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梨在原地呆呆愣了兩秒,然後趕追了上去。
陛下竟然不生氣?
陛下不生氣是好呀,但是呢,太後那兒怎麼辦?
不過這個暫且不提,就說眼下。
眼下的確是忙著抄宮規,今夜本來都打算不睡了。此刻要接駕的話,搞不好今夜一個字都抄不了。
不如……先哄陛下睡下吧?
江映梨在蕭承瀾後追,“那陛下累了一天了,天不早了,嬪妾伺候陛下安置吧?”
蕭承瀾頓住腳步,江映梨一個急停,雖沒撞上去,但步履不穩,揮著手就要往前倒。
蕭承瀾轉,按住的頭頂。
江映梨在他手底下撲騰兩下終于站住了。
蕭承瀾本來打算開門見山,說自己幫理罰抄的事兒,結果見因為忙著抄宮規就要急急忙忙哄他上榻睡覺。
他索不說了。
蕭承瀾一把攬過江映梨的腰,意味不明笑了笑。
“好啊,朕近日忙于公務,今夜得空,頗有興致,你就陪朕酣戰到天明吧。”
江映梨一怔。
什麼?
不是這個意思啊,是想讓陛下先一個人素著睡,抄宮規的。
這要是真戰到天亮,別說今夜抄不了了,明日上午怕是也抄不了了。
本來就抄不完,還要耽誤一天,那指定是完了。
江映梨牽住蕭承瀾的袖,可憐地著他:“陛下,嬪妾被太後娘娘罰了一百遍宮規,現在還剩整整八十遍呢,後天就要差了,嬪妾實在是,實在是沒空侍候陛下,陛下就諒諒嬪妾吧。”
蕭承瀾憾地點點頭,“是麼,那還真是不巧,那你就去抄宮規吧,朕自便就是了。”
江映梨眼睛立馬亮起來,“謝謝陛下!”
蕭承瀾看著跑到桌子前面坐下,微不可察勾了勾,走過去,坐到旁邊。
江映梨抬眸看了一眼他,以為他要做什麼呢,結果蕭承瀾只是坐在了旁邊,拿了本閑書翻看。
江映梨便又定了定心,蘸了墨水開始抄寫。
誰知,還沒寫兩個字呢,腰間忽然環上來一只大手。
江映梨眨著眼睛看向蕭承瀾。
“看朕作甚,你抄你的,朕又不是握住了你的手。”
江映梨抿了抿,努力忽視腰間那只手,開始抄寫。
然而,腰上的手已經環過腰肢,覆在的肚子上,輕輕著。
江映梨低頭看按在的小肚子上的那只青筋突出的手,春衫薄,掌心的溫度實在讓人難以忽視。
有些心猿意馬,趕收回目,深吸了一口氣,繼續努力忽視那作的手。
片刻後....
江映梨筆尖一抖,蕭承瀾呼在耳畔的溫熱氣息讓腰肢都發。
耳垂還被不輕不重地咬了一下。
臉熱得發燙。
江映梨徹底敗了,仰著臉,眼里滿是委屈。
“陛下...陛下能不能不要捉弄嬪妾了,陛下這樣,讓嬪妾怎麼寫嘛。”
蕭承瀾一臉無所謂地看著,“關朕何事?是你自己集中不了注意力,心猿意馬。”
江映梨看著他的樣子,好像明白了什麼。
扔了筆,撲進蕭承瀾懷里,急得小聲啜泣起來。
“陛下,嬪妾知錯了。陛下要怎麼罰嬪妾都可以,可是能不能等嬪妾抄完宮規再說,嬪妾真的來不及了嗚嗚...”
蕭承瀾抱著,臉上閃過意味深長的笑。
“現在知道哭了?方才把朕拒之門外還讓朕一個人去睡覺的時候,膽子不是大的嗎?”
江映梨不說話,在蕭承懷里搭搭的。
“好了,坐好,朕不會你了。”
江映梨趕從蕭承瀾懷里爬起來,用袖子抹了抹眼淚,抓起筆就重新寫起來。
見急這樣,蕭承瀾淡淡失笑。
他的目落在一張張抄好的宮規上,眉頭皺起,問道:
“你的字,是因為太急了便鬼畫桃符,還是說,朕這幾月不在你邊,懈怠了?”
這一句考問很嚴厲,江映梨下意識就握好了方才匆匆抓起的筆。
“嬪妾沒有懈怠,無論是在王府,還是在宮里,嬪妾每天練著字呢。”
“那你一筆一畫好好寫。”
江映梨仍舊在紙上急匆匆地鬼畫桃符,“嬪妾若好好寫,就真的寫不完了!”
蕭承瀾看著江映梨皺一團的眉,緩緩道:
“難道你覺得朕會看著你寫不完宮規而被太後責罰 嗎?”
上一秒還在全心全意抄著宮規的人,下一秒已經轉向他,還抓住他的手,眉頭也不皺了,眼里滿是期待。
“陛下的意思是,陛下會幫嬪妾抄嗎?”
“不會。”蕭承瀾斬釘截鐵道。
“朕的折子堆積如山,忙碌一天得了空,到了這里還要跟你一起寫宮規?你是不是把朕想得太好了。”
手立馬就被甩開了。
江映梨側過去,臉頰氣鼓鼓的,用很小很小的聲音弱弱地控訴:
“那陛下還是不要手腳了,也不要命令嬪妾一筆一畫地寫,本來就寫不完了,陛下還要搗…”
蕭承瀾盯著鼓起的側臉,那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讓他不失笑。
他手,把人掰回來,著的下。
“朕不會幫你寫,但朕可以找人幫你寫。”
找人幫...
江映梨有些遲疑:“可是,那這不是懶嗎?”
蕭承瀾不解:“朕幫你寫難道就不是懶?”
江映梨搖頭,“當然不是啊,陛下和嬪妾是一的,陛下寫的就是嬪妾寫的,別人寫的,就不一樣了。”
蕭承瀾頓了頓,長眸剎那間微微瞇起來,漆黑的眼底爬上笑意。
“擔心這個做什麼,本就是一些毫無意義的罰抄,懶就懶了。”蕭承瀾一邊說一邊著的下。
江映梨也覺得很在理,立馬把筆扔了,抱住蕭承瀾的胳膊,一邊輕晃一邊道:
“陛下真好~陛下最好了!”
蕭承瀾看笑,也淡淡笑了笑,而後長臂一,把那支筆拿起來,橫著遞到江映梨面前。
“但,有個前提,你要一筆一畫地寫完一遍,朕才會幫你。”
“哦,好吧。”江映梨訕訕拿了筆,重新坐端正,開始認認真真寫起來。
蕭承瀾坐在一旁看著。
燭火輕晃,他一時有些恍惚。
第一次教寫字時,他教寫了他的名字。
那時府里的燭火遠沒有這樣亮堂,一筆一畫寫他的名字,寫好了,還舉起來給他看,眉眼彎彎地問他寫得好不好……
江映梨終于抄完了一遍,放下筆,舉起墨跡未干的宮規,轉過去看蕭承瀾,眼睛晶亮。
“怎麼樣陛下,嬪妾寫得好不好?嬪妾就說嬪妾沒有懈...唔...”
手里的宮規是怎麼忽然被走的,江映梨不知道,只知道自己被按住了後頸,蕭承瀾的吻洶涌地傾覆而來。
這個吻,很兇很兇。