮,秋霞從庫房里拿出來一個漂亮的花瓶,浸在水里干凈。
江映梨捧著蕭承瀾送給的一大把牡丹花,高興地走來走去。
連翹笑道:“陛下對小主真是獨一份的,竟然親自剪花送給小主。”
江映梨看著懷里的花,心里愈發甜,垂頭吻了吻花瓣,角漾著和的笑,一聲一聲輕喚。
“陛下...陛下...陛下...”
秋霞把花瓶拿進殿,三個人一起給牡丹修了修枝葉,再好,擺在了殿最醒目的位置。
下午,江映梨去翠微閣看了鄭寶林。
鄭寶林已經服了藥,臉上氣倒底好些。
這座宮殿只住了,四下都很安靜,最適合養傷。
鄭蘭兒嗓子嘶啞,沒辦法說話,江映梨坐了一會兒就要離開。
走時,鄭蘭兒忽然拉住的袖,江映梨回頭瞧。
鄭蘭兒虛弱地躺在榻上,眼里噙著淚,艱難地開口,吐出幾個沙啞的字。
“姐姐...對不起...我竟然...”
江映梨收回袖子,把的手放回去。
“沒什麼對不起的。”江映梨并不生氣,但也無更多的憐憫,平靜道,“既然已經安頓下來了,就不要再想著做什麼傻事了。”
鄭蘭兒緩緩點頭。
“我走了,你好好養傷吧。”江映梨起離去。
鄭蘭兒著江映梨遠去的背影,緩緩闔上了眸子,斂去眼里的愧疚之。
萬壽宮,薛太後接到了來自啟祥宮的信。
“幾時芳菲歇,得以見卿...”太後反復念著那句詩,神卻不似蘇清容那樣高興。
“真是瞧不出,陛下竟然如此中意蘇清容。”薛太後喃喃道。
“世家子皆是姿容出眾,儀態端方的,陛下傾心也是常事。”夏嬤嬤應聲道。
薛太後著信紙,思考著要不要應了蘇修儀的請求,幫向陛下提起提前解除足的事。
不知想到什麼,薛太後臉上微微有幾分怒。
“哼,這幾日皇帝去昭華宮也太頻繁了,蘇修儀趕出來奪了那嘉婕妤的寵倒也是好事。待那嘉婕妤失寵,哀家正好尋個由頭除了。這種人,狐禍主,以防復寵,實在是留不得。”
薛太後雖是這樣說,但眉心卻未舒展開。
夏嬤嬤看著太後眉間那淡淡的憂愁,低聲道:
“可是,奴婢總覺得足這事兒也不急。畢竟江家好拿,咱們隨時可以對付,反之,陛下竟在白日就駕臨啟祥宮,還駐足半個時辰之久,這詩句又如此纏綿,蘇修儀足一解必然得盛寵,若是...”
“哀家就是擔心這個。”薛太後猶豫道,“蘇清容需要得寵不錯,可哀家沒想到陛下是如此中意,有些超過了預料,這不是好事。”
若是蘇修儀盛寵不衰,真的企及了那個位置,那的寧兒怎麼辦?
不,絕對不可!
薛太後下眉心,吩咐道:“去回信吧,就說此刻不宜解除足,免得落人口實,閑言碎語會招致陛下厭煩,讓好生待著,左右不過二十來天罷了。”
夏嬤嬤應聲去差遣下人送信。
啟祥宮收到回信,愿落空的蘇修儀氣得連拍數下桌子。
“太後娘娘怎麼能回絕呢!明明我得寵是有益于世家的,卻不為我著想,什麼閑言碎語,不過是借口罷了!”
蘇修儀自從見了那詩,就有些魂不守舍,恨不得馬上見到陛下。
這個節骨眼兒上太後不幫,就恨得牙,也不顧什麼尊卑了,兀自埋怨起來:
“好啊,果然不是本家人,心里又怎會真的向著蘇家。”
“我看是眼見本宮有當皇後的可能,會威脅薛家世家之首的地位吧,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
蘭湘連連將手指在上,“娘娘,可千萬小聲些。教人聽見了可是對太後大不敬。”
蘇清容本來就煩,聽到敬太後,便冷嗤一聲:
“若不是陛下登基時姑母有疾,現在萬壽宮住的是誰還尚未可知呢,姑母若在,本宮都不用這足之苦,哪里需要去求幫忙說話!”
蘭湘上前奉茶,寬道:“娘娘消消氣,太後不幫,未必就就沒有提前解除足的可能。”
蘇清容眼睛一亮,“你還有別的法子?”
蘭湘道:“法子雖暫時沒有,但娘娘您想啊,陛下今日能在宮外停留半個時辰,來日若是抑制不住思念,直接進了啟祥宮也不是沒可能。”
蘇清容的心神頓時又漾起來,眸熱切地盯著殿門口。
陛下,快點來看吧陛下。
既然互相慕,何必讓雙方承相思之苦呢?
轉眼到了五月十五,需要給太後的請安的日子。
一大早,太後穿戴好就坐在了萬壽宮主殿。
闔著眼,手里轉著佛珠,但是,周遭總有一散不去的怒氣。
各宮嬪妃到了後,太後沒們起,只是緩緩睜開眼,一一掃過們。
“十日不見,你們的規矩愈發松散了,連行禮都不如從前端莊整齊!如此,哀家還能指你們什麼?”
知道今日要請安,昨日夜里許多人都是特意練過行禮的,哪里會不端,但是嬪妃們都不敢有怨言,規規矩矩挨訓。
太後繼續道:“都十天過去了,承過寵的竟然屈指可數,把你們選進宮,是讓你們為皇家開枝散葉的,不是讓你們來過養尊優的!”
底下的妃子大氣不敢出,別說侍寢了,陛下的影子都沒見著呢,還真差點忘了自己來干嘛的。
但是,這也不能全怪們呀!這十日,足足有五日陛下都在忙政事,沒有踏足後宮,另外五日麼....
宋昭儀那里一日,嘉婕妤獨占四日!
雖說,一個妃子得寵時連著被翻牌子數日不算什麼事,但是嘉婕妤都是舊人了啊。
陛下還不膩味嗎?
太後一拍桌子,嚇得眾妃抖了抖。
“一個個都這般悶葫蘆似的,木訥無趣,難怪陛下寧可寵幸一個看了四年的嘉婕妤,也不愿去你們宮里!”
嘉婕妤默不作聲抬頭。
什麼做寧可也不?很差嗎?
太後“唰”地朝江映梨看過去,江映梨沒來得及收回目。
和太後蘊含著雷霆怒火的視線視上,江映梨心中警鈴大作。
“還有你,嘉婕妤。潛邸時你承寵四年,肚子竟然沒有一點兒靜,肅王府的規矩如何哀家管不著,但這里是後宮,既不能生養,就不該勾著皇帝,上專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